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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只敢拿着震慑她啊,又不敢丢过去,万一准头没对,掉地上了可怎么办,咋捡?”
“那她就一直在上面,看了你俩一整晚?”郁森难以置信,“女鬼这么......闲吗?”
洛雨耷拉着眼皮,无奈地朝他点点头:“虽说有十字架在身边,但脑袋上有个鬼一直这么盯着,睡也放不下心睡觉啊,真是要了命了......”
“真厉害,”司宣阳冷笑,“大眼瞪小眼一整晚,这下司楠以后看鬼片都会有种看情人的亲切感,再也不用把我耳朵吼聋了。”
“......呵呵,你等着!该吼还得吼。”
吃完早饭,有两个女人过来和郁森他们攀谈,是对儿姐妹,姐姐叫田恬,妹妹叫田静。
她们说在古堡中找到了一处通往地下室的的楼梯,想邀请郁森他们一同下去探查。
“为什么要找我们?”郁森撑着头,笑得懒散。
两人目光闪烁,支支吾吾地解释说人多好办事,他们看着比较可靠。
但郁森了解她们心里想的是什么,他昨晚被兰斯重点关注,按说应该是下一次最容易出事的人,如果地下室有什么危险,在不会全军覆没的情况下,受伤几率最大的,肯定会是郁森。
而在吸血鬼的古堡里,受伤流血就意味着半只脚踏进了死亡。
相当于押着个糖人进蜂群,让糖人承担火力,自己的存活率肯定要高一些。
郁森觉得她们这样想也在情理之中。
司宣阳面色不善,掌心朝内,冲她们招了招手,冷声道:“谢谢你们的消息,一起去就不必了,我们会自己找时间下去。”
语气手势都丝毫不留情面,姐妹俩尴尬地笑笑,转身跑远了。
至于这个地下室,去是肯定要去的,郁森敲了敲太阳穴,而且还得在他力气尚存的时候去,待在这座古堡里,每次睡醒起来,都感觉他的身体衰弱了许多,心脏常常胀痛,食欲也越来越差,集中不了思维和注意力。
所有的迹象,都在他心里敲响了警钟,在这儿,时间或许会等别人,但不会等他。
......
等到下午一些,他们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是在垃圾清扫间旁边的一个小门里。
木梯很窄,两侧的墙壁有些潮湿,淡淡的血腥味弥漫上来,但并不刺鼻。
里面光线很暗,郁森他们拿了两盏蜡烛罩灯,沿着木梯往下走。
司宣阳本想让郁森在房间里休息,却被郁森以‘房间又不是最安全的,一个人遇到危险都孤立无援,你不怕回来就发现我被兰斯啃成一具尸体了吗’给堵了回去。
但现在郁森又有些后悔了,地下室空气不好,那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简直勾得他反胃。
昏暗中,司宣阳伸过来了一只手,缓慢而有力地牵住他,轻声说:“不要急,慢慢走。”
郁森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司楠却愈发觉得诡异了,特别是在他认为这两人之间有猫腻之后,他俩不管怎样的互动,在他眼里都像是裹了一层朦胧的粉色泡纱。
让他这当哥哥的是心惊胆战啊!
......
下完台阶之后,地下室因为顶头的通风窗能透进一点古堡外地面上的阳光,所以光线比楼梯间要亮得多。
但视野清晰了,这场景却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最具冲击力的就是地下室正中的血池子,血腥味在这儿已经非常重了,血池子里血液的粘稠度看着并不像是清水稀释过的,而就是纯正的鲜血,以一种特殊的手法让它能不在短时间内凝固。
池子不大不小,却也足够三四人共同在里面沐浴。
四周是飞溅的鲜血,地上、墙壁上,都有暗红的痕迹。
其中一面墙上挂满了各种刀具和尖刺,刀尖锋利,根本不用试就知道,一刀轻轻划下,绝对能出昨晚女鬼身上的那种伤痕。
如果不是其他几面墙上的雕刻壁画,这间屋子更像一个行刑的残酷暗室。
司楠蹙眉道:“这吸血鬼真变态,吸血都不够,居然用鲜血来泡澡!太奢侈了!”
“所以说每晚那些女鬼就是死在这间屋子里的幽魂吧。”洛雨道。
“真够可怜的,被放干了血而死,死后却也变得跟吸血鬼一样渴求鲜血了。”郁森走到司宣阳身旁,“你在看什么?”
“这些壁画,”司宣阳指着墙上,“大多数都是描绘怎么避开要害割伤口,好让血放出来的时候,人是活着的状态。”
壁画画得抽象,但人脸的狰狞和扭曲却勾勒得恰如其分,让人看着都心底发寒。
郁森顺着壁画描绘的过程,在另一面墙上找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
“你们过来看,这件衣服是不是挂钟掉下的那件粉色披风?”
“诶?还真是!”司楠惊讶地怼近了脸。
壁画的色调多是暗红、鲜红、橙黄和黑色的,这件淡粉披风虽然画得不具体,但很容易就能联想到他们那件还不知用途的衣服。
“这是在做什么?吸血鬼好像在吸这粉衣人的血。”司楠道。
郁森看了眼这幅壁画顶头的满月,以及旁边吸血鬼逐步走进棺材的画面,迟疑道:“或许......他在月圆之夜会变得虚弱许多,这粉衣应该是个仪式,可以在那时候杀死他。”
作者有话说:
病弱写着真的好爽,下本书想通篇病弱了,兄弟们是想看病弱攻还是病弱受?
第36章 古堡血族(八)
“挂钟给的东西一般都会是对我们有利的。”洛雨道,“会不会那粉衣服还有别的作用?”
司楠挑眉笑笑:“那待会儿你穿上试试看呗。”
“......要试也是你先去试。”洛雨脸色微红。
郁森盯着墙上的壁画,把下巴搭在司宣阳的肩膀上,轻声道:“看起来,在这地下室里死的人,没有上千,也有成百了,那尸体都去哪里了呢?”
一阵凉风从通风口蹿进,司楠不禁打了个寒颤,颤声道:“你别吓我。”
“怎么啦?人家的冤魂都和你共度良宵了,还怕一具不能动弹的尸体做什么?”
“神他妈共度良宵!郁哥你还是不是人了!?”
“不是了,今晚不做人了。”郁森歪头瞥着司宣阳,眼里笑意潋滟,狡黠得像只狐狸。
司宣阳不动声色,面无表情,但耳廓却在昏黄的烛光中一点一点红起来,映成一抹殷红如血的颜色。
司楠有意观察这两人的互动,心底里那些侥幸的幻想瞬间凉了一大片。
......
从地下室里出来,大概是沉闷的空气呼吸久了,郁森忽然感觉有些头晕,心脏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