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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0

      ,她向身边扭头吼了一声,“展雪,拿纸笔来!”
    白衣剑客告声退进了哨楼的点卯房,不一会儿拿来了画地图的硬纸和一只炭笔。姬卿尺坦然地接过,匆匆几笔写就。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白锦也知道是劝不动他,一挥袖子将书信卷起来,
    “独首的军令状我收下了,希望没有用到它的时候。……事先说好,我的亲卫是绝不会在金鸾关下扎营的。”
    姬卿尺仍然极恭敬,几乎不动声色,“那么就请主上在关口观战。”
    这位守江人的独特战法在己方和敌方之间都掀起了轩然大波:这世上那有据守雄关而不以逸待劳,反而特意兵出城关,在泥地上扎营的打法?
    其中有知道关节者,都纷纷传言这位姬三公子本是个声色犬马之徒,本不堪大用,此次出兵,也多半不过是因为求援的是附佘那位标致的女主上。
    当然,这话免不了吹到怀梁的耳朵里。
    “找出来谁起的头,罚俸禄,给他留几分面子,枷在自己营前示众,不必出来丢人了。”怀梁听了帐下亲卫的回报,也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只是淡淡吩咐了这么一句。
    “下回军前再有这种轻敌狂言,动摇军心,就没这么便宜了。”
    不过,这平淡面容之下究竟有几分纠结,又有几分是因那“姬三公子”和“标致女主上”而产生的报复心,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但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他看不透姬卿尺的心思。
    要放了以前,他并没有为这个问题困扰过,因为不论姬卿尺这个人再怎么难懂,再怎么高深莫测,最后的事态却少不了要向着怀梁所希望的那个方向发展。
    长之以往,怀梁到如今竟把他隐隐当做一个类似于兄长一般的角色在依靠着。
    当然,姬卿尺不可能成为他的兄长,也不可能替代他心中那位唯一的兄长。他们两个从源头上就不是一路人。
    但无论如何,姬卿尺总归会在他最需要的时候伸以援手。以至于到了如今,怀梁才开始真正地思考这个问题:
    如何与姬卿尺为敌?
    如何打败一个自己看不懂的人?
    这问题足够让任何心性不够坚定的人知难而退,但怀梁此刻退无可退,如果他退了,那被围困在余林孤城中坐守待援的,与他情如兄弟的重荣将如何自处?为他坐镇后方,从来都对他坚信不疑的怀瑾又如何自处?
    怀梁不能被这个名叫“姬卿尺”的难题困住。至少这次绝对不能。
    他一边派出探子谨慎地侦查守江军队的动向,另一边也令人尽速去往天涯关,和子思取得联系。
    是的,即便深陷民乱,连遭灾馑,自身难保,楚庭的一万步军、水军仍然守在天涯关没有退去。正是他们的坚持,才使得从秦地临时回军的怀梁此刻免于被姬卿尺和赵青两军夹击。
    时至今日,楚庭仍然是怀梁最值得信赖的盟友。
    ……而且,恐怕也是他唯一的盟友了。这个认知让怀梁感到几分愧疚——他自己心里清楚,对楚庭伸出援手,支持宋子衿夺位,这绝不是个纯然出于义理的举动,而是反复商议之后所推敲出来的,一个精美的计策,为他自己的复仇铺路。
    但这位用计策和心计赢来的盟友,此刻是如此的忠诚。
    不过,就眼前的形式来看,天涯关的楚庭军势能起到的作用相当有限:探子如同走马灯一样在怀梁的军帐里穿梭,带来的消息却一个更比一个让人迷惑。
    他收到消息的当夜,姬卿尺的一千工兵就出了金鸾关,到第二天下午已经打基本划出了足够三万大军驻扎的地基。
    这个阵型基本是一面正对着怀梁所驻守的杳阳城,进可以攻,退可以守,并不出奇;另一面则正对着邕江,完美地规避了被奇袭背后的可能性。
    照理说,以这样的速度,姬卿尺的数万大君很快就会离开金鸾关,驻扎关下与怀梁对峙。
    但现在的问题正出在这里:自从画好了地基之后,阵地的建设就陷入了长期的拖延。如果寻常来看,很可能将其误以为是秋季多雨,因此拖慢了工程进度。但怀梁却几乎凭着直觉觉出,此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单看数天之前姬卿尺敢派工兵冒雨连夜出城划出阵地,就能知道对于这些守江人来说,至少天气绝对不是个问题。
    幸而,工程虽然缓慢,但确实是毫无疑问地在往前推进着。这让怀梁至少不必去担忧姬卿尺会趁此机会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
    而天上的大雨仍然三天两天就来造访甬江,洛口川的水不过几天功夫就涨了数尺,在这个过程中,姬卿尺不得不下令把已经建好的营地往前挪了一大块。
    坏消息仍然一个接着一个地传到怀梁耳中:余林城和城外的河下关相继失守,李重荣和何冲大败于赵青,被逼在小鹰山的山麓扎营。
    这个消息无异于直接向怀梁宣告后方彻底失守。
    一向镇静寡言的男人,直到这时候也从脸上看不出什么大的情绪波动。唯有从他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