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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抢救很及时,没什么大事儿。”医生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说:“病人就是身子骨太弱了,早些年没得到治疗,留下来的各种后遗症,受不来太大的刺激,只要细心调养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霍连山捏了捏眉心,一句“谢谢医生”才刚到喉咙口,没来得及吐出来,就听见走廊那头传来一阵高跟鞋踩在瓷砖地面上的声音,他一侧头,就看见刘姐迈着小碎步着急的走过来,一边走一边喊:“怎么了?人怎么样!”
    霍连山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人没事。”等刘姐走近了,他才说:“送医送的很及时。”
    昨天晚上...不,是今天早上的事儿了。
    霍连山昨天回到宿舍里睡了不到五个小时,就接到了李茹的电话,李茹要他马上回到公寓去看她,霍连山到的时候,李茹正坐在轮椅上抹眼泪。
    霍连山跟她说了几句话,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不知道楚家那边又出了什么事儿,楚应汶说要带霍连山回楚家去参加楚家老爷子的生日宴会,之前经过霍连山拒绝的那一回,楚应汶估计也不打算往霍连山身上使劲儿了,他也不知道从哪儿得到了李茹的消息,直接打电话给了李茹。
    楚应汶的话在霍连山这里没有多少价值,但是在李茹这里却像是什么金玉良言一样,李茹把楚应汶的话捧成了圣旨,要求霍连山今天晚上一定要去参加楚家的生日宴。
    霍连山当场就拒绝了。
    他很少和李茹发生什么正面矛盾,俩人刚相认没多久,霍连山至今还没有叫出一声“妈”,关系十分生疏,就算是俩人都在努力的包容对方,但也带着一种刻意的生疏,像是今天早上那样直接的、暴躁的争吵还是第一次。
    李茹当时又哭又喊,情绪十分激动,霍连山不太喜欢和人口头争辩,更何况是跟李茹,所以他直接转身就走了,兴许是被他转身就走的事儿给刺激到了,李茹当场就晕倒了。
    然后,霍连山紧急把人送到医院里来了。
    “没什么大事儿就行。”刘姐跑的整个人都在喘,她坐在长椅上捏了捏脚踝,一边捏一边说:“我去缴一下费,你先陪着你妈妈待一会儿,有空再叫我。”
    霍连山目送着刘姐离开之后,才去看李茹。
    他进病房里的时候,李茹脸色惨白的倒在病床上倒着,病房的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还混合着床边的百合花的味道,霍连山一走进去,就看见李茹蜡黄的脸上涌现出了些许期待的神色,她伸出手来,遥遥的冲着霍连山那样一抓。
    她当然抓不到霍连山,俩人之间还隔着一个病房呢,可是她带着泪的眼一看过来,就成功的让霍连山心头发疼。
    霍连山深吸一口气,走进病房来,关上了病房的门,然后走到床边,帮着李茹拉了一下被角,李茹不管这些,她急急地抬起手,轻轻地握上了霍连山的手腕。
    霍连山和她对视了一眼,从她带着泪的眼眸里看出了她想说的话。
    “我知道了。”霍连山闭了闭眼,妥协似的轻声说:“我会去的。”
    第42章 偷听到的秘密
    刘姐从病房外进来的时候, 远远地就看见了这么一幕。
    李茹靠坐在床头,脸上荡漾着慈爱的笑容,手里捧着一杯温水, 腰部以下盖着医院柔软的被子, 正午的阳光落到她的脸上,让她看起来像是一位普通而又幸福的母亲, 侧过头看着另一张床上坐着的霍连山。
    霍连山手里像是拿着什么东西, 他背对着刘姐,随着刘姐一路走过来,从他的背影看到他的侧脸,走到两张床之间时,才看见霍连山是在给苹果削皮。
    很温馨的一幕,像是每个人在固定人生中的缩影, 羸弱的母亲靠在床头, 孝顺的儿子在替母亲削水果, 长长的果皮从锋利的水果刀上卷下来, 发出轻微的“沙沙”的声音,刘姐刚停下, 霍连山也把水果削完了,递给李茹。
    李茹依旧慈爱的望着他,伸手推开他的手, 用嘶哑的声调说:“你吃。”
    霍连山沉默的把水果放到了一边的果盘上。
    “身体怎么样了?”刘姐自然的坐在了李茹旁边,一脸后怕的拍着胸口说:“连山给我发消息的时候我都吓死了, 赶忙从家开车赶过来了,你说你,这要是出点什么事儿谁能安得下心啊。”
    才短短几天时间,刘姐和李茹的关系有了飞快的进展, 俩人就像是一对黏黏糊糊的异姓姐妹一样,拉着手恨不得替对方把罪受了。
    “我先回公司了。”霍连山在这时候站起身来,低声和刘姐说,也像是和李茹说。
    刘姐冲他挥了挥手,还和他叮嘱“好好练习”,李茹还想让他多坐一会儿,但李茹才一抬手,刘姐就把她的手拉下来了。
    “干嘛呀,人家孩子上进呢。”刘姐故意一瞪眼睛,轻“啧”了一声,说:“连山事业心重,好事儿,以后有你享福的时候。”
    被刘姐这么一打断,霍连山已经走出了病房了。
    这是一家私人医院,距离李茹住的公寓楼不远,当初把人送到公寓楼的时候刘姐就和霍连山说过周围有私人医院,所以霍连山才能这么快把人送过来。
    私人医院和公立医院比起来没什么区别,只是人没有那么多,走廊的窗户上永远摆着一盆百合花,护士的态度很好,会细心听每一个病人的要求,走廊拐角处连一丝尘土都找不到,时时刻刻会有拿着拖布的工人仔细的拖过每一个角落。
    霍连山就从走廊的那一头,走到这一头。
    走廊很长,五月底的天气并不炎热,微风卷着花香冲进走廊,吹动了霍连山的发丝,霍连山脚步很慢,一直走到门口,站在了花坛旁。
    刘姐心满意足面带微笑的从医院那边走来的时候,就看见霍连山靠在花坛的树旁抽烟。
    霍连山抽烟的时候是懒散的,他抽烟不是单纯的过眼瘾,反而像是他在找一个给自己片刻栖息的地方一样,肩膀会找个地方把自己依靠住,然后才能松懈下来片刻,一支烟掐断之后,他再站起来时还是挺拔坚韧,屹立不倒的模样。
    “连山?”刘姐捏紧了手里的小包包,快步走过来,圆脸上漾起了笑容:“怎么不回公司啊,今天不是还有彩排呢吗。”
    刘姐笑起来的时候很有一种成熟女人的感觉,她岁数不小了,四十多的年纪,性感又大气,眉眼间带着精明的算计,但却并不惹人讨厌,就像是个看透红尘但依旧在红尘里打滚的老板娘,把功利和贪婪写在脸上,什么都卖,你想买,先掏钱。
    霍连山静默的在旁站了片刻,回:“晚上我要去楚家。”
    刘姐脸上的笑容一敛,小小的“噢”了,很识趣儿的没问“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