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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三圈,速度就逐渐慢了下来,陆惟却还能保持一开始的匀速,迈的步子大小似乎都没变过,到了第六圈的时候,朱玉凌彻底追不动陆惟了,两人慢慢拉开了距离。
    再一次跑到半弧的时候,旁边忽然多出了一个身影,陆惟稍稍侧了下头,看见脱下了校服外套的郁启非,在阳光照射下显得皮肤格外白。
    他说:“你今晚应该不会夜跑了吧,那我也提前好了。”
    刚才朱玉凌啰嗦那么久陆惟都一句话没接,现在却主动慢下速度,接了话:“你知道我为什么被罚跑步吗?”
    “宿舍里查出违规电器了。”
    “嗯,是你那台电脑,被没收了。”陆惟说,“这个时候你不应该讲义气,应该严肃地问我:‘这个事情怎么解决’。”
    郁启非被他语气逗得乐了下:“可是是你送的啊。”
    “送了你,就是你的东西。”
    郁启非倒是挺看得开:“没事,收了就收了吧,反正还能要回来。其实是你比较亏,笔记本我还能拿回来,但是罚跑和通报批评都是你担了的。”
    跑了半圈,陆惟才又开口:“如果要不回来呢?”
    郁启非这回认真思考了片刻:“还是要一下吧。”
    神奇的,陆惟因为这一句话心情好了不少。
    ——或许那台电脑对于郁启非来说,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纪念意义的。
    第10章 03 Londonderry Air
    下课铃一响,瞿进霄等几个“后排联盟”成员就递水递纸递慰问,郁启非提前一步远离那一片,走到楼梯间的时候,撞见了曹凝。
    曹凝跟别的老师说完话,又叫住了他,一边走,一边语气里带点亲昵地说:“启非啊,你这个学习态度,在我们班那真是没人能比的,老师一直很喜欢你这样的学生。”
    “你今天去陪跑,说实话老师有点担忧。我理解你是讲义气,这本来不是什么坏事对吧,但是你其实不应该跟陆惟这样的学生走这么近。你可以跟班上其他同学多相处,但是跟不认真学习成天闹腾的学生相处,只会拖累你的学习状态,慢慢的你也可能会被他们带歪。”曹凝语重心长,“老师也不是说他们人不好或者不想管他们,但就怕你受他们影响。”
    郁启非缓缓停下脚步,落后了两三阶。
    他自己曾经其实也受过曹凝的针对,知道这个老师是什么性格,却也没有生过气。
    当时的确是他自己连着几天忘交作业,他认。
    然而现在,他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自己生气了。
    批评就批评,罚跑就罚跑,然而现在算什么呢?
    说好听点是干涉别人的交友,说真实点,其实就是在引导别人排挤后排的“差生”。
    郁启非深深吸了口气:“老师,国家早都开始脱贫攻坚了,您还在班里搞区域歧视,不太合适吧。”
    曹凝皱起眉:“我不是这个意思。”
    “您是。”郁启非笃定道,“您如果真的打算管他们,那就不会直接往后排丢了,您只是想通过让他们互相影响,来证明他们本身是无药可救,而不是您不管的结果。”
    “但是您忘了一件事,任何一种病情的恶化,都是得不到及时医治的结果,所以,您这位‘医生’,永远难辞其咎!”
    **
    曹凝被一个学生当面指责,还有些难以反驳,当然下不来台,而郁启非说完这句话,就直接离开了。
    依曹凝的性格,当然是要找回场子,没过多久,班上人就都发现郁启非被曹凝针对了。
    原话是这样:“咱们班到现在都还有学生搞不清楚自己该干嘛,高三这么重要的一年,跟不学无术的人混在一起,这叫什么,这叫自甘堕落。”
    下课后一片吐槽之声。
    连班长裴佟都带头说:“有病病,高三这么重要的一年,她怎么还没治好狂犬病?”
    朱玉凌当即过去跟他握手拜把子,顺便合理发问:“狂犬不是不治之症吗?”
    裴佟:“……好像是诶。”
    郁启非知道大家是替自己说话,笑了笑,不过曹凝的针对他早就有心理准备了,也没怎么当回事。
    曹凝除了口头嘲讽,最多也就只是多点郁启非起来回答几次问题罢了。
    而且眼下,没有什么能比月考重要!
    高三的第一次月考在九月底悄然而至。
    这次考试算是让大家都摸一摸自己跟高考的差距的,也因此学校比较重视,花钱买了本市最好的一中专门出的卷子。
    对于后排联盟来说,月考也只是比平时煎熬那么一点点,他们的家长已经习惯了孩子的低分,所以这帮男生可以说是修炼到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最高境界。
    朱玉凌算是个例外的,因为他心里惦记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想赎回来就得家长写说明,没点底气傍身,他真的不敢跟家长开这个口。
    当然,伪造一份说明也是可以的,但朱玉凌就怕月考过后的家长会曹凝会告他一状,倒时候就是罪上加罪了。
    说到这就有点羡慕陆惟。
    陆惟让应笙冒充他爹远程跟宿管老师保证了一下,让陆惟自己写完保证把“小银”拿回来了。
    陆惟看他连着复习了两天,似乎是认真地在抱佛脚,好心地问了句:“要不要我教你?”
    朱玉凌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会?”
    陆惟:“嗯。”
    朱玉凌抱着试试的心态,指了一道简单的数学大题让陆惟教他。
    之所以简单,是因为朱玉凌觉得自己能把最简单的分拿到就够了。
    这种题陆惟都不需要花时间思考,直接就可以列式求解,但是考虑到朱玉凌的水平,他就放慢了一点点讲。
    朱玉凌属于那种大脑还算活络的,讲完一遍就会做了,他有些惊奇地看着陆惟:“你这补课效果不错嘛。”
    陆惟以为他说的是自己给别人补课的效果不错,没谦虚,点了点头。
    朱玉凌却在心里暗戳戳地想:肯定是郁启非给陆惟补习有了作用,要不以后也跟着他去蹭蹭补习好了。
    月考也是按照上一次的成绩来排考场的,陆惟作为转学生没有上一次的成绩,本应该被安排在最后,但不知道怎么排的,他被列在了第一位。
    考场安排出来的那天朱玉凌还带头嘲笑,说陆惟坐在第一考场里肯定格格不入,考试那天也带着一帮看热闹的人跑来围观《第一考场里的陆惟》。
    是的,他们认为这个场景堪称一副摄影艺术作品,带有幽默讽刺意义的那种。
    因为一考场所有人都在抓着最后的一点时间复习,唯有陆惟正在争分夺秒地玩手机。
    朱玉凌他们到第一考场逛了一圈,意图借着陆惟的光沾沾学霸气,结果被不堪其扰的学霸们集体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