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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嗯到底什么意思?”
    苏云景两只手扒住上铺的护栏,踩着下铺的床,他刚趴到上铺,就撞进了一双漆黑含笑的眸子里。
    傅寒舟侧躺着,精致的眉眼弯着,眸中仿佛星辰下的海面,清晰地映着苏云景的样子。
    见小酷娇心情好,苏云景跟着语气轻松,“说话。”
    伸手去戳傅寒舟的痒痒肉,“是不是敷衍人的意思?”
    傅寒舟低低笑了一声,波光粼粼的黑眸里,全都是苏云景的样子。
    他拉过苏云景那只手,压到了自己脸下。
    苏云景想抽回来,但傅寒舟扣住了他的手腕。
    明明是苏云景先动的手,他还要说傅寒舟,“你幼稚不幼稚?”
    傅寒舟眉眼温柔缱绻,他将自己的脸埋进了苏云景掌心,嘴角翘起,枕着他的手不肯放开。
    鼻尖压下,唇若有若无地蹭过苏云景的手腕。
    柔软的触感,让苏云景心尖颤了颤,脑海又浮现那天晚上,那个蜻蜓点水的吻。
    被傅寒舟吻过的手腕,像是攀上了火舌似的,苏云景猛地抽了回来。
    “怎么了?”
    傅寒舟偏偏还一副茫然无辜的样子,搞得苏云景都觉得自己多想了。
    “没什么,早点睡吧。”苏云景回到自己床上。
    他刚躺下没多久,上铺的兄弟又开始不安分了,扔下来一只公仔小熊。
    苏云景没理小酷娇。
    不多时,从上铺探下一只手,意图很明显,跟他要那只熊。
    苏云景瞧了一眼那只修长的手,闭上眼睛说,“没收了。”
    小酷娇又扔下一只大熊。
    苏.冷漠无情.云景还是那句话,“没收了。”
    隔了一会儿,上面没动静了,苏云景还以为他终于不闹了。
    没想到傅寒舟自己下来了,把那俩两只公仔熊都扔回了上铺,他躺到了苏云景旁边。
    苏云景嘴里哎哎哎了好几声,“干什么你?”
    傅寒舟悄悄抓住了苏云景的衣摆,“把这只也没收了吧。”
    只能把这只没收,其他不许。
    苏云景的冷酷维持不住了,他笑了起来,“你想得美,毛病多,事也多。”
    傅寒舟看着他,有蜜糖在眸里化开,“以后会乖的。”
    苏云景吃了他乖巧这颗甜甜的糖,伸手给他盖上了被子。
    “那就好好睡觉,别再折腾了,小心感冒。”
    傅寒舟鼻翼翕动,被苏云景盖过的被子,好像沾染了他身上温暖干净的气息。
    傅寒舟贪恋地嗅了两口。
    身体有什么东西在翻腾,让傅寒舟很想,像梦里那样吻他。
    苏云景对傅寒舟的欲念毫无感知,不设防备地躺在床上。
    灯光映照下来,打在他修长的脖颈,像渡了一层釉彩,喉间那个明显的突结,漂亮性感。
    傅寒舟漆黑的眸里欲海深沉,他克制不住地想去亲那个小突结。
    苏云景有点困了,翻身想要睡的时候,一旁的人突然起身,快步出了卧室。
    “你干什么去?”苏云景一头雾水。
    傅寒舟没说话。
    苏云景听见洗手间的门打开了,他也就没太在意。
    七八分钟后,傅寒舟才回来了。
    满脸水汽,睫毛跟长眉都被水打湿了,脖子还淌着水。
    晶莹的水滴滑过他白玉般的脖颈,最后没入衣领,流下一道湿痕,狭长的眼尾沾着春色,有种颓唐情色的诱惑。
    苏云景错愕地问,“这……你又发烧了?脸怎么这么红?”
    “有一点。”声音特别沙哑。
    “我去拿体温计。”苏云景怕他不是普通感冒,才会一到晚上就开始烧起来。
    “没事,睡一觉就好了。”傅寒舟精神不济的样子。
    刚冲了一波凉水,傅寒舟有点冷,哪哪儿都是凉冰的,只有心里某个地方烧得厉害,比早上那场高烧还灼热。
    傅寒舟怕感冒招给苏云景,再加上生理不适应,最终也没在下铺睡,老老实实回了自己的床。
    苏云景不放心他,凌晨一点的时候醒了一次,下床摸了摸傅寒舟的额头。
    额头倒是不烫,甚至还有点凉。
    苏云景靠近傅寒舟,将手指探到了他的后颈,想看看他的体温正常吗。
    黑暗中,一双幽邃的眼睛睁开。
    傅寒舟倾下额头,放到了苏云景肩上,两颈相交,像两只在水上嬉戏的鸳鸯。
    苏云景的体温,毫不保留地沿着他们贴合的地方渗进傅寒舟肌理,深入骨髓,让他烧得更厉害。
    傅寒舟蹭着苏云景的肩窝,嘴里发出细细碎碎的声音,受了委屈似的。
    这突如其来的亲昵让苏云景身体一僵,但听见傅寒舟唇齿溢出类似小奶狗呜咽的声音,他就有点心疼了。
    “是不是烧得难受?”
    傅寒舟把自己更深埋进苏云景脖颈,他的确委屈,也的确难受。
    眸中染了点水气,眼尾泛着红,可劲儿蹭着苏云景,像一只乞怜的小奶狗。
    他也不说怎么了,苏云景以为他又烧起来了。
    虽然平时小酷娇爱撒娇,但从来没有像这样过,苏云景心里着急,“要不要去医院打一针?”
    苏云景说话时,喉结尖尖那点在颤,颤得傅寒舟心痒痒。
    他伸手捏住,轻轻掐了一下。
    蚁爬的酥麻感,让苏云景不受控制地颤栗。
    “你干什么呢?”苏云景质问傅寒舟,但声音轻飘飘的软,还生理性发哑。
    傅寒舟纤长的睫毛有点湿,可怜巴巴地黏在一起,底下那双黑眸,却有了一丝明了的笑意。
    苏云景真是又气又无奈,“你到底有事没事?”
    傅寒舟自己也不知道,说没事,他的确不舒服,说有事,这样闹一闹苏云景,他心情又很愉悦。
    傅寒舟垂下湿润的睫毛,又开始装小可怜了,“不舒服,但能忍。”
    苏云景磨了磨牙,“你就瞎折腾吧,我看你一天不作,就浑身不舒服。”
    嘴上骂咧咧的,苏云景还是给傅寒舟拿了点感冒药。
    夜里时间长,感冒要是严重的话,理论上中途是可以再加一次药的。
    明天还要上学,喝了药,傅寒舟没再闹苏云景,乖乖躺回了床上。
    第二天一早,苏云景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侧了侧傅寒舟的体温。
    见温度正常,就把他叫醒了。
    这次傅寒舟倒是没赖床,苏云景洗漱回来,他已经整理好床铺,准备去刷牙洗脸。
    苏云景要去吃早饭时,余光瞥见了傅寒舟床上那两只熊。
    大熊靠在被褥上,放的工工整整,它上面压着一个小熊。
    两只熊面对面靠着,像是在……接吻。
    苏云景又想起那天晚上傅寒舟吻他的画面,脑子一炸,耳朵瞬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