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三百七十三
所谓自家人知自家事。
自九鬼嘉隆建船以来, 织田家的家臣们或多或少都见识到了新造船只的威力,对于三郎点名要进行的这一战不说满怀信心,至少也是相信己方具有获胜的可能。铁甲船庞大坚固,并在上面安装了大炮,对整个日本而言, 这样耗材量极大、全身覆盖铁板的船只都是极其罕见的, 也唯有财力雄厚的织田才能不计成本地建造这样的新船。九鬼嘉隆本身也怀着一雪前耻的心态, 在此前都没有放松过对水军的训练。如今织田的水军已经初见成效,铁甲船在第一次出动的时候就轻松地将杂贺众的船只击溃, 成功封锁了大阪湾。
也只是九鬼嘉隆目前还没有正式与毛利对战过, 即将发生在木津川口的战役才显得结局不定,让人既紧张又期待。
在织田家家臣的操作下,九鬼嘉隆先是加大了对本愿寺的封锁, 迫使本愿寺再三请求毛利出兵。相比信众众多的本愿寺,刚刚叛出织田的荒木村重的求援也就显得不值一提——至少没有本愿寺那般紧迫。因此, 毛利不出所料的忽视了荒木村重, 直接出动水军向已经随时做好战斗准备的大阪湾进攻。
……然后毫无防备的就被吊打了。
织田家非要曲折的让毛利先攻过来就在于此——铁甲船的优势在于坚固,行动受限于这时代的工艺, 十分缓慢,并且因为建造不易,整个织田的铁甲船数量也不多。如果直接向毛利发动攻击, 很有可能让毛利警觉。但是整个织田都表现得对本愿寺十分重视、咄咄逼人, 位置又正在上次败给毛利的木津川口, 毛利水军自然是疏忽大意, 即使是已经开战,也没第一时间发现铁甲船的可怕之处,只注意到了对方的行动缓慢,忙着将其包围。
那沉重的铁甲船当然就是顺势向前,把他们一撞一个倒了啊。
铁甲船的高防御力让毛利一方的铁炮、焙烙火矢都没有了用武之地。反而是织田这边装备的大炮一旦启动,杀伤力格外惊人。饶是毛利及时地改变策略,铁甲船也不动如山,慢条斯理的将他们的船只一条接一条的击沉,逼得以水军闻名的毛利不得不撤军。
而在十一月六日九鬼嘉隆大败毛利水军后,紧接着而来的也是好消息——十一月九日和十一月二十四日,荒木村重的左右手高山重友和中川清秀分别投降了三郎。
这一切都按着三郎原先的预想走,除了荒木村重仍然没有释放黑田如水外,几乎没有什么意外的情况发生。毛利因为败北而难以取走大阪湾的制海权,无论是荒木村重还是本愿寺都再得不到他的支援,这两者的威胁力也因此骤然降低。根本没有费心再一鼓作气的将已无攻击力的荒木村重或本愿寺拿下,三郎没有错过毛利的低落期,直接又开始了对丹波的进攻。
直至十二月二十五日,他才重新返回了安土,准备过新年。
这一次因为诸多大将都负有在前线驻守的重任,所以直至次年的一月五日才有九鬼嘉隆作为第一位家臣前来拜年,连明智光秀在这期间也是来信寥寥——不过难得能和归蝶待在一起,加上本来也对家臣的拜年行为没有执念,三郎并不觉得这个寂寞的新年有多难熬。
……而且新年后他比以前更加积极地进行鹰狩的活动,可以说是十分会给自己排遣无聊了!
