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人都以为她是因为家里的原因跑到外面去住了。
    家里的人基本都在。
    戚德芳知道她过来，先在门外等人。
    “老爷子昨天晚上摔了一跤，精神不太好。”
    戚德芳压低了声在汤斯兰的耳边说了句。
    汤斯兰皱皱眉，“看过医生了？”
    “晚上好几个过来看过了，说要好好休养，这段时间老爷子操心的事多，人本来就没有什么精神，突然摔了这么一跤，家里都提心吊胆。”
    戚德芳想要跟汤斯兰说一些话，让她顺着老爷子一些，好让老爷子能够安心休养。
    要不是为了这件事，老爷子的精神哪里会这么差。
    只不过这些话，戚德芳把握不好个度，怕说出来汤斯兰会产生什么误会。
    “王老不肯接受治疗？”
    汤斯兰猜测一句。
    戚德芳张了张唇，还是改了话，“还是先进去看看吧，有些东西，老爷子不肯接受也是难免。”
    老人家到了这个年纪，总会有些任性。
    汤斯兰没多说，跟着戚德芳进了正屋。
    院外站着年轻一辈，都是刚刚看过老爷子出来。
    因为知道汤斯兰过来，老爷子一直在等着。
    “老爷子在里面等着了，进去吧。”
    王膺几个从里面出来，示意她进去。
    汤斯兰对他们点了点头，走进屋里。
    里面亮着灯，王老正靠着软枕在休息。
    听到外面的声音就睁开了浑浊又有些犀利的眼，看到进来的人收起了眼底的不耐。
    就在刚才，一个个都在劝着他，吵得他耳朵都要炸了。
    王老就直接耍了脾气，将人全部赶了出去。
    汤斯兰正好这时进来，才看见王老眼中还未散的冷锐和不耐。
    “来了。”
    “王老。”
    “坐吧。”
    王老抬抬手。
    汤斯兰坐在了床前的小椅子里，面向王老。
    “德芳都跟我老头子说了，你要嫁给江海楼的事是真的。”
    “已经定了婚期，欢迎下个月王老前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汤斯兰顺势而说。
    王老皱眉。
    本以为还有机会说服汤斯兰离开江海楼，转眼间，两人就把婚期给定了下来。
    想起汤斯兰的年纪，王老道：“你还没到法定年纪吧。”
    也只是办个婚礼，并没有正式的登记结婚。
    “还有半年左右。”
    汤斯兰知道王老想要说什么。
    “那你就没有考虑到别的？”
    “王老，我有成年人的思想，知道谁更适合我，我知道您想要撮合我和寒纪昀。除了江海楼，我对谁都不感兴趣。”
    再次听到汤斯兰将话说死了，王老长长的一叹，疲惫感更甚。
    “江小子在京城做的这些事，你不是很清楚吧。”
    “江先生不想让我有所接触，我想，他是在保护我。”
    王老眉头皱了皱，觉得要说服她，已经不可能了。
    “你要出嫁，就王家出嫁吧。就当是圆了老头子的念想，我这个女儿也是一言难尽……”提到王姮，王老不由看了眼汤斯兰的反应。
    见她面容淡淡，眼中波纹不起。
    像是不认识王姮一样。
    王老又是暗暗一叹，“难道你要让我这个老头子下去求你吗？”
    “王老，您这样的人物，根本就不需要做到这份上，我也不值得。”
    “你出嫁总得有个娘家人。”
    “回去后，我会认真考虑。”
    王老这才放松了下来。
    “听说王老摔了一跤，现在感觉怎么样？”
    王老虎起了脸，“谁跟你嚼舌根的。”
    汤斯兰说：“这么大的事，我进门就知道了。”
    王老沉声道：“就是摔了一跤，还没摔死，当年扛大枪的时候不知道摔了多少回。他们就是大惊小怪，你不用担心，过几天就能走出去活动了。”
    汤斯兰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也不能说老人家的身体比年轻人更脆弱，只能顺着王老说。
    *
    王老睡下了，汤斯兰才出来。
    “怎么样？”
    王家几个凑上来，眼巴巴的看着她。
    在她来之前，王老对他们可都是凶巴巴的，谁也不让说，更不让近。
    汤斯兰一来就在里面呆了半个小时，这绝对是头一回。
    汤斯兰道：“王老睡下了，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斯兰，能谈谈吗。”
    王膺叫住了她。
    汤斯兰侧首看了眼马三立，对王膺点了点头。
    跟着几人进了旁边的小书房，门关起来，外面立即有人把守，也是防止别人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