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意地提醒她：“有来电。”
    她没动，继续朝他眨眼睛，陈望被她盯着，只好伸出手臂替她拿来。
    震动的手机落进苏乔手中，她不忘跟他道谢。不过，“谢”字只说了一个，她的手忍不住颤了一下。
    闭目养神的陈望无所察觉，苏乔轻轻舒了一口气。
    就在她按着接听键右侧滑动时，手机的声音消失了。额角似乎有一颗水珠滚落到池子中，不知是温度太热还是水汽凝聚。
    陈望半睁着眼睛问：“怎么了？”
    苏乔摇了摇了头，检查了防水袋的闭合后，慢悠悠挪到他旁边：“有一个大新闻，要不要听？”
    “嗯。”
    苏乔照着收到的消息一字一字地读道——“许氏二把手许崇天涉嫌非法藏匿禁品已被警方逮捕。”
    陈望挑了挑眉，稍稍惊讶。
    苏乔叹着气感慨道：“有点匪夷所思对吧，你说许崇天，一个搞科技的人，能藏匿什么东西？”
    陈望拇指捻了下脖子的皮肤，勾了勾唇：“不能说的东西吧。”
    “禁书？”
    他没说话。
    苏乔展开想象：“难道是毒品？”
    陈望看了她一眼：“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苏乔一时也想不到别的，而陈望除了在听到这个名字有短暂惊讶外，已经恢复原来的淡定，她试探地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陈望笑了笑：“我什么也不知道。”
    苏乔将信将疑，和他并排靠着石头，脚丫在水下拨了拨：“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许家家大业大，或许根本伤不了元气。”
    陈望嗯了一声，又说：“也不见得吧。”
    苏乔眉心微动：“难道是踢到铁板了？”
    陈望摇了摇头：“这件事最终的结局取决于让他通天的势力还在不在。”
    苏乔一愣：“他的后台倒了？”
    “这可不是我这种生意人会知道的事。”陈望枕着手臂看她，“我发现，你好像对许家的事情很关心。”
    “没错呀。”苏乔歪头也枕在他肩上，大大方方地承认，“八卦嘛，无非就是明星轶事、豪门恩怨、桃色绯闻。而且我最近吃到一个大瓜，据说许家当家的悄悄藏了一个私生女，是不是真的？”
    陈望笑了：“不简单，这你都知道。”
    “你不是也知道？”苏乔睁大眼睛瞅着他，“这位神秘的许小姐漂亮吗？”
    “我怎么知道。”
    “我还以为你见过。”
    陈望又笑：“这应该算是飞醋吧，嗯？”
    “美得你。”苏乔闭上眼睛哼了一声。
    蒸汽慢慢悠悠地盘旋了一会，陈望忽然支起身子，拨开苏乔额头黏在一起的发丝，声音很低地感慨道：“要变天了。”
    “什么？”苏乔茫然地眨了眨眼，“你指的是什么？”
    陈望却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
    他站了起来时，带动了水流涌，苏乔差点被浪头压到嘴巴，她也立刻站了起来：“怎么这么快就不泡了？”
    陈望已经一步跨到外面，披上浴衣转去更衣室：“程少阳喊我们去看戏，你不是最爱看绯闻八卦，现在外面就有一出现成的。”
    “诶？”苏乔有点跟不上他的节奏。
    039 试探
    这种慢拍子从出温泉到穿衣服一直延续开来，苏乔飞快地跑到走廊左顾右盼，哪里还有陈望的影子。
    她给陈望拨电话，等候两三秒，那铃声忽然从她身后响起。
    苏乔郁闷地想，也不知道是什么好戏让他这么急匆匆地赶去，连手机都没来得及带。
    最后她揣着两人的手机，循着进来的路慢慢寻找。
    本想找人问问，可能是他们的池子在最深处，根本碰到别的客人，至于训练有素的服务员，自然是半个字也不对外人透露。
    热闹也不是非看不可，苏乔打算回去睡觉。
    幽静的过道里，只有潺潺的水流声，像是从山崖深处一路流淌到宽阔的平原。
    转弯处的路牌标记着出口的方向，莹莹的绿光将人从古朴的禅意拽出来。破坏意境有时候只需要一笔，而破坏安静往往也需要一个响动、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