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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吗?
    沈凌躺在血泊中的画面又在眼前闪过,沈霁的手指微微一抖,薄唇紧抿,打字回:我再想想吧。
    从签约的时候,公司就想让他用“齐雨”这个身份来炒作了,只是他不愿意。
    他过不了心里那关。
    正想着,右边突然冒出个好友申请。
    沈霁打开一看,登时头皮发麻。
    是陈星白。
    第二期才放了几天,他居然就杀过来了。
    傅在桐不是说他最近忙着开演唱会吗?
    沈霁干脆装死当没看见。
    三分钟后,出去过烟瘾的傅在桐回到房间,出乎意料的身上没有烟味,弯下腰扯了下他的小辫子——活像个还没脱离中二期苦海,爱拉女生小辫子的小混蛋:“诶,小孩儿,陈星白找你。”
    沈霁嘶了下,赶紧抱头护着辫子往被窝里拱:“我睡着了,没看见。”
    拽着他辫子的手一松。
    沈霁偷偷掠了视线过去,就看傅在桐一手拿着手机,咬着个小棍儿,冷静地对电话那头的人说:“听见了吗,睡着了没看见,你可以滚了。”
    陈星白气得够呛:“哎我说你不能这么没底线你知道吗,我……”
    电话挂了。
    傅在桐把手机往床上一扔,垂眸瞅见沈霁似乎心情不太好,动作稍微一顿,大手拍拍沈霁的脑袋,嗓音低沉:“没事,不想加就不加,不想做的事也不用做,没人能逼你什么。”
    ……这台词听着有点不对劲。
    沈霁眼皮一跳,咽了口唾沫,被陈星白加好友的恐慌都被冲淡了,生怕傅在桐下一句就来个告白,小心翼翼地问:“为什么?”
    傅在桐愣了下,心里也问自己为什么。
    思索了三秒,他语气平静:“因为现在是法治社会。”
    “……”
    行吧。
    于静的预言成真。
    不过三天,“沈霁 齐雨”这个话题果然就出现在了热搜上。
    节目组选了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偏僻地方录制,虽然各方面都不太方便,也有好处,至少不会被娱记和粉丝打扰。
    虽然相处了半个多月,不过嘉宾们之间也不会问太多,是以一日的录制回来,大伙儿依旧面色如常,心照不宣的,没有问沈霁什么。
    上热搜是因为那个之前的素人,将以前沈霁参加《蒙面唱将》的唱歌片段截取出来,跟他在综艺上的做了对比。
    虽然声音略有不同,明显是现在的更成熟了,不过相似度确实很高。
    蒙面唱将这个节目在当年的确很火,前十名混得基本都不错,反倒是项川这个第一名,混得不高不低的,近两年才有些崛起苗头,所以记得这档节目的人确实不少。
    有人质疑“最近这个沈霁总是上热搜,是在炒作吗?看得有点烦了”,也有人翻出了陈年旧账“当年收钱退赛的就是他吧”。
    脑子里仿佛有根筋,在不断发酵放大的言论中,被撕扯绷直,摇摇欲坠。
    沈霁头疼地放下手机,看了眼关着的浴室门,想跟傅在桐说说话,又感觉这样不太对劲,干脆拿着手机下了楼。
    离开客栈无处不在的监控,他躲在后院长长地呼出口气,额上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脚步声靠近,沈霁抬了抬眼,是项川。
    “怎么这副模样?”
    项川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嗤笑了声:“你故意在镜头前唱歌,不就是想要这个效果吗?沈霁,你比我想的还要想红啊。”
    沈霁心情不好时讨厌被人打扰,恰好现在不在镜头前,不用再装出一副温顺的模样,眼皮也没抬一下:“是啊,我想红就红起来了,要不您学习一下?”
    项川气得脸色一青,瞪着他看了会儿,勉强压下怒气,硬邦邦地问:“你当年真的是收钱退赛?”
    听到这个问题,沈霁反倒愣了下,古怪地看他一眼:“你问这个?”
    当年来找他的那个男人,不就是项川的人吗?
    项川先是懵了几秒,等读懂他的意思,顿时勃然大怒,像是恨不得咬他一口,声音都拔高了一个度:“你在想什么!这个第一名我是光明正大拿到的!我就普普通通的家庭,拿得出几百万给你???”
    沈霁愕然地看了看他,迟疑着问:“那你跟我道什么歉?”
    心里默默咽下了“阴阳怪气”四个字。
    项川抱着手,冷冷看他:“你觉得我为什么要针对你?从小就有人说我唱歌很有天赋,偏偏上节目后处处被你压一头,我想在决赛场上打败你拿到第一,偏偏你收钱跑了,这是对我的侮辱。”
    沈霁嘴角抽了抽:“……那真是对不起了啊。”
    项川勉强耐着性子,又问了一句:“当年你到底有没有收钱?”
    “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要是没收,我可以立刻发微博帮你澄清。”项川语气认真地说完,皱皱眉,略显不耐烦,“索性都说了,虽然第一天看到你就觉得不舒服,但那天推你我确实不是有意的。”
    认知稍微颠覆了一下,沈霁哦了声,觉得还挺有意思:“那我收了怎样,没收又怎样?”
    “你!”项川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
    这人好像也没那么坏。
    沈霁低敛眼睫,笑了笑,身边没人打扰了,他打开通讯录,播出个号码,手机靠在耳边,低声叫:“小凌。”
    喊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忽然就安静了不少。
    在亲爹亲妈打打闹闹、亲爹醉生梦死的那些年,他和弟弟是彼此唯一的依靠。
    傅在桐即将跨出的脚步一顿,贴身靠墙,没有过去打扰。
    他一手插在兜里,余光觑见朝这边走来的唐冶,悄无声息竖起食指,嘘了一声,示意他离开。
    不远处的沈霁在对着一个陷入沉睡多年的人说话:
    “你醒了吗?我离开快一个月了,下次过来给你弹吉他,用你送我的那把。”
    “我在录制节目,遇到了些人,都挺好的,其中一个……对我很好。”
    “……我记得那天,我上台前,你说带爸爸过来,然后出了车祸。你应该不想再想起那个节目和那个名字,也不想我提起来吧。”
    沈霁咬了咬牙,嗓音有些发抖:“你睡了好久,哥不能……不能让你再做噩梦了。”
    电话那端不断提醒“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在空寂的夜晚格外清晰。
    傅在桐听着听着,心里突然像被什么扎了一下,不轻不重的,说不上疼,也不是没感觉。
    像气球被扎破了,徐徐漏着气,等见底的时候,就藏不住某些东西了。
    他有点冲动,想问沈霁这些年是不是这样,因为弟弟的车祸自责至深,不敢再提起过往,不敢再在人前唱歌。
    是不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只能打一个空号倾诉。
    但他看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