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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够好,那应该还能看到两个还没恢复的针孔,为了救你,我耗费了两只昂贵的针剂。”
低头,云昭清晰看到了手臂上两个还有些红的针孔。
心头一沉既警惕又松了口气,但是他又没钱,怎么还钱?
打定主意将装死贯彻到底的云昭茫然且感激的看向男人,脑中这是一连串的头脑风暴。
既然这人救了他,想必也不会真的把他给弄死,那是否可以从这里钻点空子,从中找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存活下去的机会?
再对上男人的目光时,他毫无演技成分,诚恳摇头:“真的不记得了。”
顾邗手指敲击膝盖的速度从三秒一次变得一秒一次,冷静两秒钟又问:“哪儿来的总记得吧?”
问完就觉得空气寂静得尴尬,怀着不好预感抬头,就见面前的年轻人瞬间从刺猬变成可怜兮兮小白兔,见他看过来,还无辜茫然又可怜的朝他讨好笑。
顾邗沉默片刻,暗骂声艹
冷静严肃问:“一个人上路的?”
“不知道。”
“名字呢?”
“忘了。”
顾邗换了个姿势:“身上有没有证明身份的东西。”
“没有。”
声音开始变得冷漠:“多少岁总记得吧?”
“不记得了,大概二十几岁吧?”
“要去哪儿?”
“不清楚。”
无数乱七八糟的问题问完,对面的男人已经黑沉了一张俊脸,眼睛飕飕盯着沙发上装傻的青年。云昭眨眨眼,厚着脸皮承受住了扑面而来的杀气与压力。
原谅他的不要脸吧,但在这里作为一个没身份、没能力、没常识的三无人员,他真不知道现下自己怎么活下去。破天荒撞大运似的遇到一个对自己没恶意?且厉害的人,不抱住大腿那才傻。
自认为很聪明的云昭干脆利落选择抱大腿,从此开启了与对方的相爱相杀,啊呸,单方面被杀之路,之后不止一次的后悔起今天的决定。
当年果然太天真。
早知道会这样,他一定会鼓足勇气冲向冰原。
作为被强行傍上的大佬,顾邗手肘已经不撑下巴,脚也不再曲起,脊背挺直大马金刀的端坐,双眼刀子一样从他脑袋刮到脚底。云昭忍住浑身的不自在,强迫让自己收敛起浑身锋芒。
对方知道他在演戏,但比起危险的对手,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弱鸡明显要更让人放心。他对自己这张还没经过多少末日风吹雨洒的脸特有自信,当年他可是被评为大学城十大小奶狗榜首的人呢。
虽然有些羞耻,但云昭一本正经的想。
他这副模样够无害了吧?
“您放心,等我想起来了肯定第一时间还您钱,绝对不会拖欠一分钱的。”再次万分诚恳抬头,丢掉了脸皮的年轻人这会儿显得格外可怜又无辜:“只是我现在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实在是有心无力。就像您说的要不是银狼把我叼回来,您再给我用了药剂,恐怕我就真见上帝去了。而且我现在头上挺疼,可能就是头部受损暂时影响了记忆功能,等头上的包消了,就想起来了,到时候一定把欠您的钱补上,一分不少不说绝对会多给。”
顾邗将一大段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着重听出了一段话,冷冷的目光扫过地上的蠢狼。
银狼伸爪子抱住脑袋,强迫自己看不到听不到。冷笑一声,他再将视线挪回来,又是一头傻狐狸自以为把尾巴藏得严严实实和他演戏。
顾邗冷笑
忽而双手抱胸冷笑一声:“知道我给你用的药多少钱吗?”
云昭诚实摇头,他还真不知道多少钱。
顾邗:“……”他冷漠的一挥手,算了,忽略这个问题。
但对上云昭那双无辜装傻的眼,就觉窝火。
合着劳资不仅救了人还要养是吧?
他这里没有老弱病残,倒是傻弱病集齐了。
手指啪的一声狠狠扣在膝盖上,顾邗眯着眼,突然冷不丁道:“既然你要暂时跟着我,总不能一直没有名字吧。”
“我……”
云昭满腹的话卡在喉中,仰头看着债主似笑非笑的脸,勉强抑制住心中不好的预感,失意者茫然装的问:“什么?”
“我给你取个名字吧。”顾债主面无表情的弹了弹袖口,目光扫过年轻人旁边那只傻狼,慢条斯理的矜持抬抬下巴:“把你叼出雪地的救命恩人叫大傻,你就叫二傻吧,正好成双成对,凑成一个好。”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排板中,啦啦啦~~
第5章 超出想象的科技
云昭:“……”
神特么成双成对一个好,这个词是这样用的吗?
你小学没毕业吗?
云昭满腹怨气横生,但却在看到对方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里清楚写着【要么走要么忍】时,
没骨气的忍了。
谁叫他穷、没钱,还还不起债,但等以后还了钱,他发誓一定要面前这人立个叫‘特傻’的牌子,郑重其事的挂在他脖子上。
但此时,你知道我演戏、我知道我自己装失忆的两人总算达成暂时一致,满腹鬼胎的云昭用最卑微的方式反抗一秒钟:“虽然我很不想接受这个称呼,但我现在欠了您的钱之后还得承您照顾,这要是能让您好受点,那就叫吧。”
顾邗果然一副被恶心的模样,突然问道:“会开车吗?”
云昭一愣,立即反应过来:“会。”
见他点头,男人麻利开始使唤人:“你去前面开车,目的地废城。”说着示意他从沙发上起来让位。
我现在去开车?
云昭表情一时没收敛住,惊愕的看向对方。
我刚醒来还失忆,你就让我去开车,是你脑袋不好还是我理解能力不对?
你就不怕我把你带沟里去,或者出事?
他几乎是下意识往前走两步后,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转过身来,认真的问:“还没请教,请问你是?”
现在不‘您’了?
顾邗利落躺在沙发上,闻言,懒散瞥他一眼:“我性顾。”
至于名字却是没说,云昭也不在意,从善如流改口,弯着眉眼真挚道谢:“顾先生,今天真是多谢你了,等以后有机会一定会报答你的。”他是公私分明的人,挂牌子和报答对方是两码事,分得开。
但躺在床上已经闭眼休息的顾先生明显不想理会他的客套,显然觉得突然多了个累赘很是烦恼,闭着眼敷衍的冲他摆手,一句话都不想和他多说。
云昭无声弯起唇角,借着转身的功夫,这才有了时间与机会打量这辆车。
后车厢很大,几乎是房车的大小,但只有一层。除后车门的其他三面墙上顶端位置都镶挂了好几排柜子,不是木料也不是塑料,看上去有金属光泽,但明显却又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