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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身上的雪敞。
或许曾经的国仇家恨在他翠少平的心里磨出的茧太厚了,让他变得冷酷,让他能在二十年里为了登上大齐权力的巅峰不择手段,一切都在所不惜。
现在,所有的事都朝着好得不能再好的方向发展开来,甚至……他刚刚收获了一个如此好的窦露,一个如此好的暗示,那就是不只自己训练了十八年的长女翠忱即将入主大齐中宫。自己的二女儿,自己一直悉心保护,从没有透露过一点“复仇”之事的二女儿翠姜,竟然意外地入住了大齐皇帝裘凤城的心。
还有什么能比夺走了一个孩子的母亲又夺走了这个男人心头之爱更让人疯狂。或许现在的裘凤城还不知道怎样运用自己手中的权力去实现这种疯狂,但是只要这个种子埋下了,翠少平就能让他发芽,滋长……就算他翠少平不能,也一定有一个人能!这个人始终站在他身后,安静得像一潭湖水,现在这潭湖水已经泛起了微澜,那么谁……都挡不住!
翠少平抬头望着天上的月。
多年以前,也是这样一个夜晚,自己背着一个包袱走入了端阳城,那时的他还是一个俊朗入画的年轻人,而现在已过天命之年,儒雅尚在,俊朗尚在,只是心境已不同了。
抚着眉头微微的寒意,翠少平迈步向大街尽头的相国府走去。
一众随从轿马跟在身后,半声都没有。
端阳,夜华悄然寂静,诺诺皇宫灯花点点。
无玊殿也掌着灯。
自从先帝崩逝,无玊殿的灯便昼夜亮着,一是因为无玊殿本是前朝太子妃居住的地方,已经很久没人住了,新主子的到来让宫人们觉得该多点些灯,趋一趋阴冷之气才好,二是新来的主子这些日子甚是忙碌,并说不好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一应皆是匆匆,所以干脆烛火在夜里也是亮着的。
今夜,翠忱第一次歇在了无玊殿。
因为国丧,无玊殿只是约略打扫了一下,一应床幔巾帐皆是肃穆。
净净的白色贴身的小衣轻薄地挂在翠忱的身上,与露出的皮肤了无参差。
午夜灯下,空落的大殿里,翠忱倾城的脸上有浓浓的倦意。新浴过后,殿里醺着地笼却仍觉清冷,不得不在暖阁里裹了厚实的雪狐敞坐着,只露着小脸儿。修长的手指拿着银挑一下一下轻柔地拨着灯花儿,指甲轻粉的透明光泽,让烛影都有些醉意。
大殿外面,小宫女想是觉得冷,缩了缩脖子,悠悠打了个哈欠,睁开眼睛,眼前已多了个人影,刚要喊叫,已被李康制止:“作死呢!”
小宫女忙跪下来:“皇,皇上。”
裘凤城没有表情,推开殿门,迈步走了进去:“都退下吧,明早也不必叫朕。”
“是,皇上,按礼三日不朝,您在无玊殿歇着,养养精神。”李康道。
裘凤城的身影消失在了大殿中厅之中,李康伸手拉紧了门。
“李公公,要不要通禀娘娘一声?”小宫女起身急道。
李康笑了笑,抬头看着高高升起的大月亮:“娘娘?过了今晚……才是娘娘。”
一块儿烛油黏在了挑针上,翠忱皱了皱眉,她刚听见了脚步声,一时仔细分辨又听不清楚了,料想是守夜当值的宫女进来取东西,便也不着意,伸手想去摘掉凝固在针头上的蜡尖尖。
许是蚕丝的衣料太滑腻,许是翠忱雪白的皮肤太过润泽,身上的锦狐大氅在她两只手都伸去拨蜡尖的时候滑了下去……
有凉意匆匆袭来,翠忱忙去拉扯衣裳。
有人比她的手快。
大氅被一拉落在了榻上。
只觉得自己被重重扑倒,翠忱想要看清是谁,眼睛却被一只冰冷的手遮住,想要喊叫,饱满红润的唇亦被吸住,贪婪而野蛮。
“皇上,皇上您放开我。”翠忱慌乱,但是多年的训练让她把持住了自己的稳定的底线。
裘凤城看着翠忱:“你害怕?”
吃力地拉开裘凤城的手,翠忱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嗯。”
“怕什么?早晚会有这一天。”裘凤城的眼中始终没有消退红色,手中亦是不停,薄衫之下已风光无限。
翠忱细巧的手腕推着凤城坚实的臂膀,如水双瞳依依望向裘凤城:“怕……皇上不知道您身/下的人……是翠忱。”
裘凤城迟疑了,他刚刚遮住了翠忱的眼睛,因为遮住了眼睛,翠忱挺秀的鼻子,饱满的唇,像极了那个人。她们的不一样只在于眼睛,翠忱清冷端雅,楚楚动人,而那个不过惊鸿一瞥的女子,她的目光中总是充满了诱惑,直把人诱惑到死,自己却不存一丝风尘之气,总有万千风情却无半分落红尘。
“朕知道你是翠忱。”裘凤城的喉结在滚动。
“其实没有关系。”翠忱悠悠闭上了眼睛,“没有关系。我和她都是一样的,若现在是她在陛下的怀里,也只有一个和我一样的念头罢了——只要陛下愿意,陛下快乐就好。”微微抬起脖颈,轻轻触碰他的唇,一下,又一下……
世界上想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