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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从小与这些东西打交道,但是这场面也实在过于恶心血腥了,少年厌恶地皱了皱眉,将开关关上。
突然大门处传来响动声,姜梨心里一咯噔,立刻走出房门,虚虚掩住,还没来得及上锁。
他锁紧眉头,按理来说那人不可能这么早回来。
门被打开,小杏圆圆的脸蛋露了出来。
姜梨松了口气,倒是没那么紧张了。
小杏从小便跟着姜梨,自然知道这房间里是用来关住毒物的地方。
姜梨对小杏没有那么紧张,也就不避讳对方,又继续开了房门,关注着池子里的状况。喝过血的毒物会变得极度疯狂,甚至互相攻击,而这样他就能从里面选出最厉害的毒物。
小杏也跟了进来,以为圣子又要抓毒物炼药,并不奇怪,只是当她看到里面的毒物的不正常的状态时有些奇怪了。
“圣子,怎么感觉今日它们如此好斗呢?”而且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族中秘术不是人人都能知道的,姜梨并不担心被小杏看穿,随口解释:“可能最近天气太炎热了罢。”
虽然知道这个时间裴邵并不会回来,但是姜梨还是预防性地微微合拢了门。
他一边看池子里的状况,一边把玩腰间的两个并不透明的小玻璃瓶。
小杏对这个东西倒是了解,应该说他们苗寨的阿妹都很了解。她们会在认定心上人之后喂他情蛊的子蛊,而自己服下母蛊,这样一旦男子变心便会心痛而死,不过服下母蛊者也基本很难独活。
不过也只是极致痴情之辈才会真的这样做,毕竟命还是很重要的,像她这种洒脱的就不会这么傻。
“圣子,你怎么也开始养情蛊了呀?”这瓶子里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母子蛊。不过小杏不知道圣子养这个做什么,圣子又不能成亲,而且一般都是阿妹才会这样做。
“这我能用来做什么,无非想研究一下这母子蛊有何药理依据。”姜梨面不改色地撒谎。
想到了什么,他嘱咐道:“这是我苗族的东西,你别告诉那个人。”不然依对方的狡猾程度,定会立刻想办法逃了。
他摸了摸腰间的玻璃瓶子,一会儿又觉得自己何必要以自己为赌注作践自己,他如今只是恨那人,可不再是喜欢了。可是事实是他确实鬼使神差的养了蛊,目的是想用在那人身上。
“我晓得的。”小杏笑了笑,也没当回事。
“咦?裴公子呢?怎么今日没瞧见他?”小杏好奇地问。
像是要告诉自己他确实对裴邵只有厌恨,而不再有喜欢了,他完全能对那人心狠,姜梨语气有些恶毒道:“我故意让他去挑水了。”
小杏还没反应到不对劲,笑着道:“噢,不过依圣子的医术,裴公子已是大好了,挑挑水也不碍事。”
姜梨皱眉,反驳:“他伤还没好。”他就是这样恶毒要对方带着伤去干活。
“怎么会呢,您别开玩笑了,圣子的医术小杏还能不知道吗。”小杏一副对方在故意哄她的样子。
“呵,我特意在药里掺了毒让伤口无法痊愈,说起来这毒炼制起来还很麻烦呢,真是可惜了。”姜梨语气凉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出来,好似这样才能给他力量一样。
想到小杏对裴邵热络的样子,姜梨说不出的不满,他厌恶对方也不希望旁人喜欢对方。
“你日后也少关心他,他是狡猾的中原人,和我们可不是朋友,我最讨厌的便是中原人。”像是裴邵,骗了他的心便刻意戏耍他,甚至放纵骈头害他。
小杏哑口无言,愣了愣才呆呆地说:“那您为何还不将他赶出去?”
姜梨摸了摸颈上的项圈,口是心非道:“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我自然要好好折磨过他再将他赶出去。”他没说的是,他是不可能放过男人的,待他将一切事物准备好后便会带着裴邵出去找那个什么未婚妻报仇,让对方眼睁睁瞧着自己是怎样弄死那女子的。
小杏还是站在族人这边的,她谨慎地道:“圣子您小声点,万一被他听到了怎么办?”
姜梨心里一瞬而过紧张的情绪,想到了什么又道:“不必担心,他被我遣去山下挑水了,一时半会回不来,况且就算真的被听到了又如何,我开始时便废了他的内功,他奈何不了我。”
小杏不知道姜梨为何对裴邵有这么大的敌意,不过裴邵却知道。
他听完一半墙角,顺着姜梨的话走远了些准备到了合适的时间再回去。
不过听到阿梨想谋害他这种事真的是让裴邵很新奇,又运了下原主的内力,发现确实空空如也了。
裴邵无奈地笑了笑,不过并不担忧,阿梨想报复他他都受着便是了。不过他比较在意的问题是,这个世界的阿梨会不会真的因为前世之事而真的对他没有爱意了呢,重生之后只希望虐他这个渣。
他没遇见过这种问题,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要不要顺着对方的心意来,如果阿梨真的不喜欢他了,且没有他会过的更开心的话,他要不要成全。
不过还是先好好配合让阿梨舒服了再说。
差不多到了适合他回去的时间,裴邵才出现在姜梨面前。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应该又是擦药的时间,裴邵想到姜梨说那味毒也十分珍贵的样子,决定不浪费少年辛苦炼制的药。
于是在姜梨提出要给他擦药的提议时,裴邵纵容地笑着道:“圣子,我伤好的差不多了,应该不用药了。”
姜梨拿着药瓶的手凝固在了空中,然后冷着小脸固执道:“你的伤没好。”
他特制的药确实是会放慢对方伤口愈合的速度,但是却也是有用而无害的。
最主要是,一心想要复仇的姜梨在此刻也不得不承认他一日当中最喜欢的就是给对方擦药的环节,因为可以为自己找给男人下毒的借口而和他亲密接触。
好像这样就对的起自己了,且又真实的让他愉悦。
“我真的没事了,不要浪费药。”裴邵笑着对他道。
不知为何姜梨莫名感觉到男人语气里的疏离,瞬间他的泪水有些绷不住,不过硬生生地憋了下去。
夜里,姜梨破天荒地主动跟裴邵说话,不知是有意想讨好还是真的有些担心。
“你白日里挑水伤口有没有裂开?”应该不会,阿哲力气很大,肯定不会让男人很累的。
裴邵沉默了片刻不知怎么说,阿梨现在想整他,应该希望听到他很惨的消息。于是回答道:“没有裂开,不过现在确实浑身酸痛,有点吃不消,想早些休息。”
姜梨背靠着裴邵的小脸瞬间皱起来了,心里焦急着有些担心,不过还是忍住了。
他捂着嘴,白日里没落下的泪水无声的打湿了枕头,咬着唇痛苦地想着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裴邵:啧,多少有点口是心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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