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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以抗拒的大力将他整个人直接拖到了背后的房间里。
    盛愿:“!”
    盛愿下意识地握住了那人的手腕,口齿不清地“唔唔”了两声,那人力气大的真是蛮横地不讲道理,直到盛愿快要窒息了才松手。
    少年盛愿有些狼狈地咳嗽了两声,喘息着转过头去,看清了眼前人的脸。
    盛愿还没有第二性征的分化,按理说对ABO都是不敏感的,但竟然能依稀闻到这人信息素的味道——这是个三级Alpha。
    那Alpha的头发长到肩头,带着轻微的自然卷,看上去乌黑而柔软,单眼皮,睫毛很长,眼珠黑白分明,长相也相当好看,不过说话真是挺气人的,带着一点不自量力的嘲弄意味:——
    “就你这小胳膊小腿,还想往哪儿跑?”
    第二十一章 让人讨厌的死骗子
    盛愿听到这句话马上明白了,这个Alpha跟外面那些人是一伙的,都是这个地方的坏人,于是轻轻咬牙说:“不跑怎么知道跑不掉。”
    楚徊闻言冷笑一声——所有不自量力在楚徊眼里都能跟“愚蠢”划等号。
    这两人里但凡有一个是“外貌协会”,可能气氛就不至于那么剑拔弩张,但偏偏楚徊和盛愿都不是以貌取人之辈,也不会因为“好看的皮囊”而心慈手软。
    楚徊从上而下打量了盛愿一圈,眼前的少年文瘦的就像白斩鸡,一看就是书呆子型的,他的唇角挑起讥诮的笑意:“现在你试过了,知道结局了吗?”
    盛愿能感觉到眼前这个人跟刚才那两个Alpha不一样,他的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一股支配者、上位者的气场,睥睨众生似的,应该是那群坏人的“头头”。
    但是楚徊看起来其实一点不像是坏人,他的五官虽冷,但没有凶恶的邪气,想到这里,盛愿不自觉握紧了手指,垂下眼睫忍气吞声地说:“……我想离开这里。”
    楚徊挑了挑眉:“所以呢?”
    盛愿看了楚徊一眼,又不情不愿慢慢吞吞道:“请你不要把我交出去。”
    楚徊感觉这个小逃兵挺有意思的,随手拉过一张椅子,两条长腿交叠坐了下来,语气散漫悠闲道:“我为什么要帮你?给我一个能够说服我的理由,或许我可以考虑一下。”
    盛愿认真回答道:“我想离开这里。”
    楚徊顿了顿,意味不明道:“每一个进来的人都想离开,不只是你一个人。”
    盛愿轻声地说:“……我家人还在等我回去。”
    楚徊无动于衷,神色冷淡沉静。
    盛愿思考许久,又缓缓说:“……我会弹琴,可以弹给你听。”
    闻言,楚徊看了盛愿一会儿——这位少年的五官还没长开,乌黑的眉眼间透着一股青涩又认真的味道,但是隐隐约约已经有了温润如玉的优雅感,精致又贵气,穿着黑白小西服想必是很好看的。
    但是楚徊最喜欢的是这个少年的眼神,这种纯粹、干净的目光现在很难看到了,一尘不染似的。
    楚徊想了想,松口道:“好吧。”
    这时正逢外面的人搜查到这间屋子,盛愿不知道能躲到哪里,于是就老老实实站在楚徊的身后,反正楚徊答应过他了。
    ——结果不想楚徊主动单手打开门,直接把盛愿推了出去!
    盛愿完全没想到楚徊会当场出尔反尔,猝不及防被他搡出了门外,向前踉跄了几步。
    “组长!”
    “楚组!”
    “给您添麻烦了!”
    盛愿刚露面还没站稳,瞬间就被七手八脚按在了地上,膝盖“扑通”一声巨响,听着就疼,即便如此他还在费力转头看着楚徊,深黑瞳孔死死盯着他:“你这个——”
    楚徊一步一步走到盛愿的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淡淡道:“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的话,尤其是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
    说完这句话,楚徊看也不看盛愿,转身就走了,路上背对着他们招了招手:“带走吧!”
    .
    楚徊以前在Gen有个手下,是他多年培养的心腹,又是一个无名氏,别称“W”先生。
    盛愿被关在E区的第三天,W先生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我知道了,这就去处理。”
    楚徊漫不经心地转着笔,头也不抬地问:“怎么了?”
    W先生换上工作服,匆匆忙忙地说:“E区有个三级腺体携带者不肯吃东西,不知道什么毛病,上面让我去处理一下。”
    楚徊若有所思:“E区?”
    “啊。”
    他懒洋洋起身道:“我去吧。”
    W先生动作一顿,诧异地回头看他上司——楚徊的“狠”和“懒”一向都是非常出名的,今天吹的哪门子“我爱劳动”的风?
    楚徊却并不解释,披上大衣就走出了门,直接去了E区。
    Gen在饮食方面其实并不亏待这些“预备役”,他们吃的都是豪华员工餐,甚至还营养搭配均衡,每天三菜一汤,一日三餐不重样。
    楚徊跟工作员工打听了一下情况,英勇绝食的那位同志果然是盛愿,听说这位倔强的朋友三天不喝水也不吃东西,端进去多少端出来多少,原封不动——盛愿的教养很好,即便到了这种地步也没摔碟子砸碗,就是一个人自闭。
    楚徊双手插在风衣兜里,站姿笔直挺拔有如一束标杆,他的视线隔着透明玻璃板,落到房间里的盛愿身上。
    盛愿的嘴唇干裂起皮,没有一丝血色,面颊格外苍白,鼻梁和眉骨高耸,他本来就是偏清瘦型的,这么一瘦就更有点形销骨立的感觉,比初见时憔悴了许多,看着怪可怜的。
    楚徊弯腰把水瓶子拎在手里,推开门走进去。
    盛愿听到声音抬起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眼珠沉静深黑。
    “喝了,”楚徊单手拧开瓶盖,微微一扬下巴:“或者我不介意帮你喝下去。”
    盛愿放在床边的手指不由握紧了。
    他知道这个强势不讲理的男人一定说到做到,只好动作迟缓地接过楚徊手里的瓶子,喝了三两口。
    水流刮过干渴的食管,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感。
    楚徊倒是觉得有点意外,他以为盛愿会奋起反抗泼他一身。
    他想了想,又从兜里摸出一块巧克力,剥开包装纸,伸手递到少年的唇边——W先生如果在这里,那恐怕眼珠子都要惊的掉下来,因为楚徊一向是不怎么在意别人死活的人。
    盛愿却不领情,面无表情地偏了偏头,楚徊直接不由分说把巧克力塞进了他的嘴里。
    楚徊坐到床边,不冷不热地问:“听说你一直不吃东西,跟谁闹脾气呢?”
    盛愿看也不看他,往一边挪了挪,坐到了墙角,不跟他说话——楚徊这时候在他心里的定位是“让人讨厌的死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