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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了就开始眼皮打架。
    庄奕见他头发还湿着,拿了干毛巾给他擦头发,李青海困得厉害,头枕在他大腿上都快睡着了,迷迷糊糊地嘟哝:“别擦了,快睡吧。”
    “擦干点,明天别感冒了。”庄奕比他清醒,手指在他浓密的发间梳过,“你困了先睡吧。”
    “一块儿睡,抱着你睡,暖和……”李青海迷迷糊糊地,话没说完就睡着了。
    庄奕的耳朵白天淋了雨水,刚才洗澡时候说是不能沾水,后面乱七八糟也不知道沾没沾了,这会儿疼得厉害,火烧火燎的。
    他给李青海把头发擦到半干,把他搬回枕头上躺好,自己倒了点双氧水,用棉签蘸着擦在耳朵上。
    耳边听到细小的氧化声,“呲呲拉拉”的,庄奕擦了几遍,也躺回床上。
    他拿出手机来看了眼时间,10月1日,11:07。
    八年前的这个时候,他在抢救室,李青海在李家开生日晚宴。
    他侧头看向身边的男人。
    李青海浓密的黑发铺散在枕头上,睡梦中神态放松,露出眉间深深的刻痕和黑眼圈。
    庄奕不由得就想起今天李青海跪在墓前的情景,虽然李青海语气轻松如常,但他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他,李青海一辈子都不会下跪。
    他忍不住伸手,在他眉间轻轻抚了一把。
    李青海动了动,低声咕哝了一句:“还不睡?”
    “这就睡了。”庄奕凑近李青海耳边,轻声说:“青海哥,生日快乐。”
    李青海眼睛闭着,唇角扬了起来,低哑着声音说:“过来,抱着睡。”
    庄奕撑起上半身,伸长手臂越过李青海把他那边儿的台灯关了,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空调的红灯还在一闪一闪的。
    他躺回床上,被李青海一把捞进怀里。
    男人怀里最温暖的地方,就这么毫无防备地给了他。
    李青海实在是困,把被子裹紧了就又睡了过去,不一会儿还小声打起了鼾。
    庄奕靠在他胸口,耳边就是他沉稳的心跳声。
    两人肌肤相贴,这是多少年都没有过的了。
    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了,他觉得自己肯定会失眠,但是都没等他在脑子里把今天的事情过一遍,他就睡着了。
    梦到了八年都没梦到过的爸爸。
    ——还在出事的那辆车里边儿,而他在车外。
    庄奕大步追过去。
    庄爸爸对他微笑,手从驾驶座窗户伸出来,摸了摸他的头。
    庄奕急着想上车,庄爸爸却温和地摇头,手指了指他身后的方向。
    庄奕回头,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破夜晚的重重迷雾,正向他大步奔跑过来。
    庄奕眼睛一眨,眼泪就掉了下来。
    就这一瞬间的功夫,那辆车就消失不见了,银月西沉,黑夜转瞬而逝,朝阳初升,霞光万道。
    天亮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可能要全文大修,大家不要惊讶~
    第42章 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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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奕醒过来,在李青海怀里。
    酒店的窗帘厚重,但拉不紧,两个窗帘中间留了一条缝,阳光从那一隙透过,肆无忌惮地照射进房间里,留下一道金光,无数细小的尘土在光中飞舞。
    雨停了,是个晴天。
    李青海还在睡,庄奕从他怀里滚出来,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九点多了。
    他一动,李青海也醒了,迷迷糊糊地问他:“几点了?”
    庄奕找鞋下地:“九点十三。”
    两人的嗓子都哑得厉害。
    李青海揉揉眼睛,也坐了起来,睡眼惺忪地看着庄奕趿拉着拖鞋满地找衣服穿。
    两人昨天那个澡洗得乱七八糟,庄奕的衣服都是他给脱的,脱完也不知道扔哪了,东一件西一件,庄奕去了卫生间一趟才把衣服找齐了,站那往身上套。
    李青海起床的迷糊劲儿还没过,看他穿衣服看了半天,才提醒他:“短袖穿反了。”
    庄奕又把短袖脱了重穿,“你起不起?”
    李青海耙了把头发,又捏了捏眉心,强行让自己醒神儿,“起。”
    他掀了半截被子,又停住了,懒洋洋地支使他:“帮我把衣服拿过来。”
    庄奕又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把李青海的衣服找齐了给他。
    李青海看了一眼,哑着声音说:“内裤。”
    庄奕:“……”
    他木着脸又去了一趟卫生间,瞧见了昨天被李青海随手挂在架子上的黑色CK,他一把扯下来,低头递给李青海。
    李青海接过来,笑道:“谢谢庄哥哥。”
    庄奕绷不住,脸红了。
    李青海这人忒不是东西,平时嘴里都自称是哥,就昨天把庄奕按在墙上边亲边戏弄的时候,记恨着庄奕先前说“你不是我哥”,一口一个“庄哥哥”地喊,一会儿问他这样行不行,一会儿问他那样舒不舒服,一会儿又说庄哥哥好好疼疼我……
    庄奕满脑子都是他沙哑火烫的“庄哥哥”,和他乱来的双手,到最后简直是哭着喊了青海哥,才叫解放了出来。
    完了还被那双手包着服务他,手都动麻了才算完,愣洗到热水都没了。
    这会儿李青海接过内裤,直接掀了被子,就在庄奕面前大喇喇地换了,伸手在他头上揉了一把,自己坦然自若地去刷牙洗脸了。
    庄奕在原地站了足足一分钟,脸上的温度才逐渐下去了。
    两人洗漱完,还穿着昨天的运动服,下去结了账,特意绕路去买了煎饼豆浆,就往A市开。
    这家煎饼也是庄奕当年上学时候吃过的,夹的还是老油饼,庄奕抱着煎饼啃,车里头弥漫着一股摊煎饼味儿。
    这要换个人早给轰下去了,李青海边开车边啃煎饼,还挺高兴。
    今天虽然是放晴了,但是路上还是坑坑洼洼的难走,开回A市已经中午了,李青海没管分公司的接待,领着庄奕钻小巷子去了他们以前常去的一家烧烤摊。
    烧烤摊老板还认得他俩,硬说这顿不要钱,两人点了一桌子烤串,吃完以后李青海悄悄地在桌上压了二百块钱。
    然后出去以后,看见他们停在巷子口的车被贴了条儿。
    一顿路边烧烤吃出了三百块钱,李青海随手把罚单扯了,带庄奕回了酒店,两人一上午都犯困,于是准备睡个午觉起来再回B市
    李青海近几年晚上都睡不着觉,更别说白天了,想着陪庄奕待会儿,等他睡醒了就走,没想到自己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两人再醒来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一个比一个头晕脑胀,嗓子哑得跟铁皮刮过一样,后知后觉地发现昨天又是淋雨又是冷水冲凉的,两人感冒了,一块儿。
    李青海叫司机开车,两人吃了感冒药,窝在车后座昏昏欲睡地回了B市,回家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