这一次没有再弄出一场群魔乱舞的新年舞台剧,安土的刀剑男士的新年也难得的清闲了一些。由于三郎经常时不时地往外跑,加之去年的时候着实多了不少意外情况,新年期间的刀剑男士们哪怕仍然需要时不时的去清缴时间溯行军,堪称全年无休,但在之前高强度、高度紧张的生活的对比下,这段三郎暂时(相比以往)沉寂、老老实实呆在安土的日子,实在轻松得就像放假一样。就连鹤丸国永那边,也因为明智光秀对波多野的战术为围困为主,暂时没有太大的工作量,算是好好的过了一次新年。
可惜的是,就算是难得的轻松时光,刀剑男士也还是不能完全的抛开顾虑——不管是哪一边的刀剑男士都一样。
原因在于转过年后到来的1579年要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光是想想,压切长谷部就觉得脑壳疼。
不管是面对检非违使还是面对时间溯行军,刀剑男士们都不应该如此被动下去。迄今为止,刀剑男士们只在预见时间溯行军的攻击时机时勉强为自己争得了先机,但是就算是这个,也在时间溯行军从去年来越发无孔不入的攻势下渐渐丧失。
……能想到藏身在掏空了的城墙里,能连下大雨的时机都不放过,时间溯行军真的是叫人防不胜防。
检非违使就更加了,虽然目前看来,他们是先解决在场的时间溯行军再解决刀剑男士。但是他们的人数是在场溯行军与刀剑男士的总和,这也决定了在时间溯行军多的时候,刀剑男士难以启用这么一个伤人伤己伤世界的大杀器。即使三郎及时地做出了对刀剑男士所言“历史”的拒绝相信的发言,已经出现的检非违使也不会消失——如果放在本能寺之变的话,那就是除非三郎真的消失,否则检非违使必定会一波又一波的袭来。而在时间停滞的环境下,即使想要带审神者逃生,恐怕也是件困难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不管是时间溯行军还是检非违使,能口吐人言的角色都数量寥寥(检非违使根本没有出现过这类角色)。这两者都极富攻击性,想要俘虏几乎不可能,更遑论什么盘问和套话。全靠刀剑男士自己的摸索,又未免进展缓慢、滞后。
——然而受限于审神者的特殊性(织田信长),他们也难以寻求对时间溯行军和检非违使都研究更深的、时之政府的协助。
只要站在三郎的立场去考虑,刀剑男士们便孤立无援。无论这个时代的织田军队与诸多家臣,还是立场不同的检非违使和时间溯行军,又或者是本应和他们战线一致的时之政府和明智光秀,没有一个能够成为他们的盟友。但持续这样的孤独状态,就算能应付得了现下的战斗,也难以应对更加长远的、可能出现的事端。
“哈哈哈,长谷部在想什么?”
“我在想能不能偷偷潜入时之政府……三日月阁下?”陷入沉思、一不留神就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压切长谷部猛地抬起头,惊骇地看着不知何时已经给他沏下一杯茶的三日月宗近。
“啊呀,真是不得了的想法。”三日月宗近称赞道,“需要帮忙吗?”
压切长谷部:“……不。暂时不需要,请你一定不要擅自行动。”
三日月宗近也不为压切长谷部的警惕生气,只是笑着将茶递过去:“那么,长谷部突然叫我前来,总不会是要我给年玉(压岁钱)吧?想要这个的话也可以哦。”
“那是短刀才会要的,我还不至于向你要这个……不,说到底年玉本身就不是付丧神需要的东西吧?不管是谁,年龄都不能算作孩童了。而且现在也不是元日,而是初十。”仔仔细细地将三日月宗近刚刚的发言中的问题都槽了一遍,压切长谷部认真地说道,“我找你来确实有事。”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拜托你去联系‘甲贺忍者’。”
压切长谷部和三日月宗近以及鹤丸国永这两个一不注意就会玩出大事来的家伙可不一样——就算他刚刚才不自觉地做出了“潜入时之政府”的可怕发言,压切长谷部也是正直可靠不搞事的!!
