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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脱了外套,往浴室走,傅若言晚一步,把钥匙挂在门边上,然后一个箭步上去拉住了姜宵。
“你去哪?”
“洗澡,”姜宵有点莫名其妙,随即又安慰道,“若言,我们已经回家了。你在房间等我,我洗完就过去好吗?”
傅若言摇了摇头,手没松:“一起。”
姜宵:“……”
行吧。
折腾完一圈,姜宵躺在床上,在车上的时候他觉得困,坐着都能睡着,现在又睡不着了。
他如今抱着傅若言,觉得他好似平和许多了,他问过傅若言到底怎么了,对方不说,一直在转移话题。
傅若言也是睁着眼睛,他在姜宵身上闻到一点酒味,细细嗅了嗅,问道:“你喝酒了吗?”
“一点点,”姜宵解释,“今天和他们聊的不错,就喝了一点果酒,不多的。”
提到之前的事情,傅若言的神情也有一些变化。
“……对不起啊,宵宵,我不应该这么打扰你。这段时间也是,一直在管着你,请保镖还有很多事情,哪怕你不怎么愿意,”傅若言和他道歉,“但我就是,很不安心。”
两个人谈恋爱也有一段时间了,关于工作和生活之间的一些矛盾,本来早应该处理好了的。至少姜宵很有分寸,傅若言需要应酬的时候,不管因为什么,他没有这么打扰过他。
那样的不安心不能怪姜宵。对家里的事情,傅若言现在倒回去看,还是觉得自己处理的太急了。
也许是报仇心切,也许是真的年轻气盛了一些,他二十多岁,多少会受情绪掌控,所有人都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表现完美。
如果没有蔺成聿的话,他这次没有真的保护好姜宵,不知道有多后怕。
但现在的姜宵对此一无所知,他看起来还是那样,又软又乖,没有怨言。
“没关系的,我不怪你,”姜宵道,他往傅若言怀里蹭了蹭,“事情总会过去的。”
何况那个时候的傅若言除了打电话给他,又能打给谁呢?
“我最近除了这件事也没有其他大事了,就这几天了,以后我都早点回家,”姜宵接着说道,“陪你说说话,你也……也别怕他们,我们现在是一家人,我也会保护自己,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他说完之后,亲了亲傅若言的脸颊。
傅若言刚想开口说,其实没必要那么紧张了,那些人都抓住了,明天他就去趟公安局善后。
但是话到嘴边,他又说不出来了,噎在那里。
蔺成聿没有直接给他打电话,他手底下的人给傅若言打的,在他接到姜宵的时候,那边已经移送到公安机关在审讯了。各种证据很详尽,这次算绑架未遂,但这群人自然不是头一次做这种事情,一件件交代出来,算是大案一件。
但是姜宵不知道这件事,蔺成聿手底下的人给他打电话的时候,特意和他说了这一点,他就是吃了饭上了车,然后平平安安到家了。
傅若言心里知道,即使说出来,哪怕出了事,姜宵也不会怪他的,反而倒回来会安慰自己。
就像之前明明是自己太过神经质,打扰到姜宵谈生意,反反复复打电话,是个人都会生气,但是姜宵没有。他连不耐烦的情绪都没有,面对傅若言的时候,一直温软着,姜宵对身边亲密的人好像都是这样的,包容度特别强。
可就是这个样子,傅若言对他的占有欲只会越发的强,姜宵退一步,他就会进一步。
他自己都没有完全意识到,体现在这件事的结果就是,直到姜宵睡着了,他都没有把这件事说出来。
傅若言一个晚上都没有睡,他面对这件事的时候,情绪很复杂。
接到那个电话的时候,对方说傅宗林和陈灵月准备筹谋规划的事情,他冷汗都要下来,要把车停在路边,喘几口气,才能把脑子里那股巨大的嗡鸣声给压小一点。直到那边说没事了,人都抓住了,姜宵在回来的路上,他没有受伤,也什么都不知道,傅若言才放松下来一些。
他找到姜宵,然后陷入了新一轮的纠结。
蔺成聿把要不要告诉姜宵这个问题抛给他了。
有人要伤害他这件事对姜宵来说接受程度没那么低,他又不是小孩子,不会被这么一点小事吓到,至多有些困扰,但是傅若言和蔺成聿的关心重点不一样,他有其他的想法。
这件事由他而起,却不是他解决的。是蔺成聿发现的,而他明明盯得这么紧,却对此一无所知。单纯以为拿利益挟制住了傅宗林他就不敢做什么,是他想的太简单了。
如果告诉姜宵,这所有事情要怎么和他解释呢?
即使和姜宵在一起,傅若言对蔺成聿依旧是很忌惮的,只不过姜宵有意避嫌,所以这段时间他不是常出现,但他在这个时候冒出头,就叫傅若言很不舒服。
姜宵会因为这件事感谢蔺成聿吗?他们两个的关系会因此发生变化吗?
他想了一个晚上,其实心里已经有了偏向。
傅若言不想告诉姜宵。
姜宵昨天晚上喝了一点酒,他又睡的很晚,按照他的生物钟,第二天会醒的晚一点,但又不会太晚,大概会是九点半的样子。
傅若言九点起来,亲亲他的额头,接了几个电话,给姜宵煮了早餐粥,出门之前设了保温,在桌子上贴了字条,提醒他吃东西,然后他就出门了。
公安那边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做,他不想让姜宵知道,许多。
他走出家门,整个人的神色也变了。任何想要害姜宵的人都不要想有什么好下场,这点他和蔺成聿倒是一模一样。
蔺成聿说之后的事情他不管了,就真的没再插手过,傅若言没有在公安那里见到他。
他在那里见到了陈灵月,警察在审讯,她一直在哭,说话上气不接下气。那些人把她供了出来,本市公安的审讯手法和效率都无可挑剔,证据确凿,这一群人是一定要进去的。
除了陈灵月,还有傅宗林。
陈灵月也是心眼多,当时的通话她都录下来了,进了局子之后,为了撇清责任,自然顺藤摸瓜把他扯了下来。
傅宗林是里面这群人里面最冷静的一个,他没有狡辩,也没有哭,傅若言单独见他的时候,两个人隔着铁栅栏,傅宗林带着手铐。
他看起来是一种说不出来的落寞,比当时病房傅若言见他的时候还要落寞,那股子中气已经没有了。
“还挺遗憾的,”傅宗林摇了摇头,“我真的小看你了。”
他原来想着陈灵月成功不成功都可以,万一成功了当然很好,这么大的事情,多的是文章可做,若是没有成功,这也一样会对两个人的关系造成影响。
姜宵毕竟是因为傅若言才遭遇这件事的,更重要的是,傅若言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