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脊背却尽力挺的直直的,这个姿势是很难受的,他还是尽力支撑着,两只胳膊有些微微的,颤抖。
这是这两个月以来被那些虫调教留下的后遗症,他以前的身体没有这么差,最起码不会跪一晚上就有些体力不支。
再一次把头磕在地上,云峰的姿势非常标准,即使是婚姻处的虫也挑不出一点毛病。
“请雄主责罚,扰了您睡觉的兴致。”
清冽而沉静的声线将洛离的思绪拉了回来,他再次看向地上的雌虫,不免有些无措,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事,又为自己刚刚不小心把他晾在一边而愧疚。
“那个,皇子殿下,”洛离有些愧疚的解释:“对不起啊,我昨晚不小心睡着了,让你等了这么久,你,你快起来。”
这干巴巴的解释洛离自己都说不下去了,尽管事实就是如此,洛离说着便要将地上的雌虫扶起来,手刚触到他的胳膊就感觉到身下的人瑟缩了一下,洛离不敢再碰他,只得讪讪的松开了手。
皇子殿下?云峰低着的头露出一抹苦笑,现在再听到这个称呼何其讽刺,云峰本以为等待自己的至少是一顿耳光,没想到只是一个羞辱的称呼,云峰并不抬头,按着来之前那些虫教的样子,亲吻了一下洛离的脚面,回道:“不敢,能等您是云峰的荣幸。”
洛离有些讪讪,他还没见过这么卑微的姿态,只好将门开大一点:“你先进来吧。”
“是。”
洛离眼看着云峰就着伏在地上的姿势跪爬进去,站在后面有些不知所措,他没想羞辱虫。
云峰跪爬进去,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只好就跪在玄关处不敢抬头。
“你可以站起来。”洛离有些惴惴,总觉得被人这样行礼会夭寿。
“……是。”
没想到会得到站起来的允许,云峰沉默了一瞬才站起来,只是仍旧弓着身子,军部教他要挺直自己的脊背,皇帝却让虫教他弯下脊梁和膝盖。
洛离觉得他那样站着并不比跪着轻松。
不想再磨蹭了,洛离直接伸手抓住他,将他按在沙发上坐下。
云峰被雄主抓的那一刻才松了口气,顺着雄主的力道往前走,虐待终于来了,雄主不再玩了。
没想到却触到了一片柔软,是沙发?自己坐在了沙发上?云峰没想到自己嫁进来还有坐沙发的那一刻,抬起头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洛离:“雄主?”
看着他迷茫的眼神,洛离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看上去就这么可怕吗?坐一下沙发被吓成这样。
“让你坐你就坐。”
是命令的语气,云峰赶紧坐直,绷紧身子,直挺挺的坐在沙发上,他到底还是一只军雌,除了刻意记着的时候,习惯就是如此,脊背总是挺得直直的。
好吧,军雌,洛离嘴角不自觉抽了一下,自己都是直接就那样瘫在沙发上,一时看见这种坐姿,不自觉的自己的背也挺直了几分。
这场面看上去不像是新婚,倒像是在谈判,只不过双方都没有筹码,手执筹码的虫在皇宫,是对面这个虫的雄父。
“那个,既然我们已经结婚了,我就叫你云峰吧,或者你想我叫你什么?我叫洛离,你叫我洛离就行。”
洛离忐忑的跟对方商量,结婚第二天才开始相互介绍交换姓名,简直比包办婚姻还可怕。
人家古代虽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好歹也有“问名”那一项,自己这儿,连个“纳彩”都没有,可以说是自己就出了个人,总觉得有当小白脸的嫌疑,以后生了孩子,他会不会要姓云?洛离天马行空了起来,甚至连孩子穿什么衣服都想好了,很快又拉回思绪,自己这一天天的想什么呢,看好眼前为准。
有人说,坐在你面前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想好了我们的未来五十年,洛离也是如此,他是真的想好好跟云峰过日子,虽然这段关系的开始有些畸形,可他不在乎,穿越到虫族这件事都接受了,对自己媳妇儿好那算什么大事?
“是,雄主。”云峰自动忽略了第二句话,直接开口叫洛离的名字?他还不想死。
洛离有些无奈,但也知道这个世界的雌虫就这样,于是不再逼他,转而谈起正事。
“你知道为什么会被匹配给我吧?我名声不太好,可能会给你带来不好的影响,但我不会打你的,你……”洛离有些词穷,他不擅长夸自己,理科生总是很理性有逻辑的,他这次却有些思路混乱,最终挤出来一句话。
“你以后就知道了。”
云峰说:“能嫁给雄主是云峰的荣幸。”
“皇帝陛下有旨意,我们可能得假装一下,你表面上得受些委屈,但我本意绝对不想虐待你的。”
听到皇帝陛下四个字的时候,云峰颤了一下,不过很快平复下来,待听到后边的话,找借口吗?其实不用的,不管他怎么虐待自己,都是没事的。
“是。”
“你可以在这里好好生活,没有外人在,我不会怎么样你的。”
“是。”
本想跟对方好好谈谈,没想到对方油盐不进。
洛离有些气馁,想着还是先去做饭填饱一下肚子再说别的,这只雌虫也算是自己的虫了,总不能饿到他,结果还没站起来门铃就响了。
这两天门铃响的次数超过了洛离搬过来之后的所有次数。
门铃响的那一刻,云峰条件反射似的立马从沙发上滑下来跪伏在地上,跟刚刚在门口的姿势一样,洛离听见头磕在地上的那“咚”的一声,都替他疼。
不等洛离站起来,云峰又向洛离磕了个头,膝行至门边去开门。
开门的那一刻,一脚被踹的往里滚了两下,云峰赶紧跪好,冲着洛离的方向不停的磕头,不敢说话。
洛离看着这一系列的动作都被惊到了,去开个门也能被踹?看来云峰的处境比他想象的要坏的多。
“咚咚”的声音还在响,洛离赶紧走到他身边制止他:“别磕了。”
“是,”云峰这才停下:“多谢雄主。”却并不抬头,仍是跪在那里。
云峰摸到了他额头上的一丝血迹。
“这不知所谓的贱奴,都嫁虫了也不知道服侍好雄主,门铃响了半天才来开,竟然还穿着婚服,你是连雄主的床都没爬上去吗?果然是个谋反犯。”
尖刻的声音响起,婚姻处的工作人员趾高气扬的叫骂着,身边还跟着一个看来有些阴沉的虫,看来刚刚就是他们俩中的一个踹了云峰一脚,洛离有些气愤。
“洛离阁下,我奉陛下旨意前来看看这贱奴服侍的怎么样?”婚姻处的虫笑着问。
他一口一个贱奴,洛离有些不开心:“他是我的雌君,不是雌奴。”
“……”没料到会得到这样一句话,工作人员有些懵,试探的问了句:“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