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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委屈的。
她不忍心叫这样好的小孩儿吃亏。
“谁知道呢。”保姆阿姨叹了口气,说:“反正是个女人。”
楚青雀还是懵懵懂懂的,不知道有没有理解保姆阿姨的意思,恰好客厅里面黎哥一喊,楚青雀立马回了声来了,然后颠颠儿的就走了。
客厅里头,黎哥刚写好了几道大题,喊楚青雀来做。
楚青雀放下手里的饮料,拿着笔和卷子就开始写,他一向听话,黎哥叫他写,他就真的板板整整的坐好了写,一笔一划的把大题写好,又递给黎哥。
黎哥拿过他写好的东西,才看了一眼,就听见楚青雀兜里一响。
楚青雀不自在的扭了扭腰,他才一动,黎夜就了然的看过来,用一种探究的视线问:“朋友?”
楚青雀不大好意思的点头。
“看吧。”黎夜挑唇看着手里的卷子,说:“我又不是老师,你在我在这这么拘谨做什么。”
楚青雀急不可耐的从兜里掏出了手机,偷偷的看。
不是霍连山的消息,是学校里的同学的消息。
楚青雀心里微微失落了一下,想了想,白嫩的手指头一滑,悄悄的翻开了霍连山的对话框,琢磨了一会儿要发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琢磨出来,然后故技重施,发了一个“。”过去。
“听保姆说你最近交了几个新朋友。”突然间,黎夜拿着写出来的题,抬着头看他,眉目含笑,语气轻柔的问:“什么时候有空,可以给哥哥介绍认识一下。”
楚青雀想到之前的那些事儿,心里一紧,小声的“嗯”了一声。
他...黎哥并不知道,他不是真正的“楚青雀”。
这时候,楚青雀清楚地意识到,他和他的世界上蒙着一层虚假的谎言,底下是赤.裸裸的真相,而现在,他明知道这层皮的存在,却还要咬着牙忍着。
楚青雀刚才的雀跃全都被吹散了,他想,他这样也太卑劣了些,明明知道一切,却碍于自己的切身利益,全都隐瞒下来。
如果霍连山有朝一日全都知道了...
他的手指不自在的摩擦着,他摸着手机的坚硬轮廓,半响,才缓缓地点了点头:“下次吧。”
如果以后,他还有机会的话。
——
手机弹动的时候,霍连山正在和A队的队员们在练舞室里排练。
练舞室里是有摄像头的,这也是会被直播的一部分,霍连山听到了手机震动的声音,但是他不能去看,因为会被摄像头捕捉到。
恰好在这时候,门外有人敲门,练舞室的门一被推开,刘姐带着笑的脸就浮现在了门外。
她给大家做了一个不好意思的手势,然后远远地冲霍连山招了一下手,霍连山顺势拿起一边的外套,起身出门,在出门的瞬间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他瞥见熟悉的那个“。”,唇线一勾,还没挑起来,突然听见刘姐声音很小,但很严肃的喊了一声:“霍连山。”
霍连山抬起眼眸来,就看到刘姐蹙着眉看着他,轻声问他:“你之前跟我说过,你没有父母,只有爷爷对不对?”
霍连山垂眸,点头。
“今天电视台外面来了个坐轮椅的女人,说要找你,被保安赶出来,又去了咱们公司,被公司的人留下了。”
顿了顿,刘姐又补了一句:“她说她是你母亲。”
第27章 豪门恩怨狗血年度大戏
“母亲”这两个字, 在霍连山的脑子里等同于“陌生人”。
霍连山从小就知道他是被捡来的,在小巷平房那种地方,一家人出了什么事儿, 对门的比自己家人都要清楚, 茶余饭后都是谈资, 什么秘密都是藏不住的。
打小他就听多了这种话, 也不需要别人告诉,他自己就能知道。
爷爷把他捡来的时候正是冬天,据说当时爷爷身子骨还算好,能多拣点东西卖钱,所以他还能喝上羊奶,偶尔还能尝一尝奶粉, 四周的邻居看他们可怜,还会送一点小孩儿能用过的上的东西,他能安然长这么大, 在他生理上的母亲没有做过任何事。
霍连山打小性子就沉稳, 骨头也硬, 不是个能被血缘牵绊住的人,他只认对他好,他喜欢的, 剩下的, 就算是他亲爹他也不会多给个眼神。
“我是被父母抛弃的。”霍连山狭长的丹凤眼垂眸望着脚下的瓷砖, 像是透过一块虚空的时光, 短短回望了自己这匆忙长大的前半生。
他沉默片刻, 最终还是实话实说:“我没沾过她的光,不管当初是什么理由把我抛弃了,现在我也不会认回去。”
刘姐原本有些担忧的心立马放平了, 她脸上挂了点笑,问:“那全都交给公司处理?”
霍连山点头。
刘姐心里一松,她本来就觉得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人,谁家的妈妈抛弃孩子之后,看孩子火了,又跑出来认的?摆明了是要沾上霍连山啊!
但碍着有可能是霍连山母亲,所以她才忍着过来问,霍连山这样说,她就敢放手去干了。
在圈里见到的光怪陆离的事儿太多了,什么小三小四毁三观的都见过,像是霍连山这种反而没什么刺激性,随手就能压下去,刘姐也没放在心上,扔下一句“好好训练,早点休息”,然后就快步走了。
她走掉的时候脚步过快,也没回头看霍连山,兴许是因为霍连山在她这里表现的太稳重,所以她对霍连山很放心。
只是她没看到,在她走出很远之后,霍连山还是站在那里,遥遥的望着刘姐的背影。
母亲。
霍连山也曾是期待的,只是这份期待在他过去的时光里消磨干净了,他淌过冰河,爬过断崖,一颗心在崎岖山路上滚过,也就不把那些过去的梦当回事儿了。
来的太晚的母爱就像是从断崖上跳下来之后,摔得遍体鳞伤,再爬起来之后别人递过来的降落伞——除了没用之外,还会让人升腾出一腔无用的憋闷。
霍连山没了回去训练的心情,他换了个方向,走向了走廊尽头的洗手间里。
洗手间是多人洗手间,一进门左边一排洗手池,右面一排隔间,窗明几净,洗手台上还放着百合花,百合花香浓郁扑鼻,但正好中和了洗手间里消毒水的气味,霍连山被这味道一熏,牙根就有些发痒,想点烟。
他烟瘾有两年了,但当着镜头不好拿烟出来,只好被迫戒了,平时还好,但在某些心烦的时候,他就压不住骨头里的股劲儿。
进了隔间,霍连山掏出了手机,这才打开楚青雀的对话框。
明明屏幕上只有一个小句号,但霍连山却好似透过这一点,看见了楚青雀的脸一样。
刚才沉闷的心情瞬间疏散了些,霍连山靠在隔间内壁上,摩擦着手机,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