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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饭,吃了好大一口,又问,“爸爸,那……爷爷呢?”
梁司寒没说什么,在孩子面前,他不愿意多聊梁忠年:“爷爷也是大人了,到了午饭时间也会吃饭的。吨吨不用担心,先自己吃饱,好吗?”
他拿起手边碟子上的热毛巾擦了擦孩子嫩嘟嘟的小脸颊,把虾仁蒸蛋推过去一点,“吃饱就可以长高了。”
“嗯!”吨吨乖乖拿起吃蒸蛋的小勺子,用力挖一大勺。
嫩黄的蒸蛋在勺子上颤颤巍巍地晃了晃,他快快张大嘴巴,小小地啊呜一声,满口吞下。
这是他喜欢的味道,李阿姨做的,但是跟爸爸做的味道一样,都特别好吃。
梁司寒看吨吨吃饭的小模样,也有食欲,中午难得多吃了半碗米饭。以往他熬夜第二天通常都没什么胃口,现在看着孩子,潜意识在提醒自己,得保重身体才能陪着孩子一路长大。
吃过饭,吨吨要睡午觉,梁司寒哄他,虽不会讲故事,但他可以说在片场拍戏时遇到的趣事,逗得吨吨咯咯笑。
梁忠年下午过来时,已经接近两点。
周文安还没回家。
梁司寒见梁忠年哄着吨吨玩,自己则跟罗远恩聊点工作上的事情。
两人正在书房敲定明年的行程安排,就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小黎在外面急切地说:“先生,吨吨拉肚子了,哭着在找你。”
梁司寒推开椅子站起来,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拽开门:“人呢?”
他快步走出去,小黎在旁边说:“在一楼客房的洗手间,拉了两回。先生,怪我们不好没看住,老先生给他喂了冰西瓜,我看到的时候已经吃了小半个。”
小黎被他这黑沉沉的脸孔吓了一跳,心里惴惴不安。
现在这整栋别墅里,还有谁比吨吨重要呢?要是真生病了,还不得把人急死。
梁司寒想起来自己上午给吨吨吃了一个小的冰淇淋。
他一路往下走,对小黎说:“你快联系沈医生,让他立刻过来。再去弄点暖胃的汤。”
他冲往客房,看到梁忠年就在洗手间外面站着等,里头是吨吨哭的声响。
梁忠年见了大儿子虎着脸,摸了下鼻子说:“我就给他吃了一点点,我也不知道他这就怎么拉肚子了。”
梁司寒阴沉的面容没有任何表情。
吨吨哭起来总是一抽一抽的,让人跟着心揪心疼。
拧开门进去,孩子坐在马桶上脸上满是泪水,手里拿着小手帕。
梁司寒伸手扶住他,蹲下来亲了亲他湿漉漉的脸颊:“吨吨,不哭,爸爸在的。”
“爸爸,我好难受。”吨吨哭得鼻子眼睛通红,趴在他肩膀上抽抽噎噎,已经深刻地认识到问题所在,“爸爸我再也不吃冰淇淋了。”
李阿姨帮他擦了擦小屁股,冲干净马桶,让梁司寒先抱出去。
梁司寒揉着怀里的一小团肉,上午还神气活现的,现在软绵绵一点力气都没有。
他抱在怀里哄着去客厅,轻声说:“吨吨,没事的,不难受,爸爸抱着你。我们吃一点热的会舒服一点。”
他让李阿姨去弄点热的盐水过来,先喂孩子喝了一点。
吨吨红着鼻头拱在大青蛙怀里,乖乖地喝进去好几口温盐水。
梁忠年挨近一些,对着宝贝孙子道:“吨吨,现在好点了没?还不舒服吗?”
他拿着手帕给孙子擦眼泪,大胖小子说哭就哭了,他开玩笑似的说:“别哭了,吨吨是男孩子,男孩子怎么可以哭呢?”
“你少说两句!”梁司寒冷声道,抱着儿子起身,“我先抱吨吨回房间。”
梁忠年觉得自己没说什么,怎么大儿子这么大脾气,他见吨吨可怜巴巴地盯着自己,也不好多说,准备跟上去看着。
梁司寒扭头,眼神凌厉地看他一眼:“你回去吧。这儿不需要你。”
“怎么不需要我?”梁忠年指了指吨吨,正要说话。
吨吨蔫了吧唧地窝在大青蛙怀里,忽的远远地看到模糊身影,立即冲着门廊的方向大声喊着:“爸爸!”
周文安回来了。
他的出现,让梁司寒和李阿姨等人都大大地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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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安到家没多久,沈医生也抵达,给吨吨诊治了一下,是吃太多凉的东西引发的腹泻,问题不严重,补充养分、改善饮食、适当用药就可以治疗。
周文安在房间里陪着吨吨好一会儿,等宝贝睡着,才下楼。
客厅里,梁司寒和梁忠年正在争执。
梁忠年认为是家里佣人的过错,一定是之前就没照看好,恼怒地说:“你们两个大人,加三个佣人保姆都顾不好吗?”
李阿姨低声说:“这件事的确我们没顾上,以后我们会注意的。”
她也委屈,可在别人家里做帮佣,主人家责怪下来,必然得认了这个错。
梁司寒站在客厅里,冷冷地瞥了一眼梁忠年:“出了点小事情,你就非要找个负责的人?总之不是你的错。”
梁忠年道:“那我也不知道,吨吨说要吃西瓜,我当爷爷的难道不给他吃?我还让他少吃点,因为上午给他吃了个冰淇淋,我怕他不舒服,西瓜就给吃了小几口,可是他……”
梁司寒有些着急,厉声问:“你上午给他吃了个冰淇淋?”
“怎么了?”梁忠年见大儿子不做声,脸色真是比锅底还黑。
梁司寒摇头:“吃饭前,他说想吃冰淇淋,我也给他吃了一个。”
吨吨当时好像没提自己吃过了。
“什么?”梁忠年瞪了瞪眼,“那这小孩就是撒谎啊,他才多大呢?就会骗人了?”
梁司寒皱着眉头说:“现在怎么的?开始怪孩子了吗?他知道什么?他要是知道吃多了冷的会腹泻会拉肚子会难受,他能吃吗?”
梁忠年拍着大腿道:“那也是你们当爸爸的问题!你对着我这个当爷爷的这么说有什么用?”
“没你的事情了,你赶紧走。”梁司寒指了指大门,无情地道,“别来了。”
梁忠年骂道:“你什么意思?我是你爸!你再用这种口气跟你老子说话?”
周文安走进客厅,对梁司寒低声说:“吨吨没事了睡着了,现在小黎看着。”
他面色有些微白,梁司寒低眸关心道:“怎么了?你也不舒服?”他摸了摸周文安的额头,柔声问,“要不要去躺着休息?”
周文安摇摇头,站在梁司寒身侧,看向梁忠年,低声说:“伯父,吨吨没有骗人,您不能这么说他。”
梁忠年对着大儿子还能发火,跟周文安毕竟不熟悉,碍于情面,压低了嗓音说:“那也是照顾不到位!”
梁司寒见周文安眼神犹豫,似乎有些羞于开口,但他仍然坚持解释:“伯父,李阿姨和小黎可能比较忙没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