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乔瞪着眼睛还没说什么，陈望已经不悦地打断他：“叫哥哥不行。”
    “为什么？”
    陈望语气颇淡：“没有为什么，就是不行。”
    段景言偏头问苏乔：“你呢觉得呢？”
    顿时陈望的目光刷地一下也落在她的脸上。
    苏乔弱弱地垂了垂眼睫：“我还是喊段先生吧。”
    陈望心悦，段景言吃瘪，夹起笔手指翩飞，正落笔签名时，苏乔猛地跨到他身侧，大声说：“我叫苏乔，乔是装打扮的‘乔’。”
    段景言手指微顿，第一笔的撇拉得不算自然。好在粉丝无论如何都不会嫌弃偶像的字，他云淡风轻地说：“嗯，这个名字好啊，有韵味，是你爸爸取的吗？”
    “不是，是我姑姑。”
    “你姑姑……”
    苏乔没心思和他继续话家常，迅速打断：“不好意思，我可以替我朋友也求一张签名吗？”
    段景言语塞。
    苏乔眉飞色舞地说：“她叫林南，树林的‘林’，东南西北的‘南’，谢谢你，段先生。”
    “哦，不客气。”
    二十分钟转瞬即逝，段景言被经纪人匆匆拉去舞台。
    苏乔心满意足地收起签名，不忘抱了陈望一下，以示感谢。陈望扣着她的腰，凉飕飕地说：“不够诚意。”
    苏乔踮着脚尖亲了一下他的脸颊：“这样呢？”
    “不够。”
    她又亲了一下他的唇角，立刻被陈望按住后脑狠狠地进行一个少儿不宜的舌吻。
    这实在不是一个亲热的好地方，陈望很快松开她：“晚上和我回去。”
    苏乔自然懂他的言外之意，稍稍退开一点：“你今晚一定有应酬，是想让我独守空房，还是等你满身酒气善后？”
    “前者不存在，后者存在也不影响什么。”他有足够的自傲资本，毕竟每一回都让她欲仙欲醉，想到了那些限制级的画面，苏乔的脸不自然地红了红。
    陈望顿时了然：“想什么呢，嗯？”
    苏乔推了他一把：“都怪你！”
    陈望揉了揉她的头发，笑了：“我怎么了，我可什么都没做。”
    门外传来一声尴尬地轻咳。
    苏乔呆愣片刻，立刻捂住脸。
    宋牧的声音适时响起：“陈总，马上到了合照环节，您该过去了。”
    “嗯，走吧。”
    陈望不再耽搁，临走前让人带她去台下观看。
    前排的嘉宾席确实给苏乔留了位置，似乎太高调了，她在角落找了一个空位置坐下。
    陈望也已落座，低着头正在翻看什么材料，偶尔与坐在左手边的人侧耳说话。他完全背对着她，苏乔看不到陈望的表情和口型。
    她只是在暗淡的光线中盯着他后脑勺出神。
    或许察觉到她的视线，陈望竟然回头朝着她在的方向眯了眯眼。苏乔弯起唇角笑了笑，陈望看到了，微微颔首，两秒后转回头去。
    短暂的小互动像一片羽毛飞过，附近的一个小姑娘蓦地发出一声惊呼：“我是眼花了吗，天澄那个老总的颜值好高啊！”
    “哪个哪个？”
    “坐中间的，短头发，蓝色衬衣。”
    “背对着耶，看不见呀。”
    “他刚刚回头了，很快就转回去了，不知道在看什么。”
    恰好台上进行到抽检环节，很快便有更高涨的声音盖过她们的交谈——
    “谁知道……啊啊啊，景言哥哥也在看这边。”
    “这里这里，抽我抽我！”
    ……
    抽奖环节这一激动人心的时刻，现场氛围异常热烈，苏乔靠在角落里作壁上观，听着主持人数着“五四三二一”倒计时。
    最后一个数字尾音落下时，衣兜中传来两声连续的震动，手机屏幕上赫然挂着一条霸道的短信号码。
    她有点懵，慢慢抬起头。
    此时台上，段景言正握着根长长的自拍杆，嘴角含笑，从舞台的中间踱步左边，又从舞台左边走到右边，咔嚓咔嚓拍了三个不同角度的合影。
    ——【他不适合你。】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