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棂能瞧得一清二楚青玉小小身板伏案劳作的身影。
啧啧,倒是难得一见的情景。以前让她看书,老难了。还好不知是哪根筋不对,自愿跟顾家女郎翩翩一起进宫里上学堂了。
青玉提笔正在奋起趁夜点灯抄书,专心致志、连长公主推门进来了也不知。
她当时在相国寺就知道,回来后谢太傅肯定会找她跟顾翩翩的麻烦的。
每天晨日早读,谢太傅现下只挑她跟顾翩翩背诵前一日学习的内容。好家伙,只要背不出或者结结巴巴,就是抄书五遍或者十遍等着二人。抄的是她们没有学过的《中庸》一书,当天宫里下钥前没有抄完,第二日要多交两遍。
这不是□□裸的趁机报复,那什么才能算是。
长公主悄悄挥退书房里伺候青玉的婢女,再轻手轻脚站到她身后去,细细凝神详看女儿抄写的内容,念出声。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
青玉肩头耸耸手下一抖,本来这张纸已经抄写小半。现下被一道突兀的黑墨汁横跨整张纸,显然成了废纸需要重新来过。
转身瞅见是长公主,丢了笔哭丧着脸幽凉道。
“阿娘,我就差这一篇就去歇息了。”
她有些埋怨自己,怎么就没有抄昏头,没有听见长公主进来的声响呢。这下好了,又要多费一些工夫了。
这谢太傅眼睛太尖,第一次她和翩翩让婢子待抄的,都被他一一挑出来,当堂要她们补上。惹得一起上书房内,好多同龄人当场幸灾乐祸上了。
长公主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不禁伸出魔爪直奔青玉头顶而去,反复揉搓她的秀发许久。
青玉挣扎不开,生无可恋地妥协了。
这就好比如今的谢太傅,反抗她是反抗不了了,还好有个伴罢。
“你呀,就是过于老实了。”
长公主轻点青玉的鼻尖,有些娇嗔的意味。
“谢太傅让你抄《中庸》,让顾府那个小女郎抄的何书?”
青玉陈恳地答复:“《诗经》。”
“嗯”长公主低头抬袖掩面吃吃笑起来,笑够了才又接着道。
“近日你做过有关顾府那个小女郎的所有事,趁夜好好理一理。也别光顾着抄了,里头夹杂一份有关的顾府小女郎的简抄,便也差不多能过了。”
青玉见长公主容颜被烛火照映得动人心魄,一时无限感慨。
往日里没有发觉便宜阿娘竟然还有这种恶趣味,明明知晓谢太傅难为她的根结原因,就是装肚子里藏得好好的不说。
她也有感是因为顾翩翩,奈何只身单独去寻谢太傅理论,人谢太傅皆是忙作没有空闲模样,直接让小厮将她请走了。
往抄写的功课这里面夹认错书,她倒是被抄蒙头没想起来。
她呐呐地道:“阿娘是何时发觉谢太傅,对翩翩不同的。”
“顾府之前就只有顾翩翩这一个小女郎,谢太傅作为镇南将军亡妻娘家侄儿,他唯一血亲表妹又常年不在顾府,他一个从文的,往从武的将军府跑得太勤快了些,何况私下撞见也能窥探一二。”长公主兴趣迥然道。
“罢了去,这些是外家的事,不值得费心。眼下没有外人,明儿又是休浴,你好好将鹿娅的事与我说一说。”
久久未被长公主询问,还当长公主信了她当晚在影壁前当着众人面前的那套说辞。青玉组织语言良久,沉默着不知该如何先开口。
长公主跟燕老应该是打过交道的老相识,然而原著里并没有提到过此人,包括鹿娅。抬眸见长公主温柔却坚定地凝视着她,想来随意糊弄是不可能过得去的。多日接触下来,她知道这便宜阿娘不如外表看着那么柔弱可以随意欺负,是个谁强硬碰上来谁受伤的蔷薇。
她就老老实实交代了去,包括心底的疑惑,长公主为何要烧死她的驸马。
听闻谢老驾鹤西去,长公主面色突变,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去了。
长长叹息后,才跟青玉讲述起关于谢老这一段往事。
长公主会结识谢老,是因为谢老唯一的徒儿顾阿兰,是她手帕交,其次才是因为老言。
谢老早年为了能习得精湛的医术,辞了家中糟糠之妻和幼女,巡游大齐疆土寻找名医拜师。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教他拜到清露真人门下。
但清露真人一门有规矩,入得此门者不可成家,谢老心一横,给千里之外的老妻寄去了休书一封。可怜他老妻一直为了苦苦等候谢老归家,一人在村子里服侍谢老双亲不谈,还要顶着村里人的风言风语出门谋生。
山疙瘩的十里八乡人哪管里家中人外出是为何,三个无聊妇人捕风捉影就能编排出一场大戏,何况是像谢老这种离家多年没有只言片语寄回家中的。
纷纷传言是谢老的糟糠妻子跟村里好几个光棍不清不楚,谢老不满,又对家中满意他老妻的双亲无奈,才离家出走以示抗议。
谢老的老妻本就凭着,谢老能归家来为她作证,博一个清白名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