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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击火之物,历朝历代的君王贵臣为了这不灭之石皆是绞尽脑汁寻找,为的就是千秋万代的基业永续。”
霍云一笑:“这算生子不过小小一块火石,能有何力量保家族乃至国家昌盛?不过时间久远,以讹传讹罢了。大人不必担心,即使胡侯寻得此物了,也定不能翻身。”
顾四海见霍云大有不再理会此事之意,叹了口气:“先生只当此物乃是传说中的不实之谈,其实是有所不知啊。”
霍云扬了扬眉。
顾四海亦不管霍云仍旧不屑的表情,自顾自说道:“先生可知,我顾家世代贫苦农户,是因何起家而至我这一辈才考了功名在身上的?”
翠姜一笑:“自然是因为学问,父亲常常夸赞,他这一届贡生中,属您学识渊博。”
顾四海摇了摇头,苦笑道:“翠相谬赞了。其实老夫家中三代皆是经营农庄上活计的,只从曾祖偶然在田间得了这正在燃烧的算生子,才自此得了良田十亩,隆兴了家业啊。”
“这话又怎么说?”翠姜道。
“当年家乡,哦,也就这蜀华道所在的顾家庄,一日突然山火弥漫,火势迅猛,不过顷刻冲下山,山脚下一带荒地皆燃了起来,田间乡里众人纷纷躲避逃难去了。曾祖母因怀着我祖父,一惊一吓之间,就要临盆,逃走不得。曾祖急了,便孤身推了水去救火,不想,便自田野中捡拾到此物,上刻“算生子”其名。说来也怪,此物一经捡起,竟忽天降大雨,不过一时,山火尽灭。自此,这块石头便留在了顾家,后来,曾祖父便开垦了山脚下被火烧过的荒地,说来也奇怪,原本的硬薄之地,经大火一烧竟是肥沃异常,无论旱涝又或种植何物,皆丰美无比。我顾家也就此发迹,延续后代,才有的后世子孙如我,不必农耕,可以安心读书选仕。”
“这块石头也就成了您的传家之宝了。想来您曾祖也并不知这就是传说中的算生子吧?”翠姜道。
“便是到了我祖上一辈上,读了些书有了见识,才听闻知晓了此事。说来,此物后来又自燃过一次,燎烧了蜀华道一线直至云崖山脚,因烧脆了地表露出河川,自此林密茂盛,果蔬丰产,才有了云崖郡近百年之富庶啊。”顾四海回忆起往事,不禁眼中皆是光彩。
翠姜注意到同样闪烁了些许光彩在眼中的还有霍云,只是轻轻的,轻到翠姜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不过转瞬,又是一片“轻视”之色:“原来如此……不过这样也好,可见胡侯已是强弩之末,黔驴技穷,竟是为了此传说之物,赌上了欺君越狱的死罪,逃出了端阳,真是愚莽之辈。如今看来我也不必大费周章去做些什么了,只等着皇上派人捉拿,胡侯定是死罪难逃了。”
“不过……”霍云“嘶”了一声。
“怎样?”顾四海有些许紧张。
“说胡侯急于脱罪自然不假,但是若没有此时的越狱之罪,胡侯之前境况委实谈不上穷途末路,何苦这样冒死?大人知道,我……应该说是王爷所希望的正是大人出面,揭露胡侯在蜀华道周围大肆扩张圈地,乃至威胁顾家宗祠之事。大人虽居文职,却颇有些刚直之名,多年来敢与胡侯较量乃至冲突的也只有您了,此时若您站出来指正胡侯,想来朝堂之上必然多有响应。”
听霍云如此说,顾四海面现惊异:“先生难道是不知道的?”
“知道什么?”霍云“不解”。
“胡侯之所以出此下策,是因为,是因为胡贵妃,胡贵妃昨日夜里小产了……”
“哦?”霍云有微微的吃惊之意。
此时更惊的是翠姜,不只惊,昨天晚上藏在心里的丝丝寒意又不可抑制地升腾了起来,只是已不再是丝丝,而是阵阵,目光也不禁移到了霍云脸上,再难控制好自己的疑惑。翠姜觉得,霍云一定不像他看起来这么吃惊,他一定是知道的,甚至……翠姜不敢往下想。
霍云疏离目光冷冷带过。
“这个孩子乃是皇帝登基以来的第一个孩子,是个贵子,胡侯能够至今未定罪,自然是因为皇帝顾及胡妃,可是此时……”顾四海道,“胡侯是觉得自己穷途末路了,才不得不冒险出来,孤注一掷。”
“原来如此。”霍云笑道,当下并不露声色:“不过晚生有些奇怪,算生子一事大人如此看中,想来是秘而又密的不传之事,不知道胡侯是怎么晓得的?”
顾四海“嗨”了一声,复坐下:“说来也是因为老夫过于执着,平日里藏头守拙,偏是在与他争这蜀华道之事上闹得天下皆知。胡侯虽莽,但是身边也不乏能人异士。听闻,其中有个能识五行术数之人,在勘察过蜀华道后曾上表胡侯,说此地下埋有火王,是兴农利土之象,故此,这块地在归了胡侯之后,他不仅严加看管,封路建栏,而且多次翻整查看。老夫虽心惊胆战,但也知道,蜀华道地室秘密,并不是轻易找到的,也便耐下性子来,等待时机。”
霍云咳了一声,想是有些冷,不自觉回头去看向搭在床上的锦裘。
翠姜拎过来给他披上:“由此看来,胡侯也没算料错,顾伯伯果然这次是想借官道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