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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一个信任透支的人跟我谈什么人身自由。”
更无语的是好几次例会报题,他都点头认为值得一做,但却当着她的面儿转头交代给旁人去跟,留给她的就是些在她看来“不够过瘾”的选题。哪怕碰到上次精神病患者随机杀人案,都是打打下手,找找资料,帮忙列一下采访提纲,线索始终不让她握在手上。
这段时间,虹川出动大批警力加强查处涉嫌□□□□的犯罪活动,以往不是没有严厉打击过,只不过这次似乎是要釜底抽薪,公众关注度、媒体曝光度都是前所未有的。这时,念久提出有从事性工作的线人愿意接受她的采访,她有意愿沿这条线找找看还有什么料可以挖。意外的是,邹雨山居然同意了。
约了在那人住处楼下等,然而等到天黑都没等到人。按理说,被线人放鸽子那是家常便饭了,但是念久还是不甘心,迟迟不肯死心离开。
她就站在深巷里,面朝着面前的防盗门,铁门开一次,她就抬头看一次,可惜每次都不是她期待的人。附近不算隐蔽,巷子虽深,但好歹安装了盏路灯勉强照见脚下的路,就是光线昏暗而惨白,看久了有些眼花晃神。这里小巷很多,七拐八拐,但四通八达,从巷子尽头拐出去是一条人气不错的小食街,这一区的房源还挺受刚毕业的大学生的欢迎,基本上出入的是早出晚归的租客居多,注定夜深也不会人静,所以念久并没有多想,就是偶尔有经过的人见她抱起双手杵在那,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
直到有个男人神色怪异地靠近她,她以为自己挡了他的路,还闪开让路,结果他反而鬼鬼祟祟地凑上前,特意压低嗓音问:“多少钱?”
声音太小,她没听到,“你说什么?”
“我说,你出价。”声音是大了些,但仍然压抑着声腔。
这次她听清楚了,这才反应过来,这人把自己当成兜售生意的站街女了,忙摆手否认,“我不是。”
那人以为她不愿做自己的生意,有些生气,“我都说了你可以出价的啊!”
念久又好气又好笑,要等的人没等到,反而招来麻烦,想要扯开他拽着自己的手,“我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搞错了。”
那人不依不挠不肯罢手。
正想着该怎么脱身时,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她是记者,不是□□。”
那人一听到“记者”两个字,立即撒手插回自己裤袋里,第一时间离她远远的,看都不敢再看她一眼,嘴里不知道咕哝了句什么,垂着头只管快步离开。
那个女人走近,念久才看清来人。
女人身材高挑,穿着及至脚踝的黑色毛呢大衣,是宽大版型的,腰带打了个结绑在腰前,脚下踩着一双红得滴血的细高跟鞋,单看上半身,像怕冷似的裹得严严实实,大衣底下却不惧风寒地裸露着脚踝。不知道是因为这里的灯光作用,还是因为扑了过厚的浓妆,那张精致地修饰过的瓜子脸看起来苍白而无血色,她手里掂着钥匙,站立在半米开外,冷漠地盯着念久看。
“回去吧,你等不到人的了。”扔下话后,不管念久有何反应,便转身去开防盗门。
门“咔擦”一声被她打开,人就闪身进去,念久拦住还没来得及关上的铁门,紧跟她的脚步,尾随其后,问那女人:“为什么?”
楼道的声控灯感应到声音,橙黄色的灯光适时亮起,那女人站在楼梯上回身俯视她,“她进医院了,染了脏东西。”声音仍旧还是没什么温度,不悲不喜,似乎于她而言,只是陈述事实给她听。
那女人上了楼后,在门口站定,她知道念久一直跟在她身后,举起钥匙的手又放下,身子一转,默默地靠在墙上,从包里掏出一支香烟,缓缓放至嘴边,又不知从哪里掏出打火机,“嚓”地一声,火光点亮了她的脸庞,白得过分,娇媚得如同鬼魅。她娴熟地点着烟头,收起打火机,动作慵懒而性感,在男人眼里只会更诱人。
她浅浅吸了一口,闷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吐了出来,透过袅袅升腾的烟雾,歪着头乜斜着眼瞧着眼前的人。
“你知道,我跟她一样。”笃定的语气。
跟她一样,都是做鸡的。
她在等线人的地方等到她,而她有线人家的钥匙,又如此清楚线人的状况,再加上她的步态、神情和语气,没错,念久八九不离十地猜到她们从事一样的工作,至少是相熟的人,所以才会回来帮那人拿住院需要的用品。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着她,只知道直觉告诉自己,这个女人比今晚要等的人更有价值。
这个女人一眼就看透她的意图,念久也就不拐弯抹角了,爽快地取出名片递给她,微笑着说:“冒犯了,我姓谈,上面有我的介绍。”
听到了自己的话,望向她的眼神里依然不见尴尬、难堪、同情,既没有因为她所从事的勾当而摆出傲慢的姿态,也没有因为有求于人而表现出该有的虚伪的讨好,坦坦荡荡得仿佛她只是又一个平平无奇的采访对象。女人寂寂地看了她几秒,才换了一只手夹烟,接过名片,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