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洒下的那些液体起了作用，反而是商场内的丧尸不停往外涌。
    云昭一咬牙，翻过窗台返回了安全的商场二楼。
    二楼安静得掉针可闻，而一楼丧尸却拥挤着朝外冲，一楼内侧之前尸群密密麻麻，这会儿竟然腾出了一些空地。
    云昭抓着武器迅速冲到直接被截断的二楼电梯，仗着伸手利落有异能，一下跳过两米两米距离，朝下半截电梯的丧尸杀去。
    噗嗤入肉声不停响起，一楼内侧丧尸被动静吸引，停止了往外冲击朝他电梯涌来。
    但电梯狭窄，根本容纳不了多少丧尸，就将下面记得满当当。
    云昭就挡在最多只能容纳三个人的电梯上一斧一斧砍。
    原本用雷清理一楼会更快，但他们本身要找的就是一楼的痕迹，怕扔下去反而破坏了线索，也就只能一下下砍了。
    一斧下去就是几个脑袋，觉得累了就跳回上面一截，休息一会儿继续。
    眨眼间电梯上就躺满了尸体，云昭一鼓作气踹下去，给后面的丧尸留出上来的路再杀。
    趁着下一个消息空档往外看，惊喜发现大佬就是大佬，杀得片甲不留不说还不知不觉间堵住了第二扇门。
    那就只剩一扇了！
    一扇门能出去的丧尸有限，而广场周围过来的丧尸变少，情况肉眼可见好转。
    云昭任由丧尸黏液染得全身，杀得越发起劲儿，就连手杀得酸软机械也没察觉到。
    直到一阵密集的嘶吼与脚步声从远慢慢传来。
    云昭扭头朝外看去，只见之前还丧尸稀少的几条路突然被密密麻麻的尸潮覆盖。
    他嘶了口气：“不是三小时吗，怎么这么快？”
    旋即懊恼。
    那个喷雾只是针对喷人，并没说喷在通风的地方能维持多久。
    眼看再过一两百米那些丧尸就要将大门包围，而顾邗再厉害也挡不住上千头丧尸扑咬。
    脑中迅速急转弯，紧盯着内侧大门。
    现在最重要的是关门。
    一咬牙，一斧斩断几头丧尸头颅。单手压住扶梯一跃而起，朝一楼顶端的石柱跳过去，接连几次后迅速挪到大门上方，从数米高朝一跃而下，斧刃在阳光下折射出漂亮的光芒。
    将门口丧尸扫了一地，但丧尸歇斯里地的嘶吼扑面而至。背靠着玻璃门，一手拍开扑到面前的丧尸，斧头再扫。
    一门之隔，顾邗盯着扛在门内的云昭，怒道：“这让你下来的。”
    云昭装作没听到，继续杀。
    原本朝门外涌的丧尸瞬间被云昭吸引，一头接着一头倒地，而最后剩下那扇门边丧尸终于不再拥堵，但广场外汇聚的丧尸已经在数十米之外。
    顾邗迅速杀出尸潮迅速朝大门汇聚。单手抓住门把手伸手一拉，但门下倒了好几头尸体，还未等踹开，身后探过来一只二级丧尸爪子。
    顾邗冷眼砍下，一脚将下方尸体踹开，大门又被丧尸堵住。
    眨眼间外面尸群已经在二十米外，云昭一咬牙，手中藤蔓朝大门上横条缠去，他瞬间出现在最后这扇门前，一斧扫过一片，朝后面喊：“关门！”
    双手已经砍得发软，但仍旧机械的战斗。
    直到后方传来咔擦的落锁声，云昭惊喜。
    一头丧尸趁着这空档突然朝他脸上伸来。
    半空中刀光一闪而逝，咔擦砍下它伸长的爪子。
    云昭的手旋即被一双温热的手紧握，周围一变，眨眼间就出现在二楼。
    云昭喘息着爬起来去看，下方丧尸失去目标在嘶吼，而大门外的丧尸恰好被挡在门外。
    他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顾不得浑身脏兮兮，只想倒地休息一会儿。
    顾邗抓起仅剩的喷雾对准两人喷了个全身，将味道暂时遮掩后，门内外的丧尸终于不再暴躁。
    趁着这个机会，两人才终于有了喘息之机。
    休息了十几分钟，云昭才勉强抓着武器从地上爬起来。
    看着下方失去目标后漫无目的游荡的尸群，吐出口气：“先处理掉再说？”
    顾邗眯眼，危险盯着他：“这个待会儿再说。”
    云昭表情一变，讪讪然：“你不是说争取三个小时内解决这栋楼吗，时间快到了，不如我们先解决？”
    顾邗危险看他：“之前我们怎么商量的？”
    眼看躲不过，云昭嗫嚅：“这不是迫不得已吗？”
    顾邗冷哼：“尸潮还远在一百多米外，迫不得已？”
    云昭：“……”
    看顾邗周身冷气四溢，策略顿换，眨了眨眼仰起头：“大哥，我这不是担心你吗，刚才为了当住丧尸，我杀了好多，现在手可酸了。”
    顾邗面无表情盯着他。
    口罩被丧尸黏液遮了全部，额头、头发也黏糊糊的，只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在努力表达可怜。
    顾邗嗤笑：“老子可不吃你这套。”
    云昭再使劲儿眨眼：“大哥……”
    顾邗却忽然上前一步，伸手扯掉他的口罩。云昭正猝不及防，下半张脸突然暴露在空气中。而顾邗的脸已经迅速放大在眼前。
    云昭下意识后退一步，靠在了二楼栏杆上。
    顾邗欺身逼近，垂眼扫过他干得起皮的唇，微微低头。
    在云昭屏息凝神、脊背绷直间，突然顿住。
    因为他从云昭眼中看到同样狼狈的自己。
    面无表情后撤，举起刀：“先把下面清了，再去找水洗个澡。”
    云昭：“……”
    说不出是什么心情，急忙跟上。
    没了外面后援，下方丧尸很快请了个一干二净，将满地尸体堆到一起，除了大门外仍在不停拍门嘶吼的丧尸，这栋楼终于清净了。
    仰头看着顶楼玻璃顶洒下来的阳光，云昭莫名涌出一股自豪感。
    看，这是我打下来的江山！
    还没等得意多一秒，顾邗却突然出声叫住他。
    云昭狐疑转过去，却见顾邗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大厦靠厕所的走廊，正蹲在厕所门外。
    云昭：“……”
    虽然知道必然有原因，但一身狼狈蹲在这里真的有点让人浮想联翩。
    迅速走过去，却见到了厕所门后的一具尸体，那新鲜的腐臭味让人作呕，更让云昭表情一沉。
    这具尸体几乎被啃得不剩什么肉，或许也正是被啃得太干净，尸体被撕扯得太凌乱，所以没能变异成丧尸。
    低头检查了一遍，这是一具男性尸体，大概一米八高。
    云昭抿着唇将他翻过来，然后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什么。
    “不是魏凌。”
    但对方面部已经被啃得看不清，浑身上下没有任何证明身份的东西，并不知道到底是谁。
    是跟着魏凌进来的异能者还是就像顾邗猜的那样，留在这里的幸存者？
    嗅着鼻间泛滥的腐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