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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钱眼开罢了。
    挂了电话,江随挑挑眉冲她道:“听见了吧,阿姨可是非常喜欢我的。”
    裴秋安放下水杯,指腹摩擦着光滑的杯身淡淡道:“她那是喜欢你爸。”
    江随嘿嘿一笑,眼睛的弧度让他整张脸上的精英感钝了不少,平添了几分地主家傻儿子的憨厚可爱。
    “她喜欢我爷爷都行。”
    只要你喜欢我就好——
    这后面的半句江随咽回肚子里了,一贯脸皮厚的他不知道怎么就觉得肉麻地说不出口了。
    上了车,裴秋安一边耿耿于怀宋凝对江随的态度,一边还在心里反思自己意志是不是太软弱,才这么容易被他说服,好像处处都被他牵着鼻子走。
    她想到这里忍不住扭头瞪了一眼江随,不过当这束目光落到他的侧脸上立刻就变得柔和了。
    江随神情舒展又认真,裴秋安的喉咙微微滚动一下后也只自言自语般的呐呐说了句:“我实在是太纵容你了。”
    “唔。”江随给她一个眼神很快又直视前方,随即点点头,声音里带着笑意,“那我谢谢你了。”
    ***
    宁城和江城的距离不是特别远,三个多小时的车程,裴秋安睡了将近三个小时,醒来的时候车已经下了高速。
    印象之中的江随开车一向追求速度与激情,猛加速猛踩刹车的习惯让她坐车每每都犯恶心,现在沉稳了不少,自己竟然能一觉睡三个小时了。
    宁城虽然和江州距离很近,但是也没有坐到经济发展的快班车。资源不仅没有享受多少,还被不断地吸血,这里好几年都没什么新变化了,和江州的差距是可以很直观的感受得到的。
    两人到了裴彦方的墓碑前,江随先是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蹲下身,用手轻轻拂去墓前的灰尘后将一捧菊.花摆在上面。
    黑白照片上的男人面容慈爱,带着一副书生气的黑色眼镜。这个人才是把裴秋安从小养到大的,而李良鸿不过是算捡了个便宜女儿。
    裴秋安的眼眶已经红了,轻轻地吸着鼻子。
    这几天降温降得突然,墓地风又大。裴秋安要风度不要温度,穿得单薄在风口里站了一会儿就冷得浑身发抖,江随怕她感冒也不敢待。
    出了墓地,江随问道:“你爸爸是一直都知道吗?”
    “当然不是了。”裴秋安揉了揉微微发红的鼻尖,“我高考前他才知道,而我呢,是要去江州上大学了才知道,我妈,我妈,挺厉害的。”
    裴秋安愣了片刻,长长叹了一口气,又断断续续地讲了很多过去的事情。她想到什么就说了什么,没有什么条理,江随才发现对她的了解如此匮乏。
    看他如此表情,裴秋安停了一下,诧异问道:“你竟然不知道?”
    面对女朋友的反问,江随越发觉得惭愧,欲盖弥彰地轻轻咳了一声,“你,没给我讲过,这种比较隐私的事儿,我……”
    “不应该啊,不应该啊。”裴秋安一手放在唇下,皱着眉思忖:“你这么厉害,连这都没有查到?”说话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要多认真有多认真。
    “我发誓,”江随伸出三根手指,“我就干过那一次!”
    第55章
    这天中午,江敏洲从公司回到家,何灿正在客厅里插花。
    穿金戴翠的巴掌熟练灵活地摆弄这花草,嘴里还哼着小调,依稀能分辨出是她老家的方言,似乎心情还不错。
    从谭桐和李良鸿闹离婚开始,她的心情就一直不错。
    何灿抬眼看了看江敏洲,有低头,随口问了句:“阿随呢。”
    今天是周日,通常来说,江随都会回家一趟,要是有旁的事儿,肯定要打电话通知她。
    何灿真的是随口问的,以为儿子在后面,听到丈夫说儿子一会儿就过来了。
    不过江敏洲却并没有如她的意,“去宁城了。”
    何灿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宁城这连个字在她脑子里转了又转,脸上的表情也越发凝重。
    她将花搁置在桌子上,压着嗓子问:“和谁?”
    “你会不知道?”
    “我还以为起码这件事你是和我一条战线的。”
    江敏洲的脚步在楼上停住了,转身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看着她,声音不冷不淡,“什么战线不战线的,你都多大把年纪了,少管一些闲事儿吧。”
    何灿的目光霎时狠厉起来,“我管我儿子,谁说是闲事儿!”
    “别人觉得你多管闲事儿,那你就是在多管闲事儿。”撂下这句话,江敏洲手转身上楼。
    当他的手按在书房门把上时,只听得楼下咔嚓一声后又很快归于沉寂。他只是在想,玻璃碎渣落在地毯上,保姆们又要好一顿收拾了。
    他坐在书桌前,拿起摆放的相框,相框里的是一张黑白的老照片了。
    应该是初春时候,谭老爷子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身旁的山茶花开得正好,他笑眯眯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