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又捏我的脸，边捏还边说，“这脸上的肉怎么越来越少了，手感变差了。”
    少爷妈说：“小傻子，我还有个大儿子呢！”
    ……嗯？
    对哦！少爷说过少爷妈不是他亲妈来着的！
    少爷妈买了两盒现切好的水果，拖着我进了一家咖啡厅。
    “汪汪喜欢甜的吧？”
    “嗯……”我点点头。
    “那就一杯拿铁，一杯美式，再……给我来一份舒芙蕾吧。”少爷妈对服务员说。
    现在已经过了下午茶时间，下班高峰也没到，咖啡厅里只有零星几个客人。
    “我和轩轩爸爸是二婚。”少爷妈示意服务员把舒芙蕾放到我这边。
    是……给我点的吗？
    我咬了一口，软软的甜甜的，旁边有小颗的蓝莓和树莓，我盯着它们发呆。
    “我和前夫有个孩子，现在也在我这儿上班，前段时间和我们公司一艺人搞在一起了。以后公司招艺人我可得好好把把关，保证最好的留给我小儿子。”少爷妈总是爱说笑。
    我只能胡乱应和着。
    “哎，段明轩跟你说过没啊？他不是我亲生的。”少爷妈逼着我和她对视。
    “说过……”
    “嚯，这可是我们家隐私，全告诉你了！”少爷妈拧着眉头。
    我特别用力地摇头：“您放心，我肯定不会说出去的！我很乖的！”
    “以前是我儿子要跟你在一块儿，现在是你追我儿子，老妈要求就不一样了。”
    少爷妈抿了口咖啡，收起笑容的样子有点严肃。
    对于少爷妈突然转变的态度，我懵了。
    “你都带我儿子去哪儿玩啊？”
    “昨天……昨天……”我放下叉子，不安地搓搓手心，“昨天去吃小煎包了……”
    “我儿子一天天上班那么辛苦，你就带他去吃小煎包啊？”
    “因为我……我赚得不是很多……”我愧疚地低下了头。
    “那你要不要回来上班啊？”少爷妈掐着我的脸，不让我垂脑袋，我看见她笑得有一点点眼纹。
    “凌晨两三点起床搬白菜累不累啊，肩膀不疼了？你不知道段明轩心都要疼碎了。”少爷妈说，“明天，赶紧来我办公室，我们重新签个合约。”
    “小傻子，应该给你点核桃露的，补补脑子！”少爷妈插了颗蓝莓塞进我嘴里，“你还不知道昨晚上段明轩跟着你呢吧！”
    我的脑子彻底不工作了。
    所以……都被少爷知道了吗……
    “我会对少爷好的。”我很认真地说道，“虽然我没有钱……但、但是我也不用同情……”
    “傻子谁同情你了！段明轩那是心疼你！”少爷妈忽然提高了声音，好像是生气了，“你不听话我就给段明轩介绍个别的！”
    “不要不要，我听话……听话。”
    给你了！
    少爷妈扔给了我一张闪闪发光的信用卡：“喏，给你的，请我儿子吃点好的，我儿子那么辛苦。”
    我不敢不收。
    少爷妈笑了：“挺乖。”
    “给你的卡可不是段明轩嘱咐的，是我自己给的。”
    “好……”
    “你一会儿见面了不准还给他，听见没有！”少爷妈像是能猜透我心思似的，“这是我提前发给你的工资卡，要是上交回组织，以后你就白给我们家打工了。”
    我点点头。
    “你们年轻人的事儿呢，我也管不着，就是有点事儿我得跟你讲讲。”少爷妈煞有介事地，“段明轩这小子挺轴的吧？”
    我摇摇头：“他很好。”
    少爷妈难得地没有因为我的反应逗我，应声道：“确实是很懂事的孩子。”
    “他亲妈是得病去世的……生老病死，没办法的事儿。”少爷妈叹了口气，“那时候他才两三岁，过了两年我就和他爸认识了，然后我们结婚了，搁他一个五岁小孩的身上，换谁都不能接受。”
    少爷妈说：“他才屁大点儿呢，没闹也没哭，更没提过要找妈妈，他就是，特平静，也乖乖地改口叫我妈。”
    我觉得少爷像是会那样的人。
    “但是吧，有一天，他就特乖也特认真地问我，爸爸娶了你，是不是不爱妈妈了。我那个心啊，咯噔一下。”
    “因为他太懂事儿了，我和他爸完全不知道怎么教育他，感觉他自个儿长大，比任何人教得都好。”
    “他想他妈妈，都是一个人偷偷想的，那么小个小鬼，从来没有一次跟他爸说过他想妈妈了，他性格就是老喜欢把自己的感情收着。陶清那事儿也是。”
    听见陶清，我精神更集中了一些。
    “陶清是好久之前我们公司的一个艺人，段明轩心里喜欢人家很久了，但对谁也没说，后来总算是鼓起勇气告白那么一次吧，又碰上正好对方觉得他恶心。”少爷妈表情复杂，“真要说我也掺和了点，我看段明轩喜欢，就想找陶清谈谈，但对方以为我是要他陪人睡觉，然后……”
    少爷妈没说下去，话锋一转：“不过你也挺厉害哈，这么轴一人都能让你给撬动了。他之前跟我说他要和你在一块儿，我还试探他呢，我说人家虽然没有娘家，要是你把人家当成另一人的影子，就有点儿不尊重人家了。他说你是你，还说得特认真。”
    我感觉我的耳朵现在肯定是红色的。
    少爷妈肯定以为我之前和少爷闹别扭是因为发现自己做了别人的影子，才跟我解释这些的。
    我很感谢她。
    她没有生我气，也没有不喜欢我，还向我解释。
    我向少爷妈保证，我不会再跟少爷提分手了，我肯定说话算话。
    少爷妈又掐了我的脸，还威胁我要是不胖回去，他们家就不欢迎我了。
    “明天别忘了来公司找我。”少爷妈离开前叮嘱我。
    我回想少爷妈对我说的那些话。
    少爷果然是个很温柔很温柔的人。
    会还您的
    天气好冷，少爷加班太久了，说要吃点清淡的。
    我跟他面对面坐在日式餐厅的包厢里，想起昨天少爷偷偷跟着我，我喝了一大口热乎乎的大麦茶。
    “肩膀还疼吗？”少爷问。
    我说有一点儿。
    “要好好休息。”少爷说。
    “嗯！”
    “我今天……送你回诚韵的家吧。”少爷的眉头微微皱起，“城西那边太乱了，而且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