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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不清,我不敢坐,只敢走着去,一路问着路去了,回来又忘了路。”
傅在桐依旧一副安静聆听的样子。
他态度温和,和其他人站在一起时的高姿态消弭不见,瞧着没什么距离感。
王奶奶小心地说了两句,看他没有不耐,也就一股脑地说了出来,似乎在心里憋了很久,“他们年轻人忙工作,天天加班,小宝又上的是什么封闭式小学,也见不着,我一个人待在家里,哪儿也去不了,也没活儿干,他们请了保姆钟点工,每天来打扫做饭,说是来照顾我。我这辈子哪儿被人那么伺候过啊?心慌得厉害,赶紧回来了。”
老人家说话没个重点,细细碎碎、唠唠叨叨的。
傅在桐倒是听得认真:“怎么不和你儿子说说?”
王奶奶愣了愣,支吾了下:“就是……不想待在那里,也没什么好和他讲的。”
“有问题嘛,可以多交流,”傅在桐低头捡着豆子,咬着棒棒糖的样子像叼着支烟,语气散漫,“您二话不说就偷偷离开,万一您儿子儿媳以为是自己做得不好,惹您生气了怎么办?说不准您孙子周末从学校回来,发现奶奶不见了,还以为是奶奶不喜欢自己。”
王奶奶顿时急了:“没有没有!怎么会,小桂人很好,磊磊也很可爱……怎么还吵了!是我自己非要回来的!”
傅在桐弯了弯唇:“那您可要记得把话说给他们听。”
王奶奶茫然回望他。
傅在桐却没解释,站起来抻了抻腰,眄了眼沈霁:“贼头贼脑的干什么呢,别偷懒。”
沈霁平静地道:“上梁不正下梁歪。”
傅在桐:“……”
好的,被堵到了。
偏偏沈霁堵得他还挺愉悦。
上梁嘛……上梁。
收拾好了院子,节目组还要留几个摄影师拍一下王奶奶这边,其他人先回了客栈。
节目组之前被耽误了太久,尽管那两个意外失约的嘉宾给出了违约金,依旧难以弥补损失。
尤其还错过了暑假旅游旺季,原定的客栈经营、接待素人游客是办不到了。
不过兰和镇想发展旅游,双方的合作整体倾向于节目组,节目组也很满意这个风景优美的廉价拍摄地,双方合作愉快。
所以下午嘉宾们的任务是去游赏小镇。
导演叭叭了一长串,能提炼出的有效信息有限。
唐冶以前摔下过T台伤到腰,长时间的弯腰动作已经让他够难受了,瞅着导演有气说不出来,气若游丝:“行了,还有什么屁话就说吧。”
导演放下那个巨大的红嘴大喇叭,满意地掂了掂,点头嘀咕:“过了把导游瘾,以前跟团游时就很想试试拿着大喇叭喊话指挥人的感觉,舒服……下午继续录制,大家早上辛苦了,先回去休整一下吧。哎,老唐,你过来一下,跟你叙叙旧。”
唐冶皮笑肉不笑:“得了吧,我们之间只有仇没有旧。”
傅在桐懒洋洋地靠在石桌边,看那俩人凑一块儿嘀嘀咕咕,放下捂着耳朵的手,手肘压在沈霁肩上,压低声音问:“他刚才说什么?”
沈霁不动声色地收了收肩,岂料这人跟没骨头似的,非常不客气点歪歪斜斜地倾过来,他连忙一耸肩,把他顶回去:“导演说,如果您再不放过我的肩膀,我就要废了。”
“啧,”傅在桐捏了把他的肩膀,理直气壮地教训,“娇气。”
沈霁冷漠地弯腰一缩,把身强体壮易推倒的傅影帝留给旁边的树干。
傅在桐施施然理了理衣角,也不生气。
还挺傲娇。
啧啧。
在山上跑了一早,连续录制五个多小时,嘉宾们身上都又是灰又是泥的,满身是汗,又累又倦。
除了悠哉悠哉的傅在桐,其他人多少都有些萎靡,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稀稀拉拉转身上楼,准备先洗个澡。
沈霁小步小步跟在傅在桐后面,见到那扇标间门,忽然想起件重要的事情,姿态都不由低了几分,谦卑地扯了扯傅在桐的衣角,小声问:“傅前辈,我们今晚还是住这儿?”
昨晚俩人剩六十,早上吃早餐花了八元,只剩五十二,一人保底一百元,加起来二百五十二。
标间一晚二百四,住着似乎有点太奢侈。
问题在于想奢侈的人是他。
不知道志向在于住套间的傅影帝是勤俭节约派,还是有钱就花派。
傅在桐握着门把的手一顿,回过头来,沉黑带笑的眼底意味不明:“怎么,想和我睡?”
他的嗓音温醇,像一口历经时间酿造而成的名酒,落在耳中又沉又磁,配上那张英俊面容,杀伤力加倍。
就算是直男,近距离望着这张脸、听着这种语气这种嗓音,也难免心旌摇曳。
一股热气没来由地冲上脑,沈霁下意识后退了几步,脸上泛着潮热,断然否认:“不想!”
“不想?”看他脸都红了,傅在桐扬了扬眉,弯腰靠近他,有些不满似的压低嗓音,“那么多人想跟我睡,你不想?”
沈霁:“……”
难怪洛阳被迷得不要不要的,这真的很像个男妖精。
他禁不住随着傅在桐的话,去思考“想不想和他睡”这类毫无意义的问题。
随即就在那双沉黑的眼底发现了促狭的笑意。
傅在桐很满意自己让小朋友五迷三道的魅力,从容地拧开门,顺道提醒:“以后就别叫我前辈了。”
沈霁冷静乖巧点头:“好的傅师兄。”
“就不能乖一点吗?”
“好的傅老师。”
“……”
屋内开着空调,冷暖适宜。
身上的衣服浸过汗,扑满尘灰,沈霁灰头土脸的,准备先去冲个澡。
洛阳送的那跟休眠死火山似的玩偶还陈尸在内,沈霁不想那玩意儿突然叫起来把镜头前的观众吓一跳,拉开行李箱,小心地把里面那只金灿灿的小鸡玩偶扒拉出来,放到床头供着。
拿起衣服,他才想起屋里还有个人,虽然他经常不是人。
秉承后辈孝顺前辈原则,沈霁准备礼貌地客套一下,问问傅在桐要不要先去洗。
一抬头就见到那人拎着块粉蓝色的绣小雏菊毛巾,拉开窗户意图扔出去。
当场被抓个现行,傅在桐少见地愣了愣,下意识将那块毛巾往身后藏了藏。
沈霁:“……”
我都看见了!
傅在桐沉默了几秒:“你听我解释。”
沈霁抱着衣服,谨慎地往浴室挪了挪,猛一点头:“我懂!”
公司那几个基佬化妆师就是这样的,小方帕叠得整整齐齐,粉粉蓝蓝紫紫绿绿的,五颜六色一周七天不带重样。
不愧是影帝,品味就是比那几个要好一些,不粉不蓝的,来个粉蓝。
还有这个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