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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别跪在这了,丢人。”
    江慎本来就跟夏礼不熟,不光这辈子不熟,上辈子也不熟。
    看着江慎走远了的背影,夏礼的眼中,尽是绝望。他的执念就这么点,把亏欠粟乐的都还给他,他就想好好的将粟乐给养大,他该是这个世间过的最逍遥的人。
    “哥!”夏朝听到有弟子回来说,夏礼被江慎摁着跪在城门口时,怒火冲天的拿着鞭子就杀过来了。
    看着跪在地上的夏礼,他一把把人给拉了起来。
    “乐乐……”夏礼那表情,显然就是神智不清。
    夏朝眉头一皱,一手刀子打在了夏礼的后颈上,将夏礼给打晕过去。
    在很小的时候,他就听夏礼叫过这个名字,粟乐。
    一个他只听过名字,没有见过面的人。
    一个让他哥惦记了十几年的人。
    听说是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听说,当年函蜀就是他灭的城。
    刚开始,夏朝还会对这个他哥心心念念惦记着的人赶到好奇,后来,听着每回夏礼喝醉了之后,都会提起的人,从最初的好奇变成了憎恶,当初的事情他知道一点。
    但是,这能怪他哥吗?
    他哥又不知道粟家会因为他灭门,那个时候,他哥才多大啊。
    夏朝背着夏礼回了紫金山,睨了眼床上的人,看了好半天,他叹了口气。
    “以后,别再让唐沁雪踏进栎阳,知道了吗?”
    被吩咐的人有些犹豫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夏礼,又看了眼这几年,稚气已脱长大的少主,踌躇的开了口,“少主,宗主不是正在找唐沁雪吗?”
    夏朝给夏礼掖好了被子,他自然知道夏礼在找唐沁雪。
    也知道夏礼找唐沁雪是因为什么,女娲灵土,别说是让人起死回生了,就是死了很久很久,连尸骨都找不到了的人,只要这世间还残留着一抹魂,就能够让人死而复生。
    他怕的,不是夏礼将那个大魔头给复活,而是,怕夏礼将他给复活之后,掉进更深的深渊。
    半夜。
    “礼哥哥。”
    夏礼听着声音,蹙了蹙眉头,睁开了眼睛,入目得,便是一个穿着白衣的小少年。
    小少年开了口,“礼哥哥。”
    少年虽是穿着白衣,但是一身血色斑驳,刺目又血腥。
    夏礼伸出颤抖的手,想要去抓住白衣的小少年,手却穿过他的身体,到了身后,他缩回手,有些无力的擦了把不由自主流下来的眼泪,“乐乐。”
    “礼哥哥,我从来没怪过你,是我不好,控制不好自己的心魔,错不在你。”小少年声音清脆响亮,带着笑意的话语,将夏礼再次拖进了那个深渊中,无法自拔。
    “我会让你重新活过来的,乐乐,把头抬起来,让我看看你。”
    粟乐闻言,抬起了头。
    夏礼却在他抬头的瞬间,看到了无尽的恐惧。
    粟乐的脸,不再是他认为的那张温润的笑脸,而是一片模糊,五官都分不清的脸。他往后退了两步,看着粟乐,恍然的呢喃着:“你才不是他!他长得多好看啊!你才不是他!”
    说到最后,他呢喃的声音骤然变大,变成了咆哮。
    “我就是粟乐啊,但是礼哥哥,你还记得我什么样子吗?”
    “我当然记得!我怎么会不记得,我怎么会不记得他长得什么样。”夏礼又哭又笑跌倒在地,他大声的辩解之后,仿若花了他一身的力气一样。
    最后,他翻遍了脑海中的记忆,都好像怎么都想不起来那个记忆中的少年长什么样了。
    他记得,粟乐很好看。
    但是有多好看呢?到底是什么样的五官放在一起,才能搭配出粟乐这样的温润如玉的少年?
    他忘了。
    什么都忘了。
    “你忘了。”粟乐残忍的道出了真相。
    夏礼捂着脸,但是痛苦这东西是掩饰不住的,他找让粟乐复活的方法找了十几年,最后,到头来,却忘记了他长什么样子了,他有什么脸面再去见他?
    “我没有忘记你,这么多年,我真的没有一刻不在想着怎么让你复活,乐乐……”他说到最后,声音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粟乐带着笑声,带着一句‘我不怪你’渐渐变得透明,快到夏礼都来不及去抱他一下。
    夏礼猛的睁开眼睛,看着微弱的烛光,再看着坐在床边的人,愣了片刻,将眼中的痛苦掩下去之后,冷了下来,“你最近是越来越大的胆子了。”
    夏朝见他醒了,将桌子上的粥端了过来放在了夏礼的面前,“哥,先吃点再来揍我呗。”
    “你!”夏礼这一拳就像打在了软绵绵的棉花上,冷冷的看了夏朝一眼,接过了他手中的粥,喝了起来。
    “哥,都这么多年了,所有人都放下了,为什么你放不下?”都十几年了,他觉得,夏礼对粟乐,就只能算是一个执念而已了,毕竟,谁会自己折磨自己十几年?
    “不该问的别问。”夏礼将碗递给了夏朝,随后从床上站了起来,拿着放在一边的外衣打开了门,窗外的月亮就这么照了进来,他看着天边挂着过了十五不再圆的月亮,神色晦暗不明,道:“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么,我告诉你。”
    夏朝走进了两步,等待着夏礼给他一个回答,解他的疑惑。
    “所有人都说他是魔头,没有人说他一句好话,如果,我再忘记他,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人能知道,那个所谓的魔头,曾经为了庙里的那一群难民,将祖传的玉佩偷偷的给当了,将所得来的银两都分给了难民,自己回去,却被打的半死。”
    “他出事的时候比你小的多,函蜀粟家,世代习毒,他却从不沾那些阴邪的东西,你十二岁还在仗势欺人,他十二岁已经知道如何安排函蜀难民了。”
    夏礼平时冷硬的脸上,此时衬着月光,倒显得柔软了几分。
    夏朝似乎不愿被这么不公平的看待,“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能做什么?”
    “什么都不能做。”
    是啊,是真的什么都不能做。
    什么都做不了。
    所以,粟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家被灭门。
    看着自己唯一剩下的家,被那些他曾经接济过的人搬的一干二净,在那血还未干透的粟宅,有的只是横尸遍地和被他关在了柴房里躲过了一劫却目睹了整个过程的粟乐。
    他站在那人的后面,看着被他捆的扎扎实实的粟乐的一张歇斯底里的哭脸,隔着五步远,却什么都不能做。
    之后,粟乐走火入魔,趁着他不注意,入了粟家的禁区,三个月再出来,他看着红色眸子的人,就知道,世间再无温润少年了。
    夏家被一一杀尽,他不知道粟乐用什么办法让自己得修为在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得到了提升,他拼了命将夏朝从粟乐的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