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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一汪沉寂多年的幽潭。
    安西喉咙发干,“你别想太多,他很担心你,真的。”
    希尔浅笑,“嗯,我知道。”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很体贴很懂事。
    安西还想再说些什么,却没能说出口。
    最近希尔的病情愈发严重,再加上年迈,他可能已经撑不了多久,这一点就连希尔自己都察觉到了。
    夜里,又是一场大雨。
    希尔撕心裂肺地咳了一夜,第二天昏昏沉沉到连床都下不了时,便明白差不多是时候了。
    他自己联系了安西。一番检查下来,见安西脸色难看至极后,他就更加确信。
    躺在床上,希尔打量安西。
    比雄虫高大修长的身躯,有力强壮的四肢,清俊的脸庞,希尔隐约记得安西也是个很强大的雌虫。
    虽然比不上蒂莱斯,但转做医生前,他也曾经是个前途无量的军官。
    “你后悔吗?”希尔忍不住问。
    如果安西没有因为他而放弃一切转做医生,那他现在说不定也已经是个元帅。
    正忙着往注射舱中投放药物的安西动作顿了顿,他诧异地低头看来。
    他喜欢希尔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希尔也是。
    但希尔只喜欢蒂莱斯,他这一辈子就只有蒂莱斯一个雌虫,这一直是雌多雄少的虫族里所有雌虫都知道且羡慕的佳话。
    “不后悔。别想太多,你睡一觉,醒来病就好了。”
    希尔闭上眼。
    安西不曾后悔,可他却后悔了。
    他怕黑怕冷,却总是孤零零。
    这一觉希尔睡得浑浑噩噩,梦里都是过往,他再醒来时,床边已经坐了好些人。
    “父亲。”见希尔睁眼,四个年轻的虫族迫切地往前探了探身体。
    希尔环视一圈,视线落在一个眼眶通红的年轻雄虫身上,他试着抬手去抚摸对方的脸,却因为没什么力气,手才抬起来就又垂落。
    “父亲。”眼眶通红的雄虫赶紧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脸上,就像幼时一样。
    希尔触碰着他的脸颊,指尖却迟钝得感觉不到太多温度。
    “对不起……”
    “父亲?”年轻的雄虫不懂。
    希尔没有解释,又看向其他三个孩子。
    他这一生一共有四个孩子,三个雌虫一个雄虫,除了最小的雄虫跟他长得像之外,其他三个都和蒂莱斯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这三个平日里不苟言笑的人,此刻却都红着眼圈,活像是一只只兔子。
    希尔一一看了过去,看过安西,最后看向站在人群最后面的人——虫族如今的王,蒂莱斯。
    这么多年过去,他已垂暮,蒂莱斯却依旧年轻,依旧眉峰如剑冷峻逼人,还是他当初喜欢的模样。
    但他站得太远,希尔看不清他是不是也红了眼。
    蒂莱斯同意做他的雌虫时,希尔一度以为自己收获的是爱情,直到后来他才发现那不过是他的妄想。
    蒂莱斯从来就没喜欢过他。
    蒂莱斯答应嫁给他,只是因为他是个雄虫,换作其他雄虫蒂莱斯也一样会答应,仅此而已。
    如果不是这样,如果喜欢,蒂莱斯又怎么会舍得在他病重时离开,然后三个月不曾回来看上一眼?
    而类似的事,这些年里他早已经记不清发生了多少次。
    希尔很想问上一句,这些年他是否动过心,哪怕瞬间,但终是闭眼释然。
    若有来生,他一定不会再像个傻子似的,以为用尽温柔就会换来同样的深情,也不会再固执的想要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一定游戏人间,享尽荣华,来者不拒。
    傍晚至清晨,大雨停下,朝阳升起。
    阳光洒进屋内,床上,希尔睡得安详,身体却早已经冰冷。
    蒂莱斯坐在床边,握住手中早已经冰冷的手,维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
    哭声叫声混乱之后,他最后一个上前,然后便一直这样坐着。
    “阿姆你别这样,你已经在这里坐了一天一夜,而且父亲他……”
    希尔已经不在,尸体终归要安置。
    蒂莱斯仿若未闻。
    “阿姆……”
    有人去拉,蒂莱斯却固执地抓着希尔的手不放,仿佛只要那样,一切就都还没结束。
    见到这一幕,本就双眼猩红的安西瞬间怒不可遏。
    他上前,拽住蒂莱斯的衣领把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然后全力一拳揍了过去。
    “你现在假惺惺的摆着张脸给谁看?真要有心,哪怕早点回来,也能多见他一面……”
    蒂莱斯木然的任由拳头打在脸上,嘴角鼻子都溢出刺目鲜血。
    其余人上前阻止,安西却没停下,他发了疯似的挥拳咆哮,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作者有话要说:  ◆如文案,追夫火葬场,双重生,男主重生后白切黑变渣渣渣。
    ◆更新时间:2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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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他要离婚
    和煦的晨光,熟悉的房间。
    再次醒来,看着面前的一切,希尔有些怔愣。
    他挺过来了?
    他还以为他死定了。
    到了他这个年纪,死已经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毕竟死神早已朝夕相伴。
    他没急着起床,而是先试着动了动左脚。
    到了他这个年纪,与他朝夕相伴的除了死神,还有一身的病痛。
    他年轻时身体一直很好,直到那场意外后,才落下了病根,天气一冷就折腾得死去活来。
    特别是年纪大了之后,春冬夜里的那份寒气,简直能折腾掉他半条命。
    若是再下场雨,那剩下的半条命也尽数没了。
    今天不知怎么回事,他身体倒是利索,特别是曾经一沾染寒气就痛得厉害的左脚,竟一点感觉都没有。
    身体没有不舒服,希尔就挺开心。
    开心之余他又觉得有些讽刺,从什么时候开始,起床之后发现身体没有不舒服,已经变成值得他开心的事情?
    他准备坐起来,才一动,手掌便摸到一个光滑顺溜滚烫的东西。
    他转头看去,看清摸到的东西,瞳孔猛地瑟缩。
    蒂莱斯冷峻的面容深邃的眉眼近在咫尺,他正侧躺着睡在一旁,两人紧紧相依。
    他呼吸正若有若无地扫在希尔肩头,如同以羽挠痒。
    被子斜斜盖在蒂莱斯胸口,露出他圆润的肩头,以及红斑未散的锁骨。
    被子下,他的手搁在希尔胸口,整个人不着寸缕。
    也是这时,希尔才发现自己也是寸缕未着。
    希尔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