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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儿?刚才那个迷路的小孩呢?”徐寒柯四下张望,一脸纳闷。
    重六转过头来,批头就道,“我不是告诉你今天不要出来瞎跑吗?!”
    徐寒柯惊呆。之前这位跑堂小哥在堂子里一直都是笑嘻嘻的表情,没想到下班后竟然这么有脾气?
    重六插着腰站在原地努力地平复心绪。刚才他见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他没好气地瞪着徐寒柯问,“什么小孩?你的那个同伴呢?”
    “我们上山的时候被人群挤散了,我本想着到玉虚观去等他,但是路上看到一个迷路的小女孩坐在树下哭,我就想说带她找找她的家人。我明明是在拉着她往山上走……这是哪里?”
    “你拉着她?明明是它拉着你向着鬼门关昂首阔步好吗?”重六指着悬崖下面,“你差点就要变成西域烤串了你知不知道!”
    徐寒柯看了看悬崖下面,脸色煞白,也有些后怕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宪司呢喃道,“难道真的见鬼了吗?”
    鬼……
    那东西是鬼吗?
    可这紫鹿山天家福地,满山都是以降妖除魔拯救苍生为己任的方士,哪能有任何鬼怪的藏身之地?
    “谁知道……”重六离开悬崖边,四下看了看。这里静悄悄的,连鸟叫声都听不见。风景虽然明丽,但是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阴冷的腥臭气味,呆久了,心里竟有些发毛。
    青天白日竟然会有样毛骨悚然的感觉,就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有些不确定。
    那玩意儿,会迷惑人的感官吗?
    “咱们最好赶紧离开这儿。”重六紧张地看了徐寒柯一眼,手指无意识地相互摩挲。之前那些红色的黏丝爬到他皮肤上的感觉仿佛还残留在皮肤上,虽然此时皮肤上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他快步按原路往回走时,徐寒柯追了上来,“小哥……你为什么让我不要出门?你是不是知道我在山里会遇到怪事?“重六抿紧嘴唇。这事牵扯到朱乙,而他并不十分信任眼前这个年轻的官老爷,“我……我做了梦,梦见你今天会出事。”
    “噩梦?”徐寒柯沉吟片刻,又问道,“具体梦见了什么能不能再细说说?你以前也做过这样的梦吗?”
    重六本想搪塞几句。毕竟这些读书人向来是不信怪力乱神的。可没想到徐寒柯竟然这么感兴趣。
    “没有,我只是觉得梦不大吉利,所以提醒你一句……”
    徐寒柯点点头,倒也每台追问。他快走几步拦在重六面前,竟然端端正正地给重六行了个礼,“小哥救命之恩,徐某铭记于心。日后若有什么徐某能尽绵薄之力的时机,请小哥一定给我这个结草衔环的机会。”
    重六不自在地摆摆手,”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这事没发生过吧。”
    “那怎么行!我徐某人受人小恩都一定要报答的,何况你救了我的命!”
    “……你要是真想报答,退房的时候随便给点赏钱就好了。”重六敷衍道。
    给这么一个大官买了个人情,重六却并不觉得踏实。他这心里总是悬着,总觉得事情还没完,他好像做了一件错事。
    明明是救人一命,怎么会错呢?
    第5章 嫁衣(5)
    经历了那一场怪事,徐寒柯也不打算上山去找柳盛了,转而决定跟着重六一起回客栈。
    一路徐徐而行,重六渐渐想起身旁这人的身份,有点后悔之前自己不小心把真实态度显露出来了。好在徐寒柯没跟他计较,反而语调轻快地跟他闲聊着。
    “你们天梁城离这紫鹿山这么近,风水宝地,一定十分太平吧?”中午的热气上来了,徐寒柯拿出扇子缓缓摇着。
    “也说不上,这儿跟别的地方也没多少区别。不过我来的时间也不长。”重六说着,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徐寒柯,犹豫了一下便问道,“客官,你是不是我们昭宁路的宪司老爷啊?”
    徐寒柯毫不意外,也没有否认,大大方方温文尔雅地微微一颔首,“正是区区,小哥是怎么知道的?”
    “我们掌柜说的。他见多识广,什么都知道。”
    “哦?”徐寒柯似乎来了兴致,透亮的眼睛愈发熠熠,“他还和你说什么了?”
    重六试探着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让我小心说话。不过您身份既然这么尊贵,为什么单枪匹马的跑到我们那小破客栈住着?官府不是会招待的更周到吗?”
    徐寒柯皱了皱脸,“住在官府安排的地方,被那么多人盯着一言一行,太累了。你们客栈挺清净,茶也好饭也好,比他们招待的强多了。”
    “哦……”重六假装自己不知道徐寒柯来天梁城的意图,“您也是来看传度法会的吗?难道您也喜欢柒曜真人?”
    徐寒柯摇摇头,“当然不是,我是来查案子的。忠王忽然过世这件事,你应该知道吧?”
    重六万万没想到,徐寒柯回答的这么爽快。
    这样的事可以这么随随便便告诉他这个近乎陌生人的小跑堂吗?
    看重六瞪大眼睛望着他,徐寒柯愈发兴致盎然,“要说这忠王死的,可真的是奇怪啊。我一介书生,日日读圣贤书,本是不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但查验了忠王的遗体之后,也不得不……有点信了。”
    重六额头冒汗,这宪司大条到这种程度吗?为什么主动跟他交代这么多消息?他甚至都没有提过忠王啊?
    这人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徐寒柯瞥了他一眼,神秘兮兮地问,“你想不想知道,名满天下的贤王,官家(古代某一时期对皇帝的敬称)最喜爱的天之骄子,未来太子一位最炙手可热的人选,怎么会突然就死了还被草草下葬吗?”
    重六不知道徐寒柯到底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但他既然愿说,自己没道理客气啊。于是他连连点头,彷如小鸡吃米。
    于是解下来下山的漫长路途中,徐寒柯把无数令人瞠目结舌的内幕消息徐徐道来,听得重六嘴巴越长越大,最后简直能吞下鸡蛋。
    忠王是当今皇帝的四子——秦洋,他的生母是皇帝曾经万分宠爱的淑妃。淑妃在圣宠正隆的时候得急病薨逝,皇帝大恸三日,水米未进,吓得整个宫廷中人怏怏不安,恐怕皇帝竟会因为过于悲痛而伤了圣体。停灵七日后,淑妃被以皇贵妃之礼下葬,皇帝曾对近臣说:淑妃乃他一生挚爱。
    而作为淑妃唯一留下的子嗣,当时才八岁的秦洋便立刻成了皇帝最宠爱的孩子。这份宠爱随着年深日久稍有褪色,却依旧远胜于其他诸多皇子。秦洋在人前显得性情柔顺,很会体察圣意,但实际上心机深不可测。他心向太子之位,与大皇子和三皇子争斗多年,就算是大皇子与三皇子联手也未能将他从圣宠隆恩中拉下来,反而被忠王找到“戕害手足”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