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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所有人心里都明白的。
    但即便如此,出于同情,王双兰还是低声说:“我刚刚看那边有冰块儿,我去取一点。”
    王双兰刚转身,米雪的身体就瞬间仿佛凝滞住一样,眼球都不动了,然后郁森就看着像是慢动作一样的,她的脖子从红线处往外飙血出来,一秒后,就像有一把刀子从她的脖子里面往外螺旋切割,人头与身体瞬间分了家。
    还未阖眼的人头像皮球一样落地滚了几圈,大量的血如同火山喷发,从伤口处喷涌出来,甚至都能听见水声,瘆得人头皮发麻。
    跟米雪隔得近的几个人被血洒了一身,惊慌失措的尖叫声接连响起。
    这场血腥的画面发生得十分快,前后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众人的视线范围里就遍布鲜红。
    郁森皱紧眉头,坐在餐椅上,想看得清楚些,站他前面的司宣阳却挪了挪身体,恰好挡住他的目光。
    郁森:“......”
    一次还可能是巧合,一而再再而三的,他可就不会那么天真地以为是巧合了。
    难不成是他之前给司宣阳太过‘柔弱’的印象,所以见到恐怖的东西都会下意识帮他挡一挡?
    失算了。
    不过他这样子看上去真的跟柔弱沾边吗?而且司宣阳居然对他浮于表面的演技那么深信不疑?
    还是年纪小,道行不够啊。
    ......
    面对这样一场残忍的‘杀戮’,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显得无所适从,特别是沾了米雪鲜血的那几个,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跌跌撞撞地退后几步,身体一软,瘫坐在地上。
    “她怎么会这样......”王双兰惊魂未定地低喃。
    “是房间吧。”林见川把鼻梁上的眼镜取下来,用衣角擦了擦。
    他慢吞吞地说:“我们的房间都是被安排好的,大概每晚是不能换房睡的,昨天晚上我提醒过她,她太害怕了,没听。”
    “你是提醒过......”王双兰忍不住哭出来,昨晚她也一起去过米雪房间,亲耳听见林见川让米雪别换房,“可当时她的房间血淋淋得那么吓人,怎么可能呆得下去啊......”
    “那也总好过她现在的下场。”
    唉,郁森叹气,其实出事之前大家都只是猜测,但有人谨慎,也总有人抱有侥幸心理,想着就算坏了规则,或许只会被小小惩罚一下,不是多大事儿。
    但现实给了她赤裸裸的一刀,还未能学习如何遵守规则,就付出了生命。
    米雪的尸体躺在血泊里,慢慢变凉。
    很快地,饭厅里的人一个个都出去,谁也不愿意留在这个地方,有几个人找了块帘子,将米雪的身体和脑袋给盖住,草草了事,跟着匆匆出去了。
    饭厅里血的味道浓重弥漫,郁森闻久了,连走进花园,都觉得闻到的花香是铁锈味儿的。
    他看了眼二楼储物室的位置,道:“我猜......储物室里那些人头的主人,都是以前住在古宅里的人们,也就是我们晚上见到的那些府奴,包括那位帅气的李大人。”
    “李大人就李大人,加个帅气干什么?就是个鬼而已。”司楠哼唧道。
    “要你管!”郁森心情不好,眼神都带着刀子,“别人就是帅啊,变鬼了都这么帅,活着的时候不更帅。”
    “哼哼...所以你现在是对我的颜值很不满意了哈?”司楠一如往常地跟他抬杠。
    不明真相的司宣阳眼皮一跳。
    “知道就好,你要正视自己。”郁森一个眼刀飞过去。
    “打住,别说了,”司宣阳觉得之后的谈话他可能并不想听到,转回正题,“回到人头上。”
    “哦......”郁森想了想,说:“昨晚我在那位新郎官李大人的脖子上看到了一圈刀疤,大概是生前被砍过头。”
    联想到夜深时看到的门槛外的人头,以及二楼那满屋的人头柜,司宣阳觉得,郁森说的不无道理。
    “我听说,人要是变成凶魂,或者永远被困在同一个地方,都是有因果的,”司楠道,“我看古宅那些人......啊不,那些鬼,一直被困在里面,重复着每晚的婚礼,是不是因为他们的人头被旅店老板困进了柜子里?所以灵魂无法超脱。”
    “那么问题就来了,旅店老板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会不会JZ整理旅店老板就是昨晚的新娘?至于恩怨嘛......八成是爱恨情仇那一类的。”洛雨道。
    郁森摇摇头:“不是,我对比过,昨晚那新娘子的下巴模样跟店长的区别很大,光这一点就容易区分了。”
    “这样,要弄清他们的身份,不如......今晚我们去夜探洞房?”司宣阳提议。
    司楠顿时汗毛竖起,难以置信:“你是活够了吗弟弟?”
    郁森接话接得飞快:“害怕的话,那就司司你和洛雨留守在房间,我和阳阳去。”
    “不行!”司宣阳看着他,眼神里隐隐带着怒气。
    “我就要去!”郁森阴阳怪气地哼声,挑衅地冲司宣阳挑了挑眉,眼里带笑,瞳孔暴露在阳光下,映出绮丽的色彩。
    司宣阳莫名地恍惚了一瞬,觉得是自己眼花看错了,想要再看清楚时,人已经转过了身。
    大概就是看错了吧。
    他觉得在郁森面前,自己似乎越来越不清醒了,反应过来时,才察觉连心跳都不知为何地比平时快了一些。
    司宣阳看着郁森的背影,又看了眼司楠,不愿再去深思那个显而易见的原因。
    到了晚上,月亮上升,他们重回古宅,又经历了一次相同模样的婚礼,再回到房间。
    为了晚上的探秘,郁森特意在下午的时候睡了一会儿,此时神清气爽,心情颇好。
    司宣阳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将昨晚没燃完的那根红烛拿在身上,想了想,又把那块不知道有什么用的红盖头也带着,嘱咐司楠:“你们俩别睡死,最好轮流守夜,有异样就把另一根蜡烛点上。”
    “知道啦,你们注意安全,”司楠挥挥手,“郁哥,你要把我弟弟完整地带回来哦。”
    郁森翻了个白眼:“你怎么不让他完整地把我带回来啊?”
    “因为我不这么说我弟弟也会的,而你,我要是不说的话,你大概就不会了。”司楠一脸理所当然。
    郁森:“......”
    司宣阳:“......”
    “走吧,再待下去我怕我会杀人。”郁森叹气。
    “嗯。”
    ......
    月黑风高,趁着四下没人也没鬼,郁森悄咪咪地猫着身子从长廊跑过,瞟着身边的司宣阳,突然偷笑得不能自已。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