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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阳台的方向,她站在阳台点了根烟,吸了两口她粗鲁地把烟碾熄在台子上骂出了声:“操。”
    佳琳十八岁之后致力于做一个淑女,虽然身边从小玩到大的全是些嘴上脏话连篇的男人,但是她十分坚决地在成年后不跟他们同流合污,她很少说脏话,这会儿实在有些忍不住,明明前段时间见的还是好好一个人,说没怎么就能没了,老天可真他妈搞笑。
    她骂完抬手捂住眼睛哽咽了两声。
    邢从璟算是他们这群吊儿郎当的二代朋友里最正经的一个,这群人一天天的拿着自己爸妈的钱东边花花西边搞些赚零花钱的投资,大学毕业后也没事干,活到三十岁还是混啊混的过日子。
    邢从璟小时候受何天玺家里资助,倒也活得不卑不亢,读书时候成绩好,毕业在何家工作了两年后,拍拍屁股扭头就回去考公务员,鸟也不鸟他们这些看似资本雄厚人自以为是的帮助。
    佳琳微弱的哽咽声像是戳到了何天玺脑袋里的某根神经,让他的大脑突突直跳了起来,他砸下自己手中咬了一大口的面包,恶狠狠地骂道:“贺佳琳,你是妈死了你在这哭丧?”
    何天玺向来自诩绅士,对待女性的耐心是男性的一百倍,跟邢从璟走在路上见到露长腿的女生都会多看两眼,然后跟邢从璟啧啧感叹:“还是女孩子好啊,香香软软的,腿也白白嫩嫩的,至少不会摸着一手腿毛。”
    邢从璟这人看着人模人样的,在别人面前还能遮住点畜生味道,在他面前完全不做人:“喜欢女的?想干?梦里干去。”
    何天玺被他气到吐:“你他妈什么时候能放过我啊,遮一遮你身上的畜生味行不行?还他妈在考公务员,你配当公务员吗,傻逼。”
    当下被佳琳哽咽的哭声弄得心烦意乱,完全没有了原来每每跟邢从璟在一起时后对女性的赞叹,他觉得烦还觉得吵。
    佳琳仍旧在阳台捂着脸小声啜泣,没有因为他几乎显得有些恶毒的话而跟他大吵起来。
    这时整天乐呵呵像是没什么脑子的杨尔屿沉着嗓子开口道:“你手机怎么打不通,你哥早上给我打电话了……”
    他话还没说完何天玺冷笑了一声:“我手机昨天掉水里了,你们有事没事啊,怎么回事?”
    孙迹突然发话:“你没看到新闻?”
    邢从璟跟他们区书记去金慈镇做视察工作,书记跟电视台的人头两天走了,他留了一天做后续工作,遇到山体滑坡,失联了三天,昨天找到了,因为算是因公殉职,新闻媒体上到处都能见到邢从璟的证件照,昨天晚边上何天玺吃东西没什么胃口,自己随便吃了点就迅速回了别墅,孙迹他们三人还在外面玩到了快凌晨,回来路上醉醺醺地刷了下手机,看见推送新闻照片上那个人三个都直接懵了,还以为是喝大了。
    还是佳琳迅速拿起手机给何天玺拨电话,当时电话就提示关机了,他们回别墅敲他房门也没见应,本来想连夜飞回去,但是何天玺关着门没理人,他们就想着可能要消化一下,三个人在客厅沙发上呆坐了一晚上没睡,给家里人发了好几条信息问情况,四五点时候才回房间去收拾各自的行李,行李收好出来打了几个电话,何天玺打开房门走了出来,他们的视线才望了过去。
    本来想张嘴安慰,这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去了,好像说什么都是多余,还不如不说话。
    何天玺听到孙迹的话从座位上站起来,还哈哈笑出了两声:“什么玩意,你们他妈装得还挺像样,我是像个傻子吗,这么好骗?”
    他抬起手先指了下阳台处捂着脸啜泣的佳琳:“你他妈的贺佳琳,哭的时候捂着脸,怎么怕我看见你干嚎没眼泪啊,演技不行啊佳琳姐,人家专业的演员眼睛一眨眼泪就要跟水似的滚出来,您现在年纪大了入行可来不及了,别先拿着弟弟我来练演技练手啊。”
    他说完一扭头,伸手直愣愣地戳向杨尔屿的方向,口不择言地嘲讽道:“还有你他妈的杨尔屿,你是傻逼吧?我哥能给你打电话?我他妈从小到大认识的所有朋友里面,他最讨厌最看不起的就是你,觉得你他妈的脑子都长在鸡上了,他连夜他妈的飞到这里来把我从床上挖起来都不可能给你打个电话、跟你说上一句话。”
    杨尔屿本来心情糟糕,一夜没睡人看起来也没什么精神,听完他这一段人身攻击脸直接拉了下来,从沙发上猛地站起来:“你他妈的说什么屁话?!”
    何天玺扭头不看他,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孙迹:“我看你妈的新闻。邢从璟那个狗操的人我会信他?”
    孙迹的喉咙梗了梗,最后面无表情地开口道:“早上十一点的飞机,你收拾下,我们现在去机场。”
    何天玺反身坐回椅子上,他伸手拧开桌上的牛奶盒,仰头给自己灌了一大口牛奶,喝完抹了下嘴,才自顾自地说道:“远了我都不说,去年过年邢从璟这个逼放假加上他自己的年假,说要去瑞士玩。他个孤儿没爹没娘爱去哪去哪,爱往哪走往哪走,我爹妈哥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俱在,谁他妈跟他去瑞士过年。他自己一个人飞走了,飞机前脚落地后脚我就接到他让人装成航空公司的人给我的打电话,说他那趟航班飞机出事,还他妈的让我去认领他的遗物。”
    何天玺说完顿了顿,咬了咬牙:“我他妈信了!到瑞士了!被那个狗操的在床上从大年三十折腾到大年初四,我还能信他?!我他妈被他骗一次两次三次,还能被他骗一百次,被他骗一辈子?也该长进点了吧。”
    脸色很臭看起来想跟人打架的杨尔屿闻言顿了顿,最后气呼呼地翻身坐回了沙发上,没什么好气的:“那新闻……”
    何天玺突然大怒:“滚。”
    何天玺:“他邢从璟真能死了,那他死得可太好了。他要真能死了,我现在立马飞回家,找个嗨爆了的乐队在他碑前给他开演唱会,找他妈的一百八十个女人在他骨灰前开群趴给他看,他真死了才好,装模作样的。”
    在阳台上勉强缓了点情绪的佳琳,伸手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泪水,她深呼吸一口后从烟盒里敲出一根烟再给自己点上了:“玺子,你太没心了。不说你们谈恋爱谈了这么多年,就光认识十多年,你都不能替他难过难过?”
    佳琳十分难受,话说到一半压了很长时间才把下半句话说出来:“你天天在我们面前骂他,我们当你嘴臭开玩笑呢,原来你是真的讨厌他。我跟老邢认识时间没你长,但我挺佩服他的,嘴上积点德吧玺子。”她说完把抽了没两口的烟碾在阳台上,拍拍手往客厅方向走,她的行李箱就放在沙发旁边,她伸手抓住行李箱,顿了顿,才道,“你回不回的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