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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个半小时。”
    他是和格兰特约定时间的人,自然对最后时限再熟悉不过。扎尔斯想说些什么,不过想了想还是没开口。
    这是埃德温和格兰特之间的约定,他不应该开口让其中一方毁约,而且现在时间没到,格兰特还有最后的机会,说不定也不需要他来帮忙。
    作为受托办事的局外人,埃尔文斯表现得比埃德温还无所谓,他的注意力全在别的地方上——“亚伯,你起床以后照过镜子吗?”
    埃德温:“?”
    扎尔斯:“!”
    埃德温一把抓住想畏罪潜逃的扎尔斯,把人带走去浴室照镜子了。
    他们离开后,埃尔文斯脸上的笑意淡了淡,又看了仍然畅通无阻的“门”一眼。
    埃德温是出于安全考虑才让他来负责看守的,毕竟上次打开“门”时就出过事,入口又开在一个很显眼的位置,多得是低阶魔物会经过,恶魔也会被吸引而来,守门人不是谁都能胜任的。不过他在这里坐了这么久,近三十个小时里毫无动静,不得不说,情况实在反常得惊人。
    真的会这么简单就结束吗?他忍不住想。
    他可不是扎尔斯那样凡事都往好处想的乐天派,有些事情总会朝最坏的方向发展,就不知道眼前这件是不是了。
    第80章 (下)
    “门”仍然伫立在那里,它看起来像个漂浮的光球,中间被开了个硕大的孔,黑洞似的吞噬着周围的光。
    埃尔文斯已经盯着它二十多个小时,不至于视觉疲劳,但总归有点腻,正准备把蛇再从笼子里捞出来解解闷,一直平静的“门”突然发生了异动。
    异变只发生在一瞬间,黑洞猛地收缩成小点,又立刻放大,有东西在通道里挣扎着想出来,却因为某种原因被“门”本身制约,暂时没能通过。埃尔文斯甩上笼子的门,下一秒就出现在“门”旁边,咬破手指用血在地面上画了个围绕它的法阵,下手快稳准,几笔匆匆画完,伤口在地面一抹权当止血,然后站起身来对笼子里的蛇说:“呆着别动,待会我挡不住你就出去求援。”
    蛇看起来被通道里的异动吓坏了,没有对他的话作出反应。埃尔文斯没嫌它胆子太小,又道:“这里谁最强,你应该能分清楚吧?”
    这倒是没有难度。
    蛇点点头,躲在了笼子靠房门方向的一角,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是笼子里的一件饰品。埃尔文斯没空再管它,随手把外套脱下来丢在笼子上盖住,然后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持续发生异常波动的“门”上。
    这个通道原本并不存在,是埃德温被放逐到人类世界时才打开的,因为用的是储存了地狱君主力量的钥匙,所以打开的“门”也没有用后即焚,而是一直留到了现在。虽然存在,却不算稳定,像扎尔斯和格兰特这种力量不算太强,介于人类和其他物种之间的通过没什么问题,他这样力量和高等恶魔相仿的已经不能随意通行,因为“体积”太大,通行时会引发空间震颤,很可能导致整个通道就此崩塌,通行者也会被卷入空间裂隙中,往后余生都将用在寻找出口这一件事上。
    至于大恶魔级别的大人们……埃德温返回地狱时没有选择和扎尔斯一起出发,而是从自己的领域直接回到黑晶殿,已经充分说明了一切。
    老实说,埃尔文斯虽然只是埃德温族人中的一员,按照地狱以拳头定地位的规矩,只是勉强可以和高等恶魔平起平坐,但他其实并不太在意格兰特此行要招惹的昂萨斯特子爵。在他看来,那不过是一个年迈而愚蠢,企图靠自己那点有限的脑容量算计埃德温,以得到他垂涎已久的黑晶殿的老家伙罢了,即使给对方充分的施展空间,昂萨斯特也无法对埃德温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威胁。
    因为这老东西当时能够成功把他困在森林里,完全是有另一个人在背后指点的功劳。
    他还说不准那是谁,十二位大恶魔中和埃德温有直接过节的只有里诺尔,但里诺尔简直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这个词的具现化,再长出第二个脑子大约也想不出那个圈套。他也和埃德温讨论过这件事,最终两人得出了几位共同的怀疑对象,排在第一名的就是那位颇受地狱君主宠爱,领地就在王座底下的霍桑先生。
    不管是不是霍桑,总之这个人在背后煽动脑子不太好使的昂萨斯特,利用他困住了埃尔文斯。埃德温失去得力助手,又因与里诺尔的一战受罚,最后才被流放到人类世界来。
    这笔账他们之后可能会算,也可能不会,具体取决于埃德温还想不想再回地狱——地狱君主看起来快不行了,在地狱势力大洗牌之前,他们得先做好应对的准备。要么所有人一起搬到约克市,要么想办法保留白银荒漠的领地,无论他的朋友想怎么做,他都无条件支持对方。
    不过这些都是结束后的事,现在他要操心的事迫在眉睫,那就是怎么把想通过“门”来这一边的家伙弄回他该去的地方。
    第81章 (上)
    扎尔斯被埃德温抓着一只手,根本没办法挣脱对方,就这么被带到了埃德温房间自带的浴室里。
    面对镜子里自己颈侧的那枚吻痕,埃德温盯着它看了片刻,居然笑了一下。
    扎尔斯被他笑得有点慌,解释道:“我那时可能……不太清醒,对不起。”
    不然至少会把这么暧昧的痕迹留在衣领能遮得住的地方,而不是放任埃德温到埃尔文斯面前去展示自己留下的吻痕。
    光是回想他已经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下去,从此再也不出现在埃尔文斯面前,但这显然不太可能,而且对方已经知道他和埃德温的关系,再瞒着他也显得很不够朋友。
    他把刚才自己和埃尔文斯之间的对话复述给埃德温听,后者听完挑了挑眉,表情有点微妙,没说什么。
    “你怎么了?”扎尔斯疑惑地问。
    “没什么,”埃德温这才把原因告诉他,“只是突然想起我好像和艾文打过一个赌,内容是五十年内我能不能谈场恋爱。”
    扎尔斯:“……”
    这么无聊的赌约再配上一个神奇的时间,突然提醒了他这两个都不是普通人。
    他觉得有点好笑,又想到逢赌必有输赢,于是问谁赢了。
    埃德温神色复杂,沉默了两秒才说:“他赢了。”
    “嗯?”
    “我们在一百零五年前打了这个赌。”埃德温说。
    扎尔斯没话说了。
    他想埃尔文斯大概也不会预料到,埃德温居然在一百零五年以后还记得当初打的这个赌,这听起来实在有点……滑稽。
    但还怪可爱的。他想。
    埃德温似乎也觉得现在说起这个有点傻,改口道:“只是突然想起这件事,不用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