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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咄逼人,从背后袭来,仿佛要将人冻下一层皮来。
    郁森打了个寒颤,冲刺的脚步莫名凝滞了一瞬,差点把自己给绊倒。
    正在这时候,他们房间的门从里面被推开,郁森感觉司宣阳拽着自己的手,把他用力粗暴地往门里一甩。
    “操!”
    伴随着脱口而出的骂声和一阵慌张的心悸,郁森摔在地上后立刻撑起身体,声音中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司宣阳!”
    好在并没有出现让他难以接受的画面,一声闷响后,司宣阳跌进房门槛,洛雨将门砰的一声关上,而司楠也在此时点燃了蜡烛。
    人头撞在房门上,不知是不是烛火的原因,它并没有办法像昨晚那样打开房门,只能在门外疯狂地撞着,砰砰的响声传遍了院子里的每个角落,他们从纸窗里看到,同院的几间房都纷纷亮起了红蜡烛,暗红的光像是在相互呼应。
    人头疯狂撞了半分钟的门,一声一声如鼓点似的敲击在心脏上边,带着人的心跳都与它同步,力度大到郁森都觉得这门快给撞散了,还把锄头翻出来,准备跟它正面刚,撞击声才逐渐停止。
    或许是整个院子红蜡烛的‘新婚平安夜’效应有了效果,不一会儿,门外就一丝声音也听不到了。
    ......
    屋子里安静了十几秒,察觉到危机解除,司楠才一屁股坐回床上:“吓死我了......你们可真能招惹啊!这次又惹了个什么玩意儿回来?这么猛!”
    “人头呗。”郁森随口回了句,随即立马看向司宣阳,怒瞪着他。
    “你刚刚咋想的?是舍己为人的光荣使命感突然袭击了你充满理性的脑海?还是突发奇想想来个英雄救美?我告诉你司宣阳,不管是哪样,都——非常蠢!”
    司宣阳满脑黑线:“什么玩意儿英雄救美?你美吗?”
    郁森成功地被转移了注意力:“......我不美吗?”
    司宣阳哑口无言,叹着气向他伸手:“扶我一把吧,脚受伤了。”
    “怎么了?”屋里的人瞬间紧张起来。
    “刚刚踹了那玩意儿一脚,才发现脚上划了条血口子,”司宣阳有些郁闷,“妈的,踹的是刀么!”
    郁森快乐了:“呵呵呵......让你装逼让你狂,让你暴躁让你凶,这会儿知道痛了吧。”
    司宣阳死气沉沉地盯了他半晌,撂下一句:“郁森,你这个没良心的。”
    郁森乐得更欢了——
    “哟!这语气,听着就像被我始乱终弃了!”
    第21章 新婚快乐(九)
    “哟!这语气,听着就像被我始乱终弃了!”郁森的笑里带着股幸灾乐祸的味道。
    司宣阳一口气憋在喉咙里,差点被哽死。
    “咳咳咳......”
    “哎呀,被吓着了,”郁森慢吞吞地帮他拍着背顺气,“我就开个玩笑嘛,这么较真儿怎么行。”
    司宣阳转过头去,挑了个司楠看不到的角度,恶狠狠地做着嘴型:‘把手给老子拿开!’
    他算是看出来了,对这位嫂子怎么骂怎么凶都是没有问题的,因为他压根儿不会觉得难过!也不会反思!以往的难过和反思八成都是装的!
    果不其然,郁森幽幽地撤开手,低喃一句:“刚刚还手拉手呢,翻脸就不认人了,真是绝情…...”
    司宣阳:“......”
    他要疯了,他现在不觉得脚疼,他只觉得头疼!
    他要裂开了!
    “这里没纱布,”司楠屁颠儿屁颠儿地捏着块布料跑过来,“先用这个包扎下吧,我从T恤上撕的。”
    郁森戏瘾上头,默默地去挨着洛雨坐下,语气又矫情又拖拖拉拉又凉丝丝,阴阳怪气的像个阴阳人:“还是亲哥好啊,到底是亲人,外人是比不了的。”
    司宣阳嘴角一抽:这是神经犯病无止境了是吧?
    而郁森的戏之所以能够演到现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他有一个‘天使’般蠢如白纸的队友——
    司楠听了他这话,顿时正了脸色:“这说的是什么话,咱们俩的关系这谁跟谁啊,郁哥你不是外人......”
    他思考了几秒钟,觉得作为死党,必须要竭力抚慰自己兄弟这‘感觉受排斥’的脆弱心理,半晌后憋出一句:
    “你是我内人!”
    ......
    郁森保持微笑:干得漂亮啊兄弟!司宣阳这会儿是不是已经对他的假身份深信不疑了?
    “司司你可真有觉悟。”
    每每当他觉得自己这戏要演不下去或者露馅儿的时候,总有善解人意的队友自行脑补一大堆,然后自觉地帮他将漏洞填上,这不是天注定是什么?
    天注定阳阳要继续被他骗。
    司宣阳听到这句话后包扎的动作顿了顿,眼神微黯,心里烦躁,三两下就用布料在脚腕上打了个结,草草了事。
    “对了,你们今晚出去,有发现什么线索吗?”洛雨问。
    “嗯呐,”郁森点头道,“这个李府的人,果然全都是被砍了头的,或许就是因为他们的人头被旅店老板锁起来了,所以一直无法入轮回,只能在这宅子里日复一日。”
    “那盐商千金呢?”司楠最关心的还是任务。
    郁森和司宣阳对视一眼,说:“我们本来怀疑盐商千金就是新娘子嘛,不过刚才偷听见,新娘是冒名顶替才嫁给李大人的,或许盐商千金另有其人。”
    司楠摸了摸下巴,灵光一闪:“会不会是旅店老板?”
    “嗯,应该是,”郁森点头,“不然没法将古代和现代的恩怨串联起来。”
    “可那个冒名的赵月虽然顶替了盐商千金的身份,但是在李府被满门抄斩的时候,也相当于替她挡灾了啊,”司宣阳道,“为什么盐商千金看起来很怨恨的样子,而且任务也是要超度她的怨气。”
    “这就得问问宋千金本人了。”郁森笑了笑。
    他看了眼桌上的蜡烛,以这燃烧的速度来看,他们还能撑过一晚,否则蜡烛一旦燃尽,这后院估计会变成人头的海洋。
    第二天一早,睁眼所见便是旅馆简陋的陈设。
    昨晚没睡几个小时,起床的时候,郁森觉得自己身上的怨气大概也达到需要超度的程度了。
    他看着司楠就一肚子火:“司楠,你他妈昨晚挤到老子了,这么大一块儿床还不够你睡的吗,非得滚来滚去的,你是皮球吗?”
    “有什么关系嘛,”司楠满不在意地打了个哈欠,“又不是没挤过,以前都挤过多少次了。”
    “......”
    司宣阳穿好鞋,面无表情地走出去,‘砰’的一声关上门。
    铁门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