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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是什么意思?”
裘凤游并不畏惧,竟也站起身来,他的身量较凤城犹高些,站起来面对凤城竟略有俯视之感:“我是什么意思,皇上不知道吗?皇上若是不知道,那皇陵之外羽林卫为何剑做双刃,弩带毒尖?这恐怕不是戍守皇陵的规格架势吧?”
裘凤城忽然全身绷紧,自幼习武,此时微微生风,虎目圆睁,尽是历历寒光:“东靖王爷说话可是要三思了。羽林卫戍守之责在身,守卫朕的安全,采用什么样的规格设置,按理说就算是东靖王爷你,也是不能知晓的。”
裘凤游笑了笑,尽管病了些时日,仍旧风姿俊雅,不输兄弟半分:“弟弟觉得,我说这话……何止是三思?”不等裘凤城再做反应,裘凤游裹了裹雪色大氅,正色道,“若弟弟要哭粟贵妃,为人之子就要大声的哭,念着母亲的位份哭,念着母妃哭!大可不必借着哭父皇来哭。若是弟弟哭得是心中之愧,那也大可以念着心中之愧来哭,岂不是痛快?”
裘凤游说罢,并不看裘凤城,脸上竟全是轻蔑不屑之色。
“二哥,二哥你怎么了?”对于忽然而来的紧张态势,薄檀湖全然懵了,站起来死死抓住裘凤游的胳膊,“王爷,王爷想是病糊涂了,三哥,我是说皇上怎么会……”薄檀湖连裘凤游的话也不敢重复出来,只敢苦苦而劝。
裘凤游全然不为所动。
“皇上莫气,就算是一向清明自制的人也难免被病拿了心智,何况王爷大病初愈,如今还是祭祀要紧,兄弟间口角,等祭祀结束多少说不得。”翠忱站了起来,立于裘凤城身边,安稳说道。
裘凤城尚未说话,裘凤游笑了笑:“若是旁人说这样的话,我只当是劝和,娘娘说这样的话……听起来并不是息事宁人的啊,难道皇后娘娘不知道我这话什么意思吗?”裘凤游说罢,回头看了看跪在众人最后的翠相夫妇,了然一笑。
“王爷这话什么意思?!”翠忱涵养再好,也不禁有些薄怒。
身旁,裘凤城上前一步:“放肆!东靖王,你怎敢和皇后如此说话?!”
“王爷这话是说皇后娘娘,还是说老臣,说翠家?终究王爷此时如此发难又是何故?还要说清楚才好。”翠少平看起来也有些着急,只不敢站起来,跪着抱拳道。
裘凤游不答,只盯着翠少平一笑:“翠大人啊,你不说话,本王倒是忘记问了。你那掌上明珠,我那侧妃——翠姜,可还好?哦,这话本王问起来也是多余了,自然是好的,不日就要入宫去做贵妃娘娘了,能不好吗?翠大人可是凭着这一对如珍似宝的女儿坐稳了大齐的国丈了。”
“这……这……”翠少平一时支吾,抬头怯怯看了看皇帝裘凤城,又忙低下头。
“呵呵,原来如此啊。”裘凤城笑了笑,“看来真如皇后所言,王爷果然清明自制,半分也不糊涂,这样内帏后院的消息,也如此通明。那么……是不是王爷此时之言,朕也不需要当做什么病重之言了?”
眼中尽是凶悍之光,裘凤城手中虎晶串子高举而起之时,只听得殿后脚步声忽然围聚而起。
第一百三十四章
话说,裘凤游于祭殿中忽现不敬之言,裘凤城大怒,手中虎睛碎地之号尚未发出,众人只听得门外簌簌厚靴捶地之声,窗棂之外人影攒动,又立时停住,仿佛在等待命令。
裘凤城心下一惊,常在羽林卫校场习武操练,皇帝颇识得官靴踢踏快行之音,此时听得门外脚步生疏,并不是自己安排之人,待要目光询问管兆旌,却裘凤游道:“弟弟不必惊慌,不过是兄长贴身之人罢了,既是我贴身之人,便是大齐的将士,大齐的将士怎会伤害大齐的帝王?只是担心守卫皇陵之人剑弩紧张,戾气过重,帮助皇上整纲肃纪一下而已,不需惊慌。”
众人闻言大惊,除去薄檀湖外,纷纷向皇帝身边聚拢而去,呈护驾之势。
“凤游,你此时收手尚可有回旋之地,皇上定念及手足之情,从轻发落,万不可做此反叛之事。”说话的是李记。
裘凤游看着李记,看了半晌,忽然笑了,笑得不可抑制:“这话,舅舅该在一年之前说给我听,该在你拿到父皇金丸密旨之时就告诉外甥,该在我去往东靖的时候就时时和我联系,或者最晚也该在我到了端阳城外就该派人和我知会。取之任何一处,我都谢谢舅舅,还拿我这个外甥当做内甥,还拿自己的妹妹当做亲妹妹,只是此时……不嫌太晚了吗?”长叹一口气,裘凤游摇头:‘或者……舅舅就是在等此时吧,等着我无可回头,等着我与凤城你死我活之时,舅舅便可与您的贵婿一起坐收渔翁之利了。”
“裘凤游!你说得这是什么话?我可是你的亲舅舅!”李记虎须倒竖,指着裘凤游,手指抖抖不已。
裘凤城心底一跳,回首看了看裘凤南。
裘凤南忙摇头抱拳:“皇上,当次危难之际,皇上不可听此挑拨之言,臣之心日月可鉴,一切但凭皇上做主。”
裘凤城点了点头:“大哥说得对。”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