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所以晚上是去跟导演见面吗？”柳哈娜光着身子趴在床上，白皙漂亮的脊背上搭着毯子，负责服务的姐姐正在给她涂抹精油按摩。
    崔允素轻轻“嗯”了声，她睁开眼瞥了下学生乌黑漂亮的头发：“早就该染回来了。”她嗔怪道，大概是想起柳哈娜之前破格的红发和紫发。
    柳哈娜嘟嘟嘴：“粉丝都很喜欢来着~”
    正在给她按摩的姐姐也温柔笑：“哈娜xi皮肤白，很适合亮眼发色。”
    崔允素叫柳哈娜来的美容院是她平时常来的，也是熟人，闻言只是笑笑：“反正我是年纪大了，看不来你们这些奇奇怪怪的颜色。”
    “待会儿结束后先去买衣服，你今天穿的是什么？怎么能这样去吃饭~”
    柳哈娜想想自己酷酷的卫衣工装裤，心虚地低下了头小声道：“哎呀老师~现在年轻人都这么穿的！”
    在美容院停留了大约两个多小时，崔允素带着柳哈娜去买了条简洁大方的连衣裙，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价格倒是挺贵的。
    平白得了条裙子的柳哈娜挽着老师的手亲亲热热：“所以我们今晚到底要去见哪位导演呀老师？”
    “奉俊昊，你看过他的电影吗？”
    “《汉江怪物》？”
    崔允素这下倒是有些新奇了：“你还看过《汉江怪物》？”
    柳哈娜被老师揶揄的目光看得有点不好意思：“那当然了！”
    崔允素拍拍她的手：“看过就好，这位导演跟你之前认识的都不太一样，你看过他的作品也应该知道他的风格。这次听说有个大制作，我这边的消息不是很具体，但是听说在内部招募年轻的女演员。”
    “虽然《狼少年》的评价不错，但是爱情电影总归是不太一样的，你要指望靠这样的电影拿奖基本是不可能，这次奉导需要的角色可能连三番都算不上，但要是能进去露个脸，以后往忠武路就更容易些。”
    柳哈娜不笨，相反在事业上她是个聪明的孩子，出道到现在为止，她非常明白在圈子里人脉是多重要的一个金手指。
    换言之，如果崔允素当年不推荐她去参加《拥日之月》的试镜，她绝对不能这么快出道；而《狼少年》如果是朴宝英来主演，那么柳哈娜后来也不会收到各种剧本的邀约。
    “老师真好~”心里分析了一遍又被感动到了的小姑娘紧紧巴着崔允素，小脑袋在她肩膀上蹭啊蹭。
    崔允素故作嫌弃地别开头：“怎么跟小朋友一样？”话虽这么说，她的语气里总也是满满的慈爱。
    教了这么多学生，柳哈娜是最合眼缘的，也是最关心她的。人和人之间的感情当然是要相互付出才能继续维持下去，小姑娘对她体贴又关心，逢年过节总会来看看她，作为老师她能提拔点自然是要帮着点。
    何况，崔允素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哈娜这孩子性格表面看上去大大咧咧开朗又极好相处，内心却是个执拗傲气的，这样的性子在圈子里往好了看是心态好，不会被旁人的流言蜚语所伤；但也极容易被抓住错处。
    这样的孩子，必须得走到更高的高度，才能随心所欲地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
    大人物们晚上的聚会在一家偏僻但绝对不简单的餐厅，绝对的隐蔽性和安全性，但目光所及之处都能看到精致而独特的设计。
    柳哈娜跟在崔允素身后进入包厢，原以为晚上的主要人物是奉导，推开门才发现朴赞郁也在，哈娜心里惊讶了一瞬，面上没表露出很多，在崔允素介绍了她之后乖乖地向两位导演问好。
    相比于拍摄手法以及主题更加偏向现实讽刺的奉俊昊，就柳哈娜个人而言其实更喜欢感性的朴赞郁，尽管这位导演的很多作品都因为暴力色情而将她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拒之门外，但丝毫不影响哈娜对朴导演的仰慕。
    有崔允素引荐，这顿饭吃得明面上还是其乐融融，最起码奉俊昊跟朴赞郁都没有表现出对柳哈娜明显的排斥。
    “或许，如果电影需要裸露戏份的话，介意吗？”饭过半巡朴赞郁放下酒杯看向柳哈娜，他的语气平平，仿佛就在问一件再小不过的事。
    柳哈娜起初愣了一下，因为之前崔允素完全没透露过是有裸戏的作品，何况她满打满算今年也才16岁。
    但是惊讶的情绪并没有在小姑娘身上停留太久，她挽了挽耳边的碎发，斟酌着回答：“如果作品足够打动我的话，完全不介意。”
    朴赞郁挑了挑眉，跟奉俊昊对视一眼，大概是没想到小姑娘的话还挺傲气，不过对于他们来说，比起规规矩矩把自己放得很低的人来说倒是更欣赏这样的孩子。
    “是个不错的孩子啊哈哈。”奉俊昊拿起酒杯跟崔允素碰了一下，意有所指地夸奖道。
    崔允素也矜持地笑笑，她同样也并不觉得学生偶尔的傲气是坏事，做演员的孩子，比起用规矩把自己圈死的模范生，当然是这样的性格更好一些。
    直到最后吃完饭，两位导演也没有再提起关于电影的任何细节，就在柳哈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