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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触发诱因,比如激动的情绪之类,原理如今也尚未探明。
    林德尔本人对于这种身体的变化毫无头绪,好几次见面都只是作为方便控制对方的打手去帮忙,两人保持着单方面挨揍的简单关系,甚少有私交。在造成了好几次的无辜人员伤亡以后,到目前为止,班纳博士算是接受了神盾局一定程度的监管,前一段时间一直被软禁在神盾局的冷库分部——一座建立在孤岛上的高层建筑物当中。
    不过如今看来,弗瑞大概是受不了冷库里的藏品被砸坏的风险了……
    简易停机坪上停放着一架直升机,驾驶员是个陌生面孔,在看到他来之后挥手示意打了个招呼。直升机仓里坐着的则都是老熟人,在苏联解体之后阴差阳错加入神盾局的娜塔莎·罗曼诺夫探员和比她早几年的克林顿·巴顿。
    “嘿?今天人怎么这么齐……”
    背上背着弓箭的男人率先开口:“我还以为这种任务不会碰到你们呢,咱们这几年都没有凑到一块儿过了。”
    坐在另一个座位上的女特工则是伸手拢了拢自己从来不会乱的头发:“那可是浩克,大概是因为弗瑞不希望咱们几个顺带再损失一架飞机吧。”
    娜塔莎的相貌也机会没什么变化,在这种变化过于日新月异的世界里,算是和林德尔关系较好的几个人之一——他们都和普通的人类世界拉开了一定距离。刚刚加入神盾局的时候,林德尔还惊讶于对方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衰老,是不是采用了和杜根一样糟糕的手段,而等到他们找机会解释清楚一切以后,又互相客气地感慨了一番世道变化实在是太快。
    *
    直升机降落之后,已经有不少押运人员等待在岛上。被层层士兵围绕在中心,戴着眼镜的男人看上去明显有些憔悴,下颌上露出些许青色的胡茬。他在看到林德尔下直升机之后露出放松的神色,就连紧绷着的脊背也略微驼了下来:“您能来真是太好了,各种意义上。”
    “安眠药对您来说没什么好处,班纳先生,安神类的药物都很容易让人产生药物依赖,虽然一部分魔法植物配置的药物不产生这种副作用,但我猜你也不太愿意自己一天二十四小时里其中二十个小时都睡着……”
    “我记得考拉就这样。”
    克林特小声插嘴。
    “实际上,能有这种办法抑制住我自己,我已经觉得很感谢了。”
    穿着格子衬衫的男人带着勉强的笑容道谢:“至于你们上一次的提案,也就是说尝试着主动控制浩克……抱歉,不管怎么想,对我来说都是没办法做到吧。”
    几个人面面相觑,克林特看向林德尔,说这种超自然现象他作为一个相信科学的人搞不定,林德尔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向娜塔莎,说人类的心理辅导不在我的职业范围内。
    娜塔莎:……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于是最具备职业素养的女特工深吸了一口气,上前拍了拍班纳的肩膀。
    “我们都知道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你不能把自己关起来一辈子。”
    这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的第…年。
    这一年里,或者说最近的几年里,纽约早就已经不再是记忆当中的模样。高耸入云的建筑物外侧悬挂着巨大的曲面屏,上面往往播放着当下最为炙手可热的明星,又或者是托尼·斯塔克那张让他觉得无比熟悉的脸。弗瑞仍旧是神盾局的局长,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种能够延缓衰老的药剂可以支撑他相当长一段时间,而林德尔自己和托尼的长相也已经逐渐拉开年龄差距,现在来看,他自己反而成为了那个看上去有些年幼的那一个。
    互联网的蓬勃发展将全世界联系在一起,明明只是十几年的功夫,手机就从大块头的外形变成了翻盖和滑盖,又变成了一整块屏幕的智能机,回过神来的时候就连神盾局里都有不少人开始沉迷起了手机游戏。
    卡特女士的侄女也在神盾局就职,成为了一名文职岗位上的探员,林德尔曾经在食堂里和对方见过几面,但开着认知干扰的情况下,对方没什么机会和他相认。办公室的文件架上放着成打的纽约日报,报纸头条就是托尼·斯塔克的最新新闻。
    ——现在已经很少再有人提及霍华德·斯塔克,人类的记忆力似乎永远都不那么牢靠,又或许是托尼本人已经取得了更加出色的声望,又或者……
    啊,又是十年以上的时间过去了,在食堂里端着金属托盘的妖精青年后知后觉地想道。十年足够只有大腿高的孩子成长成青年,也足够让一代人有了新的兴趣爱好和目标。大半个世纪之前,他还是魔力供应不足、挣扎在生存线上的妖精,被一对多管闲事的天使和恶魔从伦敦带到了纽约……而现在的纽约里,最让他熟悉的场所居然是自己买下的那块纽约圣殿的地皮——圣殿法师们的努力果然成果卓著,这栋建筑物这么多年居然都没怎么显旧。
    上世纪末,卢森堡捐赠给了联合国一个打结手枪的雕像,象征着停止战争的美好愿景,但起码从现在来看,这个愿望还远远没到实现的时候。
    就连曾经在他的记忆当中意气风发的查尔斯和埃里克,都已经成了老年人的模样。
    林德尔原本以为他的生活将会在这些细碎的波澜之中缓慢地向前推进,直到他最后一个和人类签下的誓约(vow)结束为止,但就像是九十年代末的一部电影当中所提到的那样——“生活就像是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会得到怎样的惊喜。[1]”
    第一次听说这句话的时候,林德尔还捧着查理从北欧寄过来的巧克力挨个往嘴里丢,对于这样的描述深表认同,心里想着人类偶尔也会有些值得称道的奇思妙想。但在听说托尼·斯塔克在阿富汗失踪的消息传来以后,巧克力和生活的这场比喻就显得格外讽刺。
    这颗……这颗大概是巧克力外皮下面包裹着他的亚裔法师朋友从老家带回来的折耳根。
    众所周知,阿富汗虽然国土面积算不上特别大,但却是一个多山的高原国家。五分之四的国土面积被高原和山地地形覆盖,而西南部还绵延着大面积的沙漠,其中一个甚至有着“死亡沙漠”的威名。
    达什基伊马尔哥,作为“死亡沙漠”的学名,是个就连贝尔·格里尔斯都不会轻易去探索的地方。作为养尊处优从小没缺过吃穿的家伙,林德尔对托尼的野外生存能力基本上不抱期待。金发的妖精从佩珀那里调取来托尼的行动路线,一边占卜一边懊恼自己果然应该直接在这个熊孩子身上放个定位器。
    ——哪怕对方已经三十多岁,怎么都和孩子这个词儿搭不上边。
    事到如今,林德尔对这些“意外”的发生原因也不算完全毫无感知,比如他在处理神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