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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伸出手指往他锁骨附近点了点:“没谈恋爱那别玩得太疯了,记得做好安全措施。”
何天玺低头瞥了眼自己锁骨上的吻痕,脸色变了几变,最后黑着脸揪起衣领把自己衣服扣子一颗颗扣到了最顶层,嘴上埋怨:“您老能不能别这么露骨,当做蚊子咬得成不成啊?”
家里俩儿子,大儿子沉稳,小儿子嘴贫,当妈的说是不偏心,还是免不了喜欢小的一些,闻言就笑着回嘴:“我还能有你露骨啊,大喇喇就顶着这东西回家里,好在是你爸不在家,指不定又得训你。”
何天玺闻言翻白眼。
晚上一家四口吃完顿晚餐,他跟他哥出门各回各家,他车子一路飙回家就气势汹汹地冲在书房忙的邢从璟发飙。
在那之前他跟邢从璟已经因为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吵了很多次,两人住一个屋檐下,他不搭理邢从璟,邢从璟也不大跟他说话,就夜里他要睡了邢从璟一点不客气地大喇喇的进门打开房间灯,直接摸到床上,扒了他衣服一句话不说就要干。
何天玺从破口大骂到甚至大打出手,邢从璟还是能稳如泰山,弄完后还跟何天玺说:“我去洗澡。”
直到这会儿他回家被自己亲娘看见吻痕,何天玺气得咬牙切齿,怒气冲冲地冲回家,踢开书房门就开始扒拉自己衣领子:“说你畜生还是夸你了是不是,知道我要回家还他妈这样搞我?!”
邢从璟这个人太能装样,见他进门还伸手做出个阻止的姿势:“别,书房,工作的地方,不搞那事,你要欠你自己去浴室。”
何天玺推了门,把他书房里大大小小的摆件全给砸了个干净,砸完邢从璟还坐在电脑前看他:“过瘾了没?”
何天玺站在书房一地狼藉里气喘吁吁地诅咒:“你他妈去死好不好?”
邢从璟说话也一点不客气:“我死了能放你好过?”
这是七月中下旬的时候何天玺跟邢从璟最后一次吵架,何天玺当时是让邢从璟滚,诅咒邢从璟死了算了死了干净。
他的脚踩在地板上,不小心踩在了他自己砸了的陶瓷摆件碎片上,脚底割了一道挺深的口子,血流了一脚底板,他没管,回客厅给杨尔屿打电话,邀请他一起去度假,吊儿郎当地说要住杨尔屿在黄泊湾新买的别墅,还要让他邀请很多姐姐妹妹来开趴。
杨尔屿在电话那头笑他说:“哟,你们家老邢工作忙起来没空陪你,你就开始造次了?”
何天玺低眉骂:“放你娘的屁,我跟他有屁关系,隔两天我就让他从我家滚出去。”
邢从璟当时从书房出来,瞥了他一眼没搭腔,自顾自地进了盥洗室。
何天玺在沙发上跟杨尔屿说:“机票订一下,喊上佳琳姐吧,看看还有谁一起的,人越多越好,我他妈最近烦死了。”
杨尔屿贪玩,好玩的事情总少不了他,闻言乐呵呵的答应下来,就要去组织活动。
邢从璟从盥洗室出来,一边擦手一边走到旁边的柜子里拎了个家用医用箱走到何天玺身边。
何天玺翘着脚,完全没搭理邢从璟,姿态十分傲慢地继续跟电话那边的杨尔屿说说笑笑。
邢从璟坐在他身旁,打开医疗箱,从里面拿出清理伤口的棉签纱布跟药膏,嘴上也不避嫌地直接问:“杨尔屿?”
何天玺往沙发另一边靠过去,没搭理他,继续跟杨尔屿聊天。
邢从璟手捏着何天玺受伤的那只脚踝,拽到自己大腿上准备给他脚底板上的伤口上药,嘴上还威胁出:“你最好弄清楚你在外面乱搞,最后后果会出现在谁身上,除非你一辈子别见我了。”
何天玺讲电话的动作顿了顿:“怎么,那你赶紧去死好吗,我确实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了,我他妈爱怎么样怎么样,你他妈在威胁谁,在装给谁看?”
邢从璟给他脚底板上的伤口消毒:“别担心,死了肯定带你一起走,骨灰盒都摆在同一个棺里。”
何天玺手机那边的杨尔屿问了声他在跟谁说话。
何天玺牙咬切齿地回了句:“狗操的。”
在邢从璟的棉签碰到他伤口的时候他猛地一脚直接踹了出去,因为完全没控制力度,邢从璟被踹得差点从沙发上掀下去。
何天玺踹完还骂了声“滚”。
邢从璟从沙发上站起来,黑着脸脱掉了被何天玺踹脏了的衬衣,他赤着上半身回了卧室,换了干净的衣服出来,随后进了书房,几分钟后提了个自己工作的电脑包出来,看也没看何天玺一眼,直接出门了。
何天玺坐在沙发上眼睁睁看着邢从璟冷着脸一言不发出门了,他本来跟手机那头的杨尔屿聊得好好的,聊着聊着没了声。
杨尔屿出声问了好几次,听着何天玺彻底没声了,出声问:“你们家老邢在身边啊?”
何天玺从鼻腔里嗯出一声:“刚走了。”
杨尔屿:“哪儿去了?工作?”
何天玺:“被我一脚踹走了。”
“……”杨尔屿,“这又是怎么了?”
何天玺:“走就走呗,总算可他妈的走了。”
“……”杨尔屿,“你踹他干嘛,你能不能消停两天,把你这嘴欠,哪儿都欠的毛病给改一改,不然除了你们家老邢还有人能受得了你?”
何天玺说:“别人受不受得了我,关我屁事?”
“……”杨尔屿,“服了,祖宗。”
“……”
“……”
“我刚刚脚受伤了,他给我上药,被我一脚踹走了。”隔了好一会儿,何天玺又重新提起这个话茬,补充到。
“……”杨尔屿那边似乎被他惊呆了,“你疯了?想分手直接跟老邢说啊,老邢看起来也不是个能缠着你不放拿不起放不下的男人啊。”
何天玺眼睛仍旧一直恶狠狠地盯着关上了的房门:“他就是他妈的缠着我不放,狗皮膏药似的撕都撕不掉。”
杨尔屿沉默了片刻,小心翼翼地询问:“你有没有想过是你想多了?他虽然确实是对你不错,但是也不至于没你不行啊弟弟。”
何天玺直接挂了杨尔屿的电话,他盘腿坐在沙发上,脚底板上自己作出来的伤口总算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隔了两天他跟杨尔屿、佳琳姐跟孙迹直接到了黄泊湾,在那之前他没有再见过邢从璟哪怕一眼,连一句话也再没有说过。
何天玺回家之后,他妈还是不放心他的耳朵,特意请了几个专家针对他的耳朵进行检查,因为没有再出现过失聪或者是耳朵感觉疼的时候,专家都检查不出毛病,只好把原因归咎为何天玺平时作息习惯不好,饮食也不规律才会在当时突发暂时性失聪的情况,让他自己好好注意下自己的身体。
妈妈硬要何天玺在家休养几天,每天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