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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弟,你叫什么名字?”
“郎耀。”狼狗学弟答道,声如其人,透露着一股距离感。
他的姓居然真的是“狼”的谐音,让南煜城佩服作者的取名能力。
报上名字之后,话题就被郎耀终结了。
南煜城想给他多一点说话的机会,便继续寻找起了话题:“高二我记得是两周后才开学吧。”
“嗯。”
“那你现在来是要办事吗?”
“对。”
“哦哦,辛苦了。”
“还好。”
“那个……学弟啊。”
“嗯?”
“你能给我说个三个字以上的答复吗?”南煜城疲惫地问。
这跟挤牙膏一样的对话,任谁都坚持不下去啊。
朗耀倒是很善解人意:“说什么?”
“保持这样就行。”
“好。”
…
话题又一次被这样无情的终结,南煜城不禁有些怀疑人生。
在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大部分遇上的人话都不少,因此他从没遇到过像现在这种聊不下去的情况。
他心情复杂地看了一眼满眼无辜的朗耀,其实理解这都是人设的问题。
朗耀的人设是高冷霸总,不会在不在意的人身上浪费半点力气。
而南煜城明显就属于这个类别,于是他努力寻找话题了半天,对方却完全没什么兴趣。
如果不是出于礼貌和教养,朗耀也许根本就不会搭理他。
他在意的只有自己惊鸿一瞥的对象秦迹恒。
系统适时地翻出了作者笔下的郎耀给南煜城感受:
【从教导主任办公室出来,郎耀发现自己竟然和秦迹恒顺路。
活了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发觉自己的运气很好,想一个人的时候,就可以立刻见到他。
秦迹恒的小弟,似乎是那个叫南什么鱼的家伙,一直在和他搭话缓和气氛。
郎耀很感谢那小弟,帮着不善言辞的自己进行了一番自我介绍,但是他并不觉得气氛有什么需要缓和的。
就这样和秦迹恒安安静静地走在一起,已经是一种突破了。
他看着青年俊朗的侧颜,心里很笃定:
秦迹恒一定会是他的。
决不能被其他人抢走,哪怕是这个看着讨喜的小弟也不成。】
南什么鱼:……
再一次感受到了龙套在书里的地位。
好吧,无论怎么说,这个台词和霸总的人设还是很搭的。
在宁双还在用自己的温柔感化秦迹恒时,郎耀已经开始计划着主动出击了。
虽然从面上看不出来什么,但是郎耀就像是一只蛰伏着的狼,随时准备着将猎物叼回窝里。
南煜城如是想着,郁闷地看了一眼身旁的秦迹恒。发现这家伙一点成了别人白月光的自觉都没有,正笑着他俩鸡同鸭讲。
秦迹恒简直快被他俩给逗死了,他感觉这一下午自己的人生简直像一部喜剧片一样,处处充满惊喜。
对上南煜城幽怨的目光,他压着笑意,一秒正经。
他将他那些狗比样子一收,认真地打量了一眼郎耀:“学弟啊。”
“怎么了?”郎耀的眼睛肉眼可见的亮了一点点,回答都比对南煜城的时候要稍微长一些。
“就是……”秦迹恒拖长了点音,郎耀的呼吸也跟着拉长。
郎耀虽然人设是高冷霸总,但现在毕竟还是未成年的高二学生。
面对心动的男生,到底还是有些青涩。
他不由自主地去想秦迹恒接下来要说些什么,情绪完全被秦迹恒调动了起来,一颗心高高地提了起来……
“你好像走错路了。”
然后摔了稀巴烂。
郎耀难得地有些晃神,开始质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听到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秦迹恒却不在乎他的心情,只平静地指了指面前的宿舍:“我们的宿舍都到了。”
郎耀默。
确定了,没听错。
他一时间觉得刚刚的自己有些可笑。
这不怪秦迹恒,本身就是他想太多了。
刚认识而已,他难道指望秦迹恒对自己说什么吗?
但有些机会还是得靠争取。他的脚在地上顿了一会儿,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路。”
言下之意,能不能送他。
“这样啊。”秦迹恒微笑地道。
言下之意,听不懂他的言下之意。
郎耀知道死缠烂打是没有意义的。
听秦迹恒这么说,他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身为一个霸总,他很清楚什么叫做从长计议。今天和秦迹恒互换了名字,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来日方长。
他点了点头,便转头离开了。
郎耀走后,秦迹恒撞了一下南煜城的肩膀,和他一块儿往宿舍里面走。
“怎么样,哥强么?”他对南煜城道。
南煜城愣了愣,一脸一言难尽:“你是故意的?你知道他……”
他还没说完,秦迹恒就笑了笑:“你不是在他那里吃了瘪么,哥得给你找场子。你费心费力缓和气氛,他还爱搭不理,凭什么?所以,我特地等到了宿舍门口才告诉他他走错路了。打架那么厉害,那就多走两步,权当锻炼身体了。”
他顿了顿,又不屑地道:“他还想让老子送?好家伙,刘关张三兄弟要在他嘴里桃园结义啊!在想Peach。”
南煜城微怔。
秦迹恒看来是根本没看出来郎耀对他的特殊感情,刚刚那么做纯粹是看不惯自己罩着的小弟在郎耀那儿吃了亏。
虽然秦迹恒在爱情上总是不开窍,但是对兄弟还是非常好的。
即使没有股票操控系统的干预,也许和他成为朋友也仍旧是个不错的选择。
南煜城想着,真诚地开口,喊了一声:“谢谢你,秦哥!”
秦迹恒笑笑,暗自加快了脚步。
确定两人的距离已经拉开后,他才把自己还没说完的后半句话吐了出来:“毕竟打狗也得看主人不是?”
南煜城:……草!
他真想咬烂自己刚刚叫“秦哥”的嘴!
.
同样是和郎耀事件有关的邵琮就不像他们那么欢脱了。
回到宿舍时,他已经被生活蹂.躏地脱了半层皮。
他外套也不脱就躺在了床上,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上铺的床板。
“怎么样?”南煜城问道。
邵琮欲哭无泪:“1000字的检讨,然后升旗的时候要站在讲台上当着全校读。”
“不记档案就行。”南煜城安慰了一声,想起刚刚的乌龙,还是忍不住想笑:“你那个小弟咋回事儿啊?”
邵琮狠狠地捶了捶床:“我当然不会放过他。”
“你有计划啊!”南煜城兴致勃勃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