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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团,江慎将手从被子边缘摸了进去,摸着被窝里面,纵使有闻错这么个小活人睡在里面也是一片冰凉的时候,叹了口气,掀开被子,躺了过去,在天寒地冻里,将小冰块给抱在了怀中。
    前半夜闻错睡的很舒服,他的床上就像被谁放了一个火炉来了一样,他紧紧的贴着火炉子,把手脚贴的暖烘烘的。
    但是,下半夜他可就没那么好受了。
    火炉子贴他贴的太紧了,太热了。
    被热醒的闻错睁开了眼睛,不用看都知道抱着自己的人是谁,正准备分开些距离,手在触碰到江慎的手的时候,被江慎手上那不正常的温度给叫停了。
    他伸手摸了摸江慎的额头,滚烫一片。
    “师尊?”
    江慎没搭理他。
    “师尊!”
    江慎蹙眉:“干嘛?让我睡一会。”
    “你病了。”
    江慎累极,睁开眼睛,“我没病!你别大半夜的骂我!小兔崽子,大半夜的说什么梦话呢,赶紧给我睡觉!”
    闻错:“……”
    ☆、第21章
    闻错看着一个劲的想把自己往怀里按着睡觉的江慎,颇为无奈的从江慎怀中爬了出来。
    被子里面跟被子外面是两个温度,闻错一身被江慎暖的热烘烘的,突然之间爬起来,被被子外面的冷空气给冻的哆嗦了一下,麻利的穿上了衣服之后,给江慎打水去了。
    江慎睡的迷糊,只感觉身上热的不行。
    微张着薄唇,嘴里喘出的气都热得吓人,他一脚踹开了被子,身上难受的厉害。
    烧的正厉害的江慎,眸子睁开了一条缝,眼前的一切,仿若时过境迁了一般,恍惚间,他竟看到了上辈子,他孑身站在不争山山顶,被人围攻的时候。
    多的是来踩他的人。
    多的是谩骂。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这不争山上,究竟碍到了谁的路。
    所有人都说他十恶不赦,都说他该死。
    他就站在那最高的台阶,没人敢独自上来跟他脸贴脸的叫板,他嘲讽的想着,仙鹤是不会在意麻雀的叫声的。
    但是,他那个时候,其实是想有一个人能站在他的身边,哪怕——站出来给他说一句话就好啊。
    他张嘴,却百口莫辩。
    一个人说你该死,那么,他可能是在胡说。
    两个人说你该死,第三个人也许不会相信。
    但是,当修真界近九成的人都用剑锋对着你,说你该死,那么……你可能就是真的该死了。
    等到他都感觉有些累了,等到下面谩骂的人终于被人将士气给重振的时候,江慎都没能等来一个替他说话的人。
    倒是等来了一个陪他死的人。
    江慎看着那白色的背影,心中彷徨又无措。
    他明明,只希望有一句‘我相信你’就够了。
    闻错给的太多,超出了他想要的分量,突然间一下子就溢了出来。
    两个人没有任何的交流,闻错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站在前面,用他强悍的灵力将他给护在了后面。
    江慎孑然一身很多年,即使是闻错上山的那几年,他都没有过真正的被陪伴的感觉。
    他从开始就是一个人,到死前他也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人。
    然后,突然间,有个家伙强势的,二话不说的,撕开了他的圈禁,闯了进来。
    他毫无防备的被破撕毁了外面强势的伪装,看着闻错,他呢喃了一句:“我没有做。”
    即委屈,又不甘。
    他看着闻错的身型顿了一下,拔剑而出,灵力在他周围燃的越发的厉害了,他像是杀红了眼一般的,想要给他杀出一条血路出来。
    入江慎最后眼的一幕是闻错再也扛不住,跪倒在他的面前,朝着他缓缓伸出了手,最后,在触到他的时候,又将手缩了回去。
    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拿着那都快拿不起的剑,继续挡在了他的前面。
    “对不起。”江慎道,朝着闻错伸出了手,想要捉住他,让他走,最后,定格在眼中的,只是闻错那白衣被染成鲜红,宁死不屈的挡在他前面的背影。
    闻错端着一盆水进来,看着缩成踢开了被子缩成一团的江慎,连忙走过去,给江慎将被子给盖好。
    他转头不经意间看向江慎的时候,这眼睛却是再也移不开了。
    看着蜷缩在一团不知道做了什么梦,哭的像个孩子一样的江慎,闻错伸手擦了他的眼泪,但是这泪珠子源源不断的滴下来,江慎沉浸在回忆的痛苦里,无法自拔。
    “走啊!”江慎呢喃出声,连带着一旁照顾他的闻错都被他推了一下,“闻错,你走啊!不用挡在我面前,你会死的,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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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
    闻错被江慎给推了一下,听着江慎那些话,拿着绢巾的手顿了一下之后,渐渐垂了下去。
    想来,江慎对他不需要回报的好来的太突然了。
    他在想这份关心为什么会落在他头上的时候,也在想着,什么时候会从他身上移开。
    在江慎旁边待了一个月,他都快要被江慎给惯的忘记了自己以前是什么样的了,心也渐渐的放宽了,现在那些他曾经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好像一下就找到了答案了。
    他在江慎心里,是不是只是一个替代品?
    如果是这样,那一切好像就都说的通了。
    闻错在床前杵了片刻,看着在噩梦中脱身,眉头舒展开来的江慎,闻错将绢巾放在冷水中,刚把手放下去,这刺骨的凉水便冷的他有些受不了。
    闻错拧好绢巾之后,将手放在了唇边轻轻哈了一下气,心中想着,还真的是矫情了,这些以前不是经常干么,怎么这才一个月,就过不惯以前那种日子了?
    几番反复之后,看着这额头上的温度还没有降下来的江慎,闻错裹着衣服下山找扶长青去了。
    “什么?这不是才刚上山?怎么又病了?你先上去,我马上来。”扶长青叹了口气,他对江慎是真的没办法,这边才刚刚将子母蛊压下去,才过了多久,就又病了。
    他记着以前江慎的身体并不差啊,大冬天的在冷水里面洗澡洗的乐呵死了。
    他没多想,穿好衣服就上断情峰了。
    “不盖被子,拿开!”
    闻错上来的时候,看见江慎又把被子给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