嗯,应该说压切长谷部从来不会主动去闹出乱子。鹤丸国永与三日月宗近、甚至包括和泉守兼定和一期一振,都是属于外表上看不出来,进攻意识却非常强的人。相比起这几个刀剑男士来,负有近侍一职的压切长谷部要显得异常克制,只兢兢业业、日复一日的重复着每日的近侍工作。但换句话来说,压切长谷部的表现,就是划给这些刀剑男士的最终底线,他也是代替了完全靠不住的审神者,化身为刀剑付丧神缰绳的存在。
充分证明了在一个审神者很放飞的本丸里,身为近侍要多么辛苦呢长谷部!啊不过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种表面上的克制这并不代表压切长谷部的本性中,就没有与他们类似的攻击性。不如说,已经足以代表着织田家本丸行动方向的压切长谷部一旦想要改变什么起来,比三日月宗近和鹤丸国永所能做的要更多,也更轻松。
已经察觉到了刀剑男士继续现在的做法,只会逐步陷入被动,压切长谷部实际上正十分急切地寻求能改变现状的方式。在需要他自己做出判断,在重重人选中找出对审神者与刀剑男士最有利的那一部分势力后,他因为忠诚而被短暂隐藏着的锋利就展露无遗。即使对三日月宗近与鹤丸国永的神奇猜测都相继表示了拒绝相信、根本不听,压切长谷部也不是会被眼下尚算能应付的、与溯行军的斗争所蒙蔽视线、固步自封的付丧神。
他有他自己的行动准则——虽然这种准则与三日月宗近和鹤丸国永的都不一样,比起刀剑男士,更加类似于“近侍”。
这个时代标准意义上的那种“近侍”。
“哈哈哈,要选我吗?”三日月宗近也对压切长谷部突然的拜托感到诧异,但还是笑得十分从容,“哎呀。我可没有做过这一类事。和‘甲贺忍者’联系的话,应该选择更像普通人的家伙吧。”
他们说的“甲贺忍者”当然不是冒名了这个名号的刀剑——而是真正被明智光秀招募至织田家的,出身于甲贺的忍者。
“……你难道觉得,本丸里会有这种人吗?”压切长谷部以匪夷所思的口吻反问道,“就算是和泉守也是蓝眼,厚的眼睛颜色太浅看上去也年龄太小……如果是合乎这个时代的人的相貌,本丸里根本找不到。”
“那就没有办法了。相貌也是代表身份的重点。”三日月宗近笑呵呵地说道,“那为什么会想要与‘甲贺忍者’联系?”
压切长谷部以无奈的口气说道:“因为之前借用的就是‘甲贺忍者’的名号。先前没有招募他们的时候还可以擅自行动,但是现在既然用了同一个名字,就需要互通情况,必要的时候还能请他们帮忙遮掩吧。”
“是这样吗?”三日月宗近坦然地说道,“长谷部应当还有别的打算吧?”
压切长谷部:“……被发现了吗?”
“因为已经有野武士了,再要联系‘甲贺忍者’的话,就太累赘了。”三日月宗近和气地解释道,“所以会想要让我做出额外的事情,长谷部的想法应该不止是和甲贺忍者互通情况。”
“——那这样的话。”压切长谷部没有多加迟疑,就对三日月宗近直言道,“我如果想要为‘本能寺之变’做准备的话,三日月阁下会怎么看呢?”
就目前压切长谷部所看到的情况来说,一旦刀剑男士主动干涉历史,那么检非违使必然会出现。而看时间溯行军对于三郎的杀意,到时候时间溯行军是否会主动帮助三郎,这也成了未知数。时之政府更是原本就秉持着维护历史的原则,不可能任由三郎逃脱既定的命运。
刀剑男士身为付丧神,能将这个暗地里的身份展示的对象实在太过稀少。唯二已知的角色中,竹中半兵卫会在今年病亡——并且不是由时间溯行军干涉,而是自然的在疾病的作用下死亡,连拯救的机会都没有。明智光秀只要一日是在本能寺发起叛变的元凶,就一日是压切长谷部不能信任的对象。
那么压切长谷部能借以施力的对象就异常有限了——哪怕是野武士,也因为过早地打上了刀剑男士的烙印,被明智光秀熟知,而削减了能在那时派上用场的价值。
“嗯?信长公已经决心要改变这段历史了吗?”三日月宗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心平气和地反问道,“长谷部应该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枉顾主公意愿呀。”
“……还没有。”压切长谷部说道,“但是,不管主公现在是作何打算,作为近侍,就应当提前准备好一切吧?”
“如果主公决心始终不变,我也会随他赴死——但是。倘若明智光秀仍然维持现在的态度,主公终会有被那个男人(明智光秀)说服的一日。不,就算主公没有被说服,我也不应该对此不做考虑。”
“哈哈哈,我还是觉得,长谷部太紧张了——不,应该说,大家都太紧张了吧?对明智光秀的方面。”三日月宗近说道,“不管是想要选择影武者,还是想要改变当时的胜负,都不妨再等等看吧。”
“如果说是为了应对那场变故,人选早就送到我们眼前了。”
“你是说……哪位?”
“是只自由自在的鸟儿呀。”三日月宗近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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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自由自在的小小小小鸟。
长谷部的打算被三日月一口叫破。啧啧啧。
连续两天失眠,我觉得我差不多要废了。最骚的是,就算失眠,我也,写不出来。
码不出,根本码不出。
长谷部:鸟……难道说宗三?!
宗三(冷漠):不是我,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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