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吃住呢。”
    沈霁步子不停，点点头，回复依旧简短：“挺好。”
    沈江原看看儿子高高瘦瘦的背影，感觉到那股代表了抗拒的冷淡，失落地垂下头。
    到了医院外，沈霁招手打了辆车，等沈江原进去了，手指敲敲车门：“坐进去点。”
    沈江原愣了下，依言往里蹭过去，忍不住道：“儿子，我真不会跟老陈他们去麻将馆了，你不用盯着我的，你训练那么忙，去忙吧。”
    “晚上没吃几口，胃里不太舒服，”沈霁闭上眼，语气淡淡，“不是要给我做吃的吗，不想做我回去了。”
    沈江原神色一喜，连忙点头。
    医院离巷子也不远，打车十几分钟就到。夜色已经彻底沉下来，巷子口的路灯忽闪忽闪，营造出一片恐怖片氛围，亮着不如不亮。
    父子俩依旧一前一后，安静地走进黑漆漆的巷子，走了十几年，太过于熟悉，闭着眼都不怕摔了。到了家门口，沈霁侧了侧身，让沈江原开门。
    沈江原当年能把沈霁的妈妈娶到手，靠的一是当时的脸，二是一手好厨艺，三则是他当年的确有几分能力与才气。
    不过这些年他酗酒过多，手有些抖，大概刚才放盐时又抖了下，做出来的面汤格外咸。
    沈霁当自己的味觉不存在，低头吃完了一碗阳春面，在沈江原期待的眼神里，把旁边那杯水拿过来一饮而尽：“还不错。”
    得到肯定，惴惴不安的沈江原立时眉开眼笑，原本还想拉着儿子再多说说话，发觉他眉眼间的疲态，赶紧推他去洗澡：“早点休息，不要熬夜。”
    沈霁嗯了声，撑得不想说话。
    洗完澡还是没消化，胃里撑得难受，几乎有些犯恶心，他赶紧回屋找到消食片咽下去。
    这是他和沈凌的房间，上下铺，两张书桌挨挤在一起，旁边的书架上除了他的书，还有很多奥数与天文书，是沈凌喜欢的。
    架子上面堆满了奖杯与奖状，都是兄弟俩从小到大拿到的。
    沈凌从小学习就很好，目标是考上燕大的天文系，除了身体弱一点，他没有哪一项输给任何人。
    沈霁弯腰摸了摸桌上兄弟俩的合照，看到上面沈凌灿烂的笑容，短促地笑了一下。
    他很少回来，不是因为沈江原，而是在这间屋子里，他总会想到沈凌。
    假如他没有坚持追求梦想，没有和沈凌出主意带沈江原去现场，沈凌没有那么支持他，那他现在应该和许多同龄人一样，正在学校里为了作业课题而烦扰，偶尔打个电话给他抱怨一下，然后又开开心心地去追寻自己喜欢的天文，探索广阔的宇宙。
    而不是陷在一片黑暗中，无知无觉地躺到现在。
    搁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
    沈霁低头看了眼。
    傅在桐：忘记问了，来哪儿接你？
    心情突然舒朗。
    沈霁态度良好地回复消息，心里叨叨着，要了他的票，态度就得软，没发觉自己的嘴角已经悄然弯了起来。
    沈霁：我在家
    傅在桐：不好吧
    沈霁：啊？
    傅在桐：这么早就见家长
    沈霁：……
    沈霁：傅前辈，少骚一句不会死，真的。
    沈霁深深吸了口气，放下手机，心情重新乌云密布。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很长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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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大概是因为一晚上吃了两顿，胃负载过度，半夜沈霁爬起来吐了两回，将近天亮才有睡意。
    沈江原一大早就起来，蹑手蹑脚地钻出家门。巷子里各家各户挨得近，隔壁的大爷出来溜达一见他，嚯了声：“沈江原，你又要出去喝酒啦，当心小霁回来提着扫把抽你。”
    沈江原连忙“嘘”了声，得意洋洋的：“我给我儿子保证以后不喝了，他昨晚回来了，屋里睡着呢，我去买菜回来给他做饭吃。”
    大爷探头探脑的：“哟，小霁回来啦，咱们巷子的大明星呢！”
    声音逐渐远去，沈霁想睁眼又睁不开，不太.安稳地翻了个身，抱着被子睡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将近十一点，许久没睡到这么晚，捞过手机看了眼时间，沈霁吓得差点滚下床。
    陈星白这是场巡回演唱会，在隔壁市开，昨晚他和傅在桐约好了十点碰面。
    打开微信一看，傅在桐居然没发消息催。
    傅在桐也有体贴的时候……
    沈霁刚冒出这么个念头，隔音极差的房门外就传来了哈哈哈的声音。
    沈霁：“……”
    他心里生出点不好的预感，立刻翻身下床，踩着拖鞋飞快跑到门边一拉——
    狭小客厅里，他那个老不死爹正和光鲜亮丽的傅影帝和平相坐。
    傅影帝今天穿得格外骚气，衬衫西裤锃亮皮鞋，也不知道怎么就孔雀开屏了，墙上的污垢划痕都被他衬得高雅了许多，凭借一己之力让这个蓬荜生了辉，不知道是哪句话戳到了沈江原笑点，后者正在笑。
    见门被拉开，沈江原一秒停住笑容。
    睡得一头乱毛的沈霁浑身散发着一股冷飕飕的气息，面无表情站在门边。傅在桐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旁边的落拓大叔，打量着沈霁，笑了：“沈小鸡，太阳都要晒屁股了，怎么才起来？”
    “……”傅在桐坐在家里陈旧的沙发上的场面相当魔幻，沈霁整个人都凌乱了，“你怎么在这儿？”
    “发消息你没回我就来了。”傅在桐说得理所当然。
    沈霁紧张地扫了眼客厅桌上，好在傅在桐只拎来几袋非常日常的水果，不是什么惊掉人眼球的东西。
    他往外扫了眼，迅速拉上窗帘关好门：“你来没被人看到吧？”
    沈江原在外人前就忍不住摆起属于“父亲”的架子，咳咳两声：“儿子，人家傅先生特地来一趟，怎么这么没礼貌，又不是见不得人。”
    沈霁面无表情：“沈江原同志，不想被成百上千个粉丝把房子挤破就听我的，傅前辈的确见不得人。”
    傅在桐好脾气地冲沈江原摆摆手：“小鸡说得有道理。”
    “好吧，”沈江原放弃了去把街坊邻居叫来围观大影帝的心思，拿起围裙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