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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市警局分出了很大一部分警力追捕他,却仍然让他潜逃一年多,最后才因为一桩小意外发现他还留在本市。他能躲过层层追捕,在对他而言最危险的约克市活得这么滋润,应该也跟这件斗篷脱不了关系。
资料只有短短两行字,没有附图,不知道“猎人的斗篷”到底是什么样。在扎尔斯的理解里,这件道具应该是像里写的隐形斗篷一样,能把整个人都遮盖住,让别人无法判定行踪的东西。但出乎他意料地,薛斯汀真的从身上拿出那件道具后,他发现所谓“猎人的斗篷”其实根本不是什么斗篷,而是一个精致的项链吊坠。
吊坠被挂在一条精致的银项链上,以银为底座,上面镶嵌了几颗不同颜色的宝石,被拼成叶子的形状。扎尔斯不懂珠宝设计,但他想无论是谁都会像他一样,只看一眼就觉得这吊坠一定很受女孩子欢迎。
实在是很漂亮的一条项链,而且仅从外表上看,着实看不出和“猎人的斗篷”这个名字有什么关系。
“这是艾寇的图腾,她是德鲁伊们信仰的森林女神,会护佑自己的子民。”薛斯汀似是有点不舍,脏兮兮的手指几乎要抚上那枚吊坠,又怕弄脏它似的收了回来,“我是在一次任务里意外得到它的,要不是它,说不定我在被追捕的时候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扎尔斯愣了愣:“可是警察都是普通人,还能把你怎么样?”
按照埃德温的说法,薛斯汀在被当作连环杀人案的替罪羊被捕以前是驱魔人协会的人,普通人给他上通缉令,再不济他总是能跑的吧?
薛斯汀冷笑一声,像是嘲讽他的天真:“警察?可不止警察,连驱魔人都在全城搜捕我。”
他倒不排斥说起这段经历,相反好像还觉得挺带劲的,活下来完全是自己命硬,很值得向扎尔斯这种初出茅庐的菜鸟吹嘘一番。于是就着窗外升起的朝阳,扎尔斯听他说了一段自己人生中最惊险刺激的故事。
“那时我也天真地以为协会还能接纳我,”他自嘲似的笑了一下,“他们推我出去顶罪的时候承诺会照顾我的家人,也会给我准备一个新身份,让我能继续在外面过好日子……结果真进了监狱我才意识到,他们根本没打算让我再出去。”
扎尔斯坐在他旁边,沉默不语。
“以前的兄弟没几个还愿意来看我,格兰特算一个,所以我把‘猎人的斗篷’告诉了他——我靠它东躲西藏一年多,最后也没等来什么好结果,但东西是好东西,我跟他说如果我死在监狱里,就把这项链交给我儿子。”
“你有儿子?”扎尔斯问。
“有啊,怎么没有,但都是以前的事了。”薛斯汀说,“出事以后我托人去找过,但他们母子早就搬走了,只剩下一个空房子。”
所以那之后他才彻底放弃了澄清自己,安安分分地呆在监狱里过了这么久,好像自己真的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被判处终身监禁是罪有应得。
扎尔斯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惯常地不会安慰人,但薛斯汀的遭遇比他想象中要不幸得多,他绞尽脑汁也想说点什么安慰对方。
即使他也知道这迟来的,不痛不痒的安慰并没有什么作用。
反而是薛斯汀先发现了他情绪低落,直接开口打断了他那点藏不住的同情和愁思:“行了,替我难过没用,还不如赶紧祈祷你老大不会这样把你卖了。”
被他这么一打岔,扎尔斯回过神来,哭笑不得:“……他应该不会。”
先不说没必要怀疑对方的人品,至少埃德温应该也不会落到需要用他来顶罪的地步,那也太丢人了。
薛斯汀不以为然:“事情没发生之前,谁能说得准呢?”
话虽这么说,但他还是依照约定把“猎人的斗篷”借给了扎尔斯,还教了他详细的使用方法,约好等他任务结束就归还。
协会的档案里只把这当作一件罕见的道具粗略介绍了一下,薛斯汀教的方法完全是他自己摸索出来的,有没有副作用还未知,不过扎尔斯还是认真地听完了他说的话,然后把那根项链戴在了自己胸前。
“对了,我还没问你们,借这东西要去做什么?”薛斯汀随口问。
这任务也不是什么机密内容,没必要瞒着他,扎尔斯就说了实话:“我们从守林人那里借来了钥匙,要到‘不归之森’去救一个被困在那里的人。”
薛斯汀:“……”
他张着嘴愣了两秒,然后没反应过来似的从嘴里发出声音:“啊?”
扎尔斯以为他没听清,就再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内容。
“我操,刚刚还说你老大不会把你卖了,你可真是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薛斯汀一拍大腿,伸手就来拽他挂在胸口的项链,“不行不行,你借我的东西去送死,回不来了我岂不是很吃亏。”
他说得好像扎尔斯这次必定有去无回,后者正想开口为自己和埃德温辩驳两句,就听见有人在楼梯上说:“按照你的用法,那确实是必死无疑。”
两人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缠在一起,动作一致地抬起头,只见埃德温换回了平时经常穿的衣服,边整理袖口边慢吞吞地从楼梯口走下来,好像觉得他们的状态多少有点有伤风化,不忍直视地扭过了头。
扎尔斯下意识地往后挪了三十公分,顺便把吊坠从薛斯汀的手里解救出来。
“你说什么呢,”薛斯汀没去管他的动作,还在为埃德温轻视自己的使用方法忿忿不平,“这可是我花了很长时间才研究出来的,只要不解除咒语,谁也找不到我——”
“错就错在这里,‘猎人的斗篷’根本不是需要用咒语维持的道具,你自己摸索出的是完全的错误方法。”埃德温在自己的专用沙发上坐下,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自白,转向旁边有点茫然的扎尔斯,吩咐他,“把他刚才教的垃圾都忘掉,我来教你正确的使用方法。”
第38章
薛斯汀觉得很不服气,原本想跟着扎尔斯一起看看埃德温能教出什么好方法来,却见他们俩自顾自地上了楼,进了走廊尽头的房间——门板差点拍在他的鼻子上,薛斯汀自讨了个没趣,摸摸鼻子下楼去了。
扎尔斯浑然不觉自己差点把别人的鼻子拍扁,关上门后才突然想起没带笔记本,还想回房间去拿。
“用不上。”埃德温已经在椅子上坐下,用手指敲了敲桌面,“过来吧,没那么难。”
扎尔斯将信将疑,坐在他旁边,把“猎人的斗篷”递过去。
埃德温还没亲眼看过这条项链,这会儿拿到手上,就着阳台的光打量片刻,微一点头,说:“是真的。”
“什么?”
“之前我怀疑格兰特说谎,”埃德温也不瞒着他,“老实说,我不信任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