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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饱嘛,”大汉有些无奈,“看到那种场面,谁能吃得下饭。”
    这回答倒也在楚留香的意料之中,他没说什么,轻手轻脚地坐在了胡铁花的旁边。
    “那小丫头,去找你了吗?”
    胡铁花说着,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坛酒,捧到嘴边“咕咚咚”喝了一大口。
    不知何时,他似乎开始称呼池清叙为“小丫头”,也许是少女的年纪比高亚男还要小上一点,也许是因为她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饱满气息。
    “嗯,她陪我说了好一会儿话。”
    楚留香用大手掸了掸衣摆上的灰尘,说道:“好像是特意来的。”
    听到这话,胡铁花小声吹了个口哨,低低地笑了一声。
    “不管是谁都会有脆弱和彷徨的时候,就算是香帅也不能幸免,”大汉说道,“她很懂得这点。”
    夜风轻柔地吹着,楚留香罕见地沉默着,觉得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开始尝试放松了。
    “你喜欢她吗?”
    胡铁花问完,把手里最后一块饼迅速地塞进了嘴里,他急着享用手里的美酒,那块饼便很好地垫了肚子。
    不等楚留香回答,胡铁花补充道:“不对,应该要问你,你会不会爱上她。”
    身边的男人向着月亮,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我不知道,我不确定。”
    胡铁花仿佛早就猜到了这个回答,他晃了晃脑袋,态度轻松地说:“老臭虫现在也有搞不定的女人了?”
    楚留香除了承认,想不出其他辩驳的话来。
    “她和其他女孩子都不一样,”男人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说道,“我不敢对清叙有别的想法。”
    他语气郑重,平日里那种春风化雨般的和气与笑意在这一刻完全消失殆尽。
    “你和高亚男,怎么样了?”楚留香这才想起老朋友的感情危机。
    “不怎么样,她和谢予青看起来相处得还不错。”胡铁花郁闷地回答道,“那小子的确比我正经多了。”
    他垂头丧气地为自己判了死刑:“反正真要说,我是没什么胜算的。”
    男人望着老朋友这幅失魂落魄的面孔,“噗嗤”一下地笑出了声。
    “要是这么轻易说放弃,可不像我认识的小胡了。”他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安慰道。
    对于胡铁花来说,高亚男是他心底的一根开花的刺,是他流浪生活终点的避风港,因为他一直在安定和漂泊中间摇摆不定,因此她的存在也开始变得有些模糊起来。
    但先许诺的是他,先逃跑的也同样是他,事到如今,胡铁花连一句像样的“不行”都很难对她说出口。
    “我不配对她说三道四…”
    胡铁花似乎有些喝醉了,缓缓地将头垂下,不再出声。
    月亮正西沉着,跨过这道盛夏的黑夜,黎明也来得很快。
    袁家的大园子里突然多出了近百号人,天还没亮便开始分外热闹。
    有人雷打不动非要早起练功,有人偏要睡到正午再爬起来,不少人熟睡之中便隐隐约约听到兵器碰撞的嘈杂声音,被吵得头晕脑胀,自然满腹牢骚。
    好不容易熬过正午,大部分客人都打算告辞离去了。
    不料,袁听云还没有要放大家离开的意思,她命小厮将园内的出口全部封闭,摆明了是一定要将客人们关在这里。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怀疑我们是凶手?”
    说这话的是镇山镖局的总镖头赵镇山,他身形强壮,皮肤黝黑,性格耿直果断,不但快人快语,也厌恶莫名其妙的怀疑和拖泥带水的行为。
    据说,他经常随身带着一根鞭子,若是手下有怠慢或磨蹭的情况,便会狠狠地抽打他们。
    袁听云的脸色很差,想必是昨晚一夜未睡,她眼下的乌青极重,脸颊也有些浮肿。
    “在场的所有人,都有嫌疑。”
    她冷冷地看着赵镇山,眼神像飞刀一般凌厉。
    “你简直是放屁!”赵镇山毫不留情地骂道,“我来参加你的成亲宴,是给袁家面子,也是给点苍派面子,难不成倒给了你怀疑我的理由?”
    “我不是针对赵总镖头,”袁听云不再将目光停留在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身上,她朝着人群掠了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是怀疑你们所有人。”
    这句话掷地有声,她刚说出,人群便骚动了起来。
    这时,一个身穿青莲色长裙的女子走了出来,她正是五凤刀门孟正鸿的后人,孟欣城。
    孟欣城虽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但五凤刀门却很少有人不知道的。
    “我理解袁姑娘想要找出凶手的心情,但这样凭空怀疑别人,也不太好吧?”孟欣城循循善诱道,“不如可以先私下彻查一番,若是日后有不妥,再说不迟。”
    这话一出,人群里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赞同声,更有不少人点头称是,认为这建议很是中肯。
    “我们都是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