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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早睡身体好,少吃零食多睡觉。”桐斜以前颠三倒四的生物钟被盛愿调整的非常规律,一般十点之前必然去见周公了。
    他俯身在盛愿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踩着拖鞋去洗漱了。
    下一刻盛愿再也装不下去,狼狈到几乎不敢看他的背影,无声闭上了眼睛。
    .
    第二天盛愿一早就出门了,睁开眼就不见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去,桐斜的伤其实早就好的差不多,自己在家里也闲不住,于是一个人开车跑去了南区。
    临出门前向来“清水出芙蓉”的桐斜居然对着镜子换了几好套衣服,挑挑选选看中了一件最熨帖修身的,其庄严郑重之程度,好像要去见什么非常重要的人。
    桐斜买了一堆价格不菲的保健品,找到纸条上的地址,拉了拉衬衫下摆,伸手敲了敲门。
    不久,一个仪态优雅的Omega女性打开门,看到面前站着的桐斜,礼貌而警惕地问:“请问你是?”
    “阿姨你好,”桐斜不是面无表情、反而唇角带笑的时候,整个眉目显的格外年轻,又唇红齿白,几乎俊出了风舒月朗的少年气,他稍微一欠腰,彬彬有礼地说:“我是盛愿的朋友,路过这边过来看看您。”
    盛母明显怔了一下,才往回让了一步,热情道:“是阿愿的朋友啊,快进来。”
    桐斜进门,打量着这间三层楼房——盛愿的家人都有正式工作,老人还有退休金,生活水平还是很好的。
    “老盛快出来,阿愿的朋友来啦。”
    盛父听到召唤马上从书房里跑了出来,右手拎着一个“博士镜”杵在鼻梁上,瞪着一双大眼看着桐斜,像是注视什么珍惜动物。
    桐斜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迟疑了片刻,问:“阿姨,盛愿会经常回来吗?”
    盛母的面容上露出怀恋而伤感的表情,摇了摇头,轻声叹息道:“有十年没见了,但是他经常会我们打来电话,报个平安。”
    “他说现在还不能回家,整天弄的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干什么,好像跟那些缉毒警察不能回家是一个道理,”盛母的目光在桐斜的身上打量一圈,慈爱道:“好孩子,你应该就是楚徊吧?”
    桐斜诧异地说:“他跟你们提起过我?”
    “以前经常跟我说起你,说你在那边很照顾他,不过打从四年前就不怎么说了,我跟他爸还以为你们两个孩子发生什么事了呢。”
    桐斜心里五味俱全。
    因为四年前“楚徊”就死了。
    桐斜低声道:“抱歉阿姨,让您担心了。四年前我的记忆出现了问题,忘记了一些事,我们两个暂时分开过一段时间。”
    “对了,我这里有以前拍的一些照片,您要看吗?”
    “看、看。”盛母一下就坐直了,语气有些急促与期待。
    桐斜翻了翻手机,去年过年的时候,他们拍了不少小视频,桐斜一直没舍得删。
    盛母如获珍宝地接过手机,将那几段视频反复看了许多遍,最后忍不住掩面低声抽泣了起来,眼泪一滴一滴打湿了屏幕:“阿愿啊……我的孩子……”
    那来自母亲的眼泪让人太难以承受了,桐斜的眼眶、鼻腔都开始发酸,如果不是因为他,盛愿怎么会十年都不敢回家,跟家人生生离别。
    从十六岁那年到他二十七岁,整整十一年,一个男生少年最好的年纪。
    ——但是这样的自责其实是毫无道理的,假如没有楚徊,盛愿在十九岁分化那年可能就死了。
    ………
    “叔叔阿姨再见,我会经常来看您的。”
    桐斜在盛家呆了足足几个小时,没有丝毫不耐烦的意思,直到估摸着盛愿快回家了,他才起身跟盛家二老道别。
    盛父推了推博士镜:“这是我们以后的儿媳妇?现在的小后生长的可真俊呐,咱们阿愿的眼光真好。”
    盛母眼睛还是湿润的,用纸巾擦了擦眼泪,才说:“嗯,我看着好像是个Beta?不过身上味道怪香的。”
    桐斜到家的时候,盛愿居然还没有回来,他看了一眼挂钟,现在已经是六点半了。
    手机也没有短信发过来。
    于是桐斜搬了一个小板凳坐着,拿了一包牛肉干,抱着雪狼在门口等他回家。
    过了大约十分钟,桐斜接到了盛愿的电话。
    “桐斜,我今天可能会晚点回去,吃晚饭不要等我,冰箱里有三明治,回来给你带芝士蛋糕,好吗?”
    桐斜听那边的声音有些乱,叽哇鬼叫不知道在吵吵什么,他皱眉问:“你还在Gen吗?要我过去吗?”
    “不用,我八点之前就回去了。”盛愿说:“你在家好好休息,想要什么就发消息告诉我。”
    顿了下他又说:“我先挂了。”
    桐斜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一会儿,总觉得盛愿今天不太对劲,他又喂了雪狼一个牛肉干,然后搬着小板凳哼哼着小调回家了。
    第三十章 “我很爱你。”
    盛愿不在家里, 桐斜也没什么心思吃饭,敷衍地啃了两口奶酪,给雪狼拎了一块羊肉, 就躺到床上开始消遣时间。
    桐斜的电脑刚因公殉职了——前两天他下了一个游戏,不知道其中有什么玄机, 玩了半天就把显卡给烧了, 桐斜一直也懒得去修。
    于是他给盛愿发了个微信:“我玩会儿你电脑。”
    桐斜伸手拉开抽屉把盛愿的电脑拿了出来,熟练地开机输入密码,不屈不挠地把那个游戏又下载了下来,正要开客户端的时候, 忘了刚刚随手解压在哪个盘了,于是点开三个盘挨个找了一遍——忽然在E盘里看到一个名字叫“0819”的文件夹。
    桐斜以前也玩过盛愿的电脑, 次数还不少,但是他没有乱翻别人文件的习惯,这是他第一次看到E盘里的东西。
    08·19
    桐斜盯着那个日期, 总觉得这个时间好像在哪儿听过, 他移动着鼠标, 鬼使神差地打开了那个孤零零的文件夹。
    那是一段长达六个多小时的监控录像。
    ——桐斜一下想起来了, 这是四年前他们出事的那天。
    这是桐斜第一次与楚徊“相见”,隔着四年流离纷飞的光阴。
    桐斜跳着把监控看完了,虽然这个过程他从盛愿的口中听说过一次,但是亲眼看到那时的画面, 就有如时光回溯, 化作一道虚影站到了那间手术室,亲眼目睹, 更加让人触目惊心。
    而让桐斜更感到难以置信的,是播放器默认记录的播放历史。
    上次的播放时间是半年前。
    而再往前看, 在他们两个人重逢之前,几乎是每个周就会播放一次。
    盛愿一个人周而复始地不断回顾着这一段历史。
    桐斜不知道他为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