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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手托起苏婳,一手将杯盏就着她的嘴唇,慢慢喂下去。
苏婳脸上飞起一片红霞。
她何尝被人这样对待过?
她不安地动了动身子,李韬隐按住她:“现下觉得如何了?”
苏婳眨了眨眼,漂亮双眸写满疑问:“妾身感觉好多了。王爷似乎,和往日不同?”
李韬隐面色一顿,把杯盏递给紫瑶,示意她再盛一杯,这才悠悠开口,说的却是另一桩事:“本王没想到鄂氏如今生了戒心,连指甲盖都要□□。还好这次毒性不大,不然你这下颚都要毁了。”
女子最重容貌。苏婳心下发寒,果然被转移心神:“快给我镜子。”声音又哑又涩,全没了素日甜润。
紫玉忙取来一柄小靶镜。
苏婳仔细照了照,见下颚的淡粉印迹已经不见,仍如往日一般丝滑。
她这才放下心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靶镜交给紫玉,这才想起来问李韬隐:“鄂氏缘何生出戒心?和王爷有关?”
李韬隐闭了闭眼,语气是隐忍的平静:“本王与她,深仇大恨。”
作者有话要说: 苏婳:闭眼是你,睁眼还是你
李韬隐(脸红):我不是,我没有
☆、阴谋伏笔
窗外不时传来鸟鸣,秋风拂动卷帘。紫瑶等人已悄然退下。
苏婳拥着被子,闭唇敛眉,小心翼翼觑他神色。
“大庆三十六年,母后诞下我。大历三十九年,鄂氏入宫。”
李韬隐的叙述清冷自持,面上不动声色,声线却微抖,缓缓向苏婳揭开一个宫廷秘辛。
鄂氏妩媚柔嫩,长相性格颇合皇帝心意,不到两个月就怀上龙嗣。大历四十年,鄂氏诞下李繁弱,从此迎来盛宠。
李繁弱降生之际,西北传来捷报。皇帝大喜,赏宫中内侍宫女人人十两银子。
银子不多,宫人图的却是这个彩头。众人奔走相告,竟无一人注意到中宫走水。
大火烧了一天一夜,等火灭下来的时候,里头已经什么也不剩了。从此大历没了皇后,宫廷之中唯一敢穿茜素红的女子,成了贵妃鄂氏。
故事听完,苏婳睫毛微抖,颇为不安。因为在教坊司,人人都说先皇后是旧疾缠身,这才薨逝的。
却原来是被活活烧死。
苏婳汗毛乍起,只觉晨间冷气一寸寸攀上脚趾。她蜷起腿儿,不安地摸索,希望抓住什么令人心安的东西。摸来摸去,最终一把抓住李韬隐放在床边的手。
手上传来奇异的触感,李韬隐慢吞吞捻一下女子的细腻指腹,声音凝滞起来:“本王渐渐长大。十三岁那年,本王从一个老太监口中得知,当年那把火,是鄂氏放的。”
苏婳紧抿红唇,并不惊奇。连《十六天魔舞》的领舞之位都值得秋娘使出那般手段,天家的泼天富贵、滔天权势,谁不贪呢?
“本王当时年轻气盛,想去告诉父皇,谁知回去一看,老太监竟已没了。本王只好买通她身边一个贴身宫女。”
苏婳睁大眼睛,红唇微张,不相信深幽沉稳的李韬隐也会有这样的失手:“所以你下毒了?还没成?”
李韬隐一言不发,只是瞪着她。
这一瞪,屋子里的空气都流动起来,各种不安吊诡、旖旎绮丽的气氛一扫而空。
苏婳噗嗤一声笑出来:“她确实是个不容小觑的对手。何况王爷当时年纪尚轻,一时失手也不足为奇。”
李韬隐这才点头。掖了掖苏婳的被子,起身,他又恢复了素日清淡模样:“防人之心不可无。今后看见鄂氏,能躲便先躲着。你好好养病,其它诸事先放一放。”
苏婳想起身相送,却被他挥手止住。
他出门,门外候着的紫瑶等人鱼贯而入,带进一股浓浓药味。
逆着晨间霞光,他没回头,低声吩咐一句:“下次不要再淋雨了。”
苏婳微笑:“是,王爷。”
养病的日子是百无聊赖的。唯一的好处大概便是,自从苏婳得知李韬隐的秘辛后,两人关系一下子亲近许多。
连日来,各种名贵的药材补品、珍贵赏赐流水似的送入慕雪斋,令人咂舌。
这日,又有两个小太监送来药材,放下就走了。紫瑶一样样翻看,脸上洋溢起兴奋的红光:“姑娘,您看看这些药材,阿胶、人参、鱼翅、熊掌,都是大补之物呢!王爷可真是疼您。”
苏婳靠在引枕上,额上戴着抹额,正慢条斯理啜着热茶。听紫瑶这样说,她放下茶蛊,佯怒道:“这话可不兴乱说。王爷是什么人,哪里由得你这样编排。”
紫瑶觑着四下无人,便笑嘻嘻凑过去,小声道:“姑娘,您莫要妄自菲薄。王爷自然是世间少有的人物,但您也长得天仙似的。府里的人都说,从来没见过像您这么好看的人!”
“哦?他们真这样说我?”苏婳轻笑。
见紫瑶连连点头,她叹口气,怅然道:“你不知道,此事和相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