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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晕了,简单地总结一句:“那我有两个爷爷和两个奶奶吗?”
周文安亲亲他的小脸颊:“可以这么说。但是不管爷爷奶奶和谁在一起,怎么生活,都是很喜欢小吨吨的,知道吗?”
吨吨还是可以感受到这一点的,他点点头:“我知道呀,我也喜欢爷爷奶奶。爸爸我还想多吃一个小草莓,爷爷送来的小草莓好好吃哦。”
周文安戳他的脸颊:“你呀你呀!”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吨吨扑在他肩窝瞎蹭:“哎哎呀呀,就多吃一个嘛!刚才我也没有吃很多。”他一眼看到李阿姨在收拾茶具,便央求着道,“李阿姨,你帮我告诉我爸爸好不好,我刚才很乖,都没有吃很多小草莓是不是?”
李阿姨点点头,笑着说:“对,吃了没几个。”
周文安想,这可好,现在都学会找人帮忙了?
他拍拍吨吨的小屁股:“那再吃两个,其他的等晚上吃过晚饭再吃,知道没?”
吨吨一落地,嘴里嚷嚷着:“我知道啦!就吃两个嘛!”
头也不回地冲进餐厅,刘海飞扬,真是活泼的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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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周文安感觉牙齿有些不舒服,最里面的大牙隐隐作痛,吃一点水果都硌得厉害。
哄着吨吨入睡后,周文安在镜子前张大嘴仔细看了看,好像是之前没有彻底萌出的智齿又开始发炎。
早前医生就叫他预约时间拔牙,但他在口腔门诊观摩过拔牙的过程,实在是惊恐。
拔牙的病人个个被控制了嘴巴,身不由己地张得大大的。
牙医先用细细的一管麻药针,直直扎在最里头的牙龈上,等麻药起效,再用钳子把牙齿在里头左拧、右扭,末了用力一拎,血淋淋地钳出来。
要是遇到不太好处理的牙,得先在里头弄碎,再分别一小块一小块地夹出来。
再遇上严重点的牙齿状况,要么得延长拔牙过程,中间还要再挨一针麻药;要么得割开牙龈,等拔完了还要缝上。
周文安光是想一想这个画面,都已经吓得毛骨悚然、魂飞魄散。
他隔着脸上的肉揉了一下自己的牙齿,心想:只是偶尔发炎罢了,也不会天天发炎,忍一忍吧,最多就三天。
周文安慢吞吞地从洗手间出来,他还不是很困,而且梁爸爸还没回家,他想稍微等一等。
他电脑从客卧拿到主卧的起居室,窝在沙发里,开始看电影。
一位日本导演的亲情类作品,主要讲述父子关系。
电影节奏不快,偏向现实,抱错的孩子在某个时刻被重新认回,两个经济条件相差颇大的家庭都没办法立刻割舍各自养育的孩子,于是开始尝试在每周交换孩子。
矛盾冲突隐匿于细节中,不同的吃饭节奏、不同的玩闹状态,不同的父子母子相处瞬间。
细节真实而感人,乃至于周文安在看到电影中两个交换的小男孩儿出现时,总要去看一眼床上呼呼大睡的吨吨。
如果是他的孩子被抱错,或者说如果吨吨就是抱错的孩子,那会怎么样?
周文安难以思考。
为了不打扰吨吨睡觉,又能随时听见吨吨的响动,周文安只插了一只耳机,因而当卧室门被打开时,他应声抬头。
梁司寒推门而入,见到在沙发上呆呆望向自己的大男孩儿,他抱着双腿,下巴藏在膝头,乖巧可爱的模样。
周文安定定地看着他,不过是一天没见,就好像隔了很久似的。而且他出门的时候穿的很随意,眼下是一身深色的正装,身形笔挺有型,宽肩窄腰,面容尤为英俊。
周文安悄悄看一眼,收回不舍的眼神,下了沙发走上前问:“梁爸爸,你饿吗?我……炖了点汤。”
梁司寒揉了下他柔然蓬松的头发:“好,你帮我弄一碗?我去冲个澡。”
周文安出卧室时,正看到梁爸爸低头去亲吻小吨吨,卧室里淡淡的光芒照出他满脸的慈爱,柔和得叫人神往。
他下楼梯时想,梁爸爸一定很疲惫吧,自己能为他做点什么呢?
等梁司寒冲过澡出来,坐在沙发上的周文安只看了一眼,刹那脸红。
怪只怪梁司寒什么都没穿,刚才被精良西装包裹的身材此刻一览无余,头发上落下的水珠沿着流畅的肌肉线条往下滴落,滑入腰际的浴巾……
周文安局促地抱紧自己的双腿,看了眼电影时间,还差十五分钟就放完,定定神:看完就去睡觉。
梁司寒对那双时不时扫向自己的羞涩眼睛,视而不见,他走到小周爸爸身侧依着他坐下,拿起汤嗅到了淡淡的香味:“放了什么?”
周文安小声道:“一点冬虫夏草,伯母送来的。”
他不着意地试图小幅度往旁边挪动,可是他本来就靠近沙发扶手,根本避不开。
梁司寒喝着温热的汤,看向电脑屏幕:“是枝裕和?”
“嗯。”周文安这一下忽的反应过来,梁爸爸是演员呢,肯定也喜欢看电影吧?
“一起看?”
“快没了。”周文安喃喃道,“太晚了。”他的视线落在梁爸爸的膝盖上,好像有没擦干的水珠,折射着屏幕的荧光。
梁司寒把碗里的汤水一饮而尽,伸开手臂揽住身旁害羞的小兔子,拿过另一个耳机,柔声说:“看完就去睡。”
周文安悄悄地扭头,注意着他抱住自己的手,正好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连手指都修长迷人,而他的怀抱是带着些微潮湿的热意,有清晰的男士沐浴乳淡香……
周文安逼迫自己努力认真地投入到电影中去,可是不到一秒钟,他立刻开始走神,思维止不住地要绕着身侧的男人转悠。
为什么我仿佛中了蛊惑?
他害怕这种无法控制自己的感觉,几乎是慌乱地从梁爸爸的怀抱中挣脱,打破了原本和谐平静的氛围,陡然站了起来。
梁司寒按停了电影,有些担忧地仰头:“怎么了?”
“没事,我……我太困了。”周文安惴惴地逃离。
他也不懂自己为什么如此恐慌,好像有什么情绪呼之欲出,可理智在疯狂压抑。
梁司寒皱眉,他今天不在家一天,小兔子怎么好像变得陌生了?
将笔记本电脑合上,他去更衣室换上睡衣。
上床时,梁司寒注意到小周爸爸把脸埋在吨吨的身侧,眷恋极了的模样。
躺在他们身侧后,他试探性地把手搂住小周爸爸,他既没有挣脱也没有说什么。
到底是出什么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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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来,周文安那颗牙似乎完全听不见主人的心声,在他的嘴里疯狂挣扎,左边脸颊鼓起个小包,藏都藏不住。
周文安牙疼得多翻了个身,梁司寒跟着醒来。
梁司寒搂了一下周文安的腰,把他往自己怀里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