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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攀关系的人把小公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因为有过第一次,陆惟就又帮了第二次第三次。他平时不会关注那些财经新闻音乐新闻什么的,又跨了一个年级听的八卦没那么多,还有些纳闷这人怎么体质这么特殊,专招麻烦。
    真正成为朋友是在高中再遇以后,早在两人交往之前,他们就已经是必追对方的演奏会,大半夜机场接人之类的关系了。
    后来某一天,他忽然意识到,原来对这个小学弟的上心已经不止是朋友之间的那种了。顺理成章的,他们开始交往。
    不幸的是,他们先前的相处方式对朋友来说或许有些亲近,对情侣来说却不足。两人都试着改变,但是成效一般。本来陆惟也不是很介意,他做了满满的打算,计划能够排到二人都大学毕业,根本就没把那短时间内的聚少离多当回事。
    可后来一切阻力都聚在了一起,郁启非暑假出国训练,兼有各种各样的演出,忙得只能在手机上联系,到后来连手机联系也渐渐少了,发的消息不见回,偶尔一次打电话听到那头可能是在庆功聚会,有人招呼郁启非去唱一首歌,郁启非便没有丝毫留恋般地挂了电话。
    高三开学后没多久,陆惟母亲车祸去世,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段日子陆惟浑浑噩噩,根本不知道自己都在干什么。几次想打开郁启非的微信说两句话,看到上一条消息还是半个月以前他自己发的、得不到回应的“晚安”,忽然就没了打字的念头。
    就这样持续到十月中旬,郁启非回学校了。
    陆惟那段时间生病兼失眠,老师都建议他回家调整一下,所以请了将近有一个星期的假。
    他在家里等来了郁启非的语音消息,那人似乎在走路,声音里带着点喘:“对不起我忙忘了你的生日,现在给你补上祝福你不介意吧。”
    陆惟意识到自己好久没听到他的声音了,把语音重复播放了一遍,然后回复:“介意。”
    他介意的不是郁启非忘了他生日,而是过去整整三个月里没有一句主动问候。
    电话立刻打了过来,陆惟也好,郁启非也好,一时都是沉默的。
    半晌后,郁启非小心翼翼地说:“对不起……我给你补过一个好吗?就我们两个人。”
    陆惟深吸了一口气,心平气和地说:“我们分手吧。”
    郁启非答应得挺快的,他听见电话里的人用一种有些状况外、还有些遗憾的声音说:“啊?好吧。那……你生日礼物还要不要啊,买都买了……”
    后来陆惟一直觉得,郁启非这么个反应,估计也不怎么在意分不分手的。
    而今天那两句话,好像把这个认知推翻了。
    接着,陆惟又联想到了很多。
    比如郁启非专程送电脑,陪他罚跑,这段时间的殷勤,国庆节特地留在宿舍……
    这些事看起来,其实普通朋友也能做到,但是……万一呢,万一每个举动,其实都是怀着别样的深意的呢?
    陆惟忍不住想:有没有什么佐证呢?
    他怀着一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期望,去书房把“小银”拿出来了。
    他试着从电脑里找一些蛛丝马迹,可惜和他第一次看的一样,郁启非没有在这部电脑里留下过任何文件夹或是文档。
    陆惟轻轻一叹,随即又想:其实没有佐证也没关系,刚才郁启非喝醉后的那句回答,不就已经是一道佐证了吗?
    一边想着,一边扫过桌面上那些软件。说起来,虽然大多软件都像装机时自带的,但也有些看起来是自己下载的……比如音乐软件,就有两个。
    陆惟点开了某云音乐,竟然自动登录了一个账号。
    账号里只有一个歌单,且只有十二首歌。
    陆惟忽然紧张了起来,握着鼠标的手有点情不自禁地抖。
    那十二首曲子皆是外文,一眼扫去便知道大都是古典曲。
    陆惟正琢磨要不要搜一下歌名的意思,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刹那间他又想起那天跑圈时,他问“如果电脑要不回来呢”,郁启非回道“还是要一下吧”。
    十二首曲子从上到下排列,首字母依次组成:WOXIHUANNILU
    我喜欢你,陆。
    第15章 08 Londonderry Air
    房间里传来了一点动静,陆惟立即将电脑合上,合完了才反应过来自己又不是做贼,反而应该指着这歌单,质问郁启非“你悄悄在歌单里跟我表白是不是想泡我”。
    当然,他没真这么做,而是起身去房间里看看怎么回事。
    郁启非摇摇晃晃地挪到门边,一个没走稳挂陆惟身上了。
    陆惟问:“找厕所?”
    郁启非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灌了那么多酒水下去,醉成这样也得被活活憋醒。
    陆惟把他领进卫生间,就这么站在他身后给他靠着,顺便帮他把裤子往下褪了一层。
    然而没想到郁启非眼睛都有点睁不开,却还记得注重个人隐私:“你倒是出去啊……”
    好吧。
    陆惟替他把门关上,过一会儿听到冲水声了,又把门打开。
    郁启非倚在水池边上洗手,哈欠一个接一个。他头还晕着,也没顾得上跟陆惟说话,刹那间健步如飞几大步冲回房间,往床上一扑,舒坦了。
    陆惟重新进去,给他拉了下被子,郁启非就配合地抬脚,把鞋甩掉,身子摆正。过了好一会儿,他意识到陆惟还在。
    也仅仅是意识稍微清醒了点,身体还是又虚又沉。
    陆惟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见他没有秒睡,问:“喝水吗?”
    郁启非闭着眼睛摇了下头。
    陆惟又问:“难受得厉害吗?”
    郁启非努力发音:“还行,就是……”
    陆惟:“嗯?”
    郁启非:“你有点吵。”
    陆惟:“……”
    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郁同学,你睡的是我的床。”
    郁启非“哦”了一声,翻了个身背对陆惟,继续睡,身体力行地抗议耳边的噪音。
    屋里光线又黑了下来,郁启非估摸自己是把人气跑了,探头看了一眼,发现陆惟虽然人出去了,房门却只关了一半,外面的光亮在门口形成一道三角,隐约有陆惟的脚步声传来,却又不显得很吵。
    郁启非抱住陆惟的被子,轻轻蹭了一下,很是安心。
    第二天醒来,郁启非觉得头还是晕的。
    最先听到的声音是从外面传来的,断断续续的脚步声,像是在同一片区域徘徊,他再仔细听,隐约听到菜刀落在案板上的声音。
    持刀之人像是怕惊动了谁,刻意放缓了。
    郁启非缓了缓,脑子过于自觉地开始重放昨天晚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