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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么的......娇憨。
虽然她本身年龄肯定不止,但乍一看,却就像是三十左右的,甚至说她二十几岁大概也有人会信。
保养得好是一方面,重要的是她整个人的状态和精气神,一点都不‘贵妇’,反而带着些亲切怡人的少女气。
郁森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跟她交流了。
在他哑然的时间里,舒玉卿已经走到单人沙发坐下了,恨铁不成钢地瞥了眼自家大儿子:“你说你逃一阵有什么用?除了你弟弟这里,你还能再想想其他去处吗?每次都是这样,我逮你都没有难度。”
司楠苦着脸没有说话,司宣阳打了个招呼:“妈,就你一个人来的?我爸呢?”
“他在欧洲的项目还没签呢,已经回去了,这次要不是你哥,他也不会这么火急火燎地赶过来。”
舒玉卿冲他摆摆手,探头望向厨房:“我还没吃饭呢,饿死了,你们开饭了吗?张婶儿!张婶儿你饭做好了吗?给我加一个海参捞饭,再弄个鱼子酱蒸山水蛋!”
“哎!好嘞太太!”
还留下来吃饭啊?司楠面如菜色,缩在郁森身边嘀嘀咕咕:“我爸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弄项目去了,他和我妈都怀疑我跟洛雨在国外领养了小孩儿,我现在老觉得他是去查证这事了。”
“那你领养了吗?”郁森也小声问。
“当然没有!我跟洛雨才认识多久!”司楠对于死党的质疑简直不能再痛心疾首了。
“叽叽喳喳说什么呢?”
舒玉卿一双凤目幽幽地看过来,眼神落在郁森的身上,从他身上明显是家居睡衣的装束慢慢看上去,又在他脖子边一块疑似吻痕的红点上凝视片刻,再看看他和司楠的手臂几乎零距离的接触,而周围又不见洛雨的身影,一脉相传的联想能力顿时沸腾,瞬间想歪,眸色陡然变得惊悚。
“你你你......你又是哪位?”
寂静的几秒钟时间里,舒玉卿甚至听到了自己心脏‘咚咚咚’的狂跳声。
司楠抢了个话:“他是我的——”
“他是你的!!!??你个孽子!渣男!怎么能脚踏两条船!洛雨去哪里了!?”
舒玉卿瞬间炸毛,见了鬼似的瞪圆了眼睛,像两颗水灵灵的黑葡萄,有些可爱,看得郁森不合时宜地笑了一下,笑声在这样的场合下显出几分诡异,吓得舒玉卿抖了两抖。
“不是不是不是......您能不能听我说完再嚷嚷啊!他是我的好朋友!”司楠无奈道,“至于洛雨,人家家里和学校还有一堆事儿等着处理呢,哪能天天呆在一起。”
“啊......哦,哦......”
舒玉卿松了一口气,却还是警惕地盯着郁森,盯他身上软绵绵的睡衣,盯他脖子上殷红情/色的草莓,盯他眼尾勾人的红晕,盯他那张仿佛是被咬肿的唇瓣......
越盯着,心里那口气便又提了起来。
怎么看都不太像个正经的好朋友。
但司楠都这样说了,她又不好意思直接问出怀疑,视线在这两人身上反复横跳,一门心思注意他俩的互动,却忽略了自家小儿子。
此刻在她心里,是完全没把司宣阳和郁森扯在一起的。
郁森也不躲,迎上舒玉卿的视线,乖巧地窝在沙发里,笑眯眯甜腻腻地开口:“阿姨好。”
“......你,你好。”舒玉卿脸色僵硬。
气氛有一丝尴尬。
司宣阳丝毫不受影响,抬手看了眼手表,眉头微蹙,望向不远处的营养师,对方朝他点了一下头。司宣阳便低头沉声道:“郁森的饭好了,先吃吧,妈,你的应该还要再等一会儿。”
舒玉卿惊了:“为什么呀?不能等我的弄好了之后一起吃吗?”
“他胃不好,还低血糖,再等会出问题。”
舒玉卿愣住,看了圈四周,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屋子里多了一些其他人。
她平时在司家大宅里住惯了,一时半会儿没觉得这么多人有什么不妥,但仔细想起来,这里是司宣阳和司楠平时常住的地方,他们俩都不喜欢太多人乌泱泱地照顾,就连一直在这儿工作的张婶,也是按时打扫、做好饭后每天离开的,不住这里。
怎么这会儿多了这么些人了?
司楠看她的眼神,决定给她循序渐进地了解真相,扯了扯她的袖子:“妈,郁哥在这儿养伤呢,他之前身体出了些问题,受了伤,这些营养师和护理师,都是阳阳给请的。”
“哦......”舒玉卿的眼神还是懵的,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扭头看向郁森,下一秒却差点背过气去。
——她平日里暴躁帅气的小儿子正俯下身,温柔地将沙发上那个奇怪的人抱了起来!!!
还是公主抱!
司宣阳本来是低头扫视地面的,却没看见郁森的拖鞋,倏地想起,人是被他抱下楼的,自然是忘了拖鞋。
让郁森光脚在地上走是绝对不可能的,司宣阳脑子里甚至都没出现过这个想法,自然而然地就俯下了身,将人习惯性地抱了起来。
一边抱还一边想着,果然这种事情次数多了之后,就会越抱越顺手,连身体都有了肌肉记忆,搂在怀里简直是严丝合缝的,像小时候抱毛绒玩具一样,都不想松手了。
“你们在干什么——!!!”舒玉卿女士感觉自己四十几年的人生受到了最大冲击。
司楠也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没想到这两个祖宗能这么旁若无人,直接给他妈来了个大刺激。
就这么几步路,郁哥你就不能下地走走吗!?
咋地你是美人鱼啊?下地走路跟走刀尖一样么!
相比起这两不淡定的,风暴中心的这对狗男男倒是十分淡然。
司宣阳垂眸示意他们这个空荡荡的地毯:“看,没有拖鞋。”
舒玉卿:“......”
司楠:“......”
啥意思?这地毯有那——么厚呢!穿不穿鞋有什么区别吗?
郁森眨着一双水色潋滟的眼,脸色在灯光下有些苍白,鸦黑的睫羽脆弱地颤动着,黑白分明,像是一张勾笔干净纯粹的水墨画,一撕就能碎了。
他靠在司宣阳肩膀上,慢慢启唇解释:“我下午的时候,在房间里累着了,没什么力气走路......”
舒玉卿:“!!!”
你别说啦!!!有画面啦!!!
司楠咽了一口唾沫,面色复杂,想着下午的时候医生还进过卧室,心道你确实是累着了,只不过这直接说出来,就......
“多少有些婊演的成分在里面。”司宣阳跟他哥心有灵犀,在郁森耳边轻声开口。
郁森斜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把脸轻轻搭在他颈窝里,眼皮微微下垂着,神色恹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