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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跃升一个大境界,直逼元婴,且金丹将如妖族一般,人在丹在,除非你神魂俱灭,再无碎裂可能,你说这是不是天大的机缘?”
楚丹枫有种被天上掉的馅饼砸中的不真实感,欢喜归欢喜,但更多的是忐忑:“为什么是我?”
黄三爷摇头晃脑,捋须哼道:“这还用问,林掌门肯栽培你,说明你必定是同辈弟子中资质最佳的一个,或是得了什么奇遇……修真界强者为尊,双极宗历来如此,你从前金丹碎裂时,是不是也曾遭遇过不少不公待遇?如今得了机缘,从前那些瞧不起你的人,现在都对你高攀不起!”
“怎么样?”黄三毛眉飞色舞地问,“有没有很兴奋?”
楚丹枫:“一点点吧。”说实话,兴奋的确有,但很有限,他当初在万剑峰一战成名,已体验过被人追捧的滋味儿。
碾压了柳砚白是挺爽的,但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也太麻烦了,数不清的拜谒切磋,见不完的同门道友,最后烦得他躲在竹舍里谎称闭关……还是做咸鱼最舒服。
黄三爷却不信这世上有不慕名利之人,冷眼瞧着楚丹枫,心中唾弃:这小弟子年纪不大,装腔做事的本事倒炉火纯青,心里指不定都乐开花了,面上还这么冷淡,啧啧啧啧啧,人类修士就是虚伪。
楚丹枫:“这东西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这个必须问清楚了,瑶琅伏筋草不也是难得一见的天材地宝?副作用却那么猥琐!
黄三毛不耐烦道:“问这么多做什么?难不成有一点风险,到手的机缘你能舍得不要?”
楚丹枫却一拱手:“还是问清楚得好,如果副作用太大的话,晚辈就敬谢不敏了。”
黄三爷被噎住,憋了半天,最后眼珠一转,道:“你放心,这妖丹只要融入识海,其妖力便能为你所用,吸干了再扔出来就是了,内丹还是你自己的内丹。要说风险……做什么事都有风险,可这枚妖丹,加了我黄家的独门禁制,你今晚回去就可使用,连护法都用不着,老夫以性命起誓,绝无差错。”
连毒誓都发了,楚丹枫再没理由不信,询问了妖丹的使用方法之后,便小心收入芥子袋,谢过黄三爷,告辞了。
送走楚丹枫之后,门外守着的心腹小妖忍不住问:“三爷,您怎么还发起毒誓来了?那禁制明明也并非万无一失,别妖或许不行,可若是有您血脉的妖去打扰……”
“哪有那么巧?妖界这么大,妖市里妖那么多……”黄三毛美滋滋抚摸锦盒,“林沧风送来这么个大礼,我怎会拒之门外?”
心腹妖道:“三爷说的是,不过,林沧风为何不亲自斩杀阴神期大妖,夺其内丹,反而要送礼给咱们,这样麻烦?”
“你以为阴神期大妖是四条腿的□□遍地都是?我得到这枚妖丹也是机缘巧合,更何况,杀妖取丹,有违人界修士那套虚伪的行.事宗旨,他贵为大宗派掌门,怎能双手沾血?”黄三毛道,“‘阴神’之后,便是‘六轮’,‘六轮’已无限接近飞升成圣的修为了,也只有上古血脉的神兽能与‘六轮期’抗衡……这小子运气可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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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妥帖地将那锦盒交给黄三爷,他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不必再谨慎地守在楚丹枫左右。
唐映冬早就迫不及待地想去妖市里逛逛,莫临主动表示愿意结伴同行,只有季磐因为被那‘枯树枝’吓得萎靡不振,哪里也不敢去。
楚丹枫问花庭轩:“要跟唐师姐他们去逛逛吗?”
花庭轩:“小师兄不去吗?”
楚丹枫觉得这妖丹带在身边,万一走露了风声,也会惹来麻烦,既然都收下了,不如尽早使用。那位黄三爷不是说今晚就可将其融入识海吗?择日不如撞日,那就今晚好了。
融妖丹之事是掌门师伯一手策划,又有那位大妖发毒誓保证“绝对安全”,甚至“并不需要护法”,听起来还挺容易的……
楚丹枫:“今晚有点事情要做,我就不去了。”
花庭轩闻言,猜到自家师兄应该是要融那妖丹,有心替他护法,当即道:“小师兄不去,轩儿也不去。”
回到客栈,楚丹枫便打发花庭轩出去玩,自己关门打坐。
并不是有心防范一个小孩子,只是怕小师弟坐不住,万一打扰了融丹,两人说不定都要有危险。
楚丹枫按着黄三毛的叮嘱,盘膝而坐,将那枚灵气圆融饱满的阴神期妖丹擒于双掌之间,开启了识海,默念咒文。
花庭轩却并未走远,他抱着弟子剑守在门外,像个忠诚的卫士。
一切好像都尽在掌握,没人注意到一只小蓝鸟还留在房间内,在楚丹枫默念咒文时探出小脑袋。
据黄三爷所说,顺利的话,融丹的过程需要持续六个时辰,不知不觉,窗外已暮色四合,房间内仍旧安静,花庭轩站在门外,心里默默盘算着,再过半个时辰,自家师兄就能恢复金丹,境界还能更上一层楼,可以跟他们的师尊孟沧雨比肩了。
更重要的是,有了妖力加持,他今后修炼事半功倍,不用多么辛苦,也能进步神速,乃是真正的“天赋异禀”了。
届时,还有谁敢看不起小师兄?
上一世他所有求而不得的东西,他都要送到他面前,这一世,他不要他再受一丁点委屈。
花庭轩正兀自走神,忽听隔壁响起动静。
又是季磐的惨叫。
花庭轩眉头蹙紧,骂了句“废物”,“只剩半个时辰而已,怎么偏偏在这时候出事?鬼月老!”
一黑袍人应声而出,袍子掀动间,隐约可见豺身人面,但这副尊荣在妖界并不猎奇,即便大摇大摆出没,也不会引起瞩目。
花庭轩一句“你去看看”的吩咐还没出口,就见跌跌撞撞跑来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季磐尖叫着:“楚师弟救命!那玩意又来了!”
花庭轩怎能容许他打扰自家师兄融丹,弟子剑一横,挥出一道凌厉剑气,“滚!”
季磐应声坐了个屁.股蹲儿,不可置信地抬头望向那不过十岁的娃娃,“你你你——”
他最终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忽然被个枯树枝似的妖扑了个正着,正是那日来‘讨封’的家伙。
它张开大嘴,露出一口尖锐獠牙,像是要直接咬断季磐的脖子,因凶相毕露,那东西甚至现了原形,麻麻赖赖的皮肤消失不见,幻化出一身稀疏黄毛来,其毛色居然跟黄三爷那把小.胡子有异曲同工之妙。
是只血统不太纯的黄鼠狼——它头顶还长着一根树芽。
“原来是黄鼠狼和树妖的杂种,难怪不男不女的,却会‘讨封’。”花庭轩提剑便砍,他才不在乎季磐的死活,只是不想这东西扰了小师兄。
可花庭轩还是晚了一步。
他千算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