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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所以接下来,你发现的鸡蛋我们五五分吧。”
……
这人似乎总在“好像人也不坏”与“好像有点问题”之间做布朗运动。
沈霁亲切地拍拍他的肩,又指了指太阳:“傅前辈你看,现在是白天。”
就别做白日梦了。
正午十二点转瞬即至,分散在各处的嘉宾收到通知,下山清点成果。
下山的路总共就那么几条,沈霁提着沉甸甸的篮子,一眼就注意到了席彤微。
席彤微也发现了沈霁,朝他笑了笑,指指身上的连帽衫:“外套有点蹭脏了,我回去洗了再还给你。”
沈霁觑了眼她的篮子,发现里面的鸡蛋不多。
注意到他的目光,席彤微无奈耸肩:“我刚刚遇到了项川和唐哥,大家都捡了很多,看来今晚我得在院子里打地铺了。”
保底只有100元,垫底的换作是两个男嘉宾还好,至少可以凑个大床房。
但是嘉宾里只有她一个女性,昨晚一过,资金只剩20元,今早吃饭又花去5元,怎么都不够房租的。
沈霁抿了抿唇,目光在自己的篮子上转了转,有点犹豫。
节目组的坑爹显而易见,房租不够的嘉宾指不定要被怎么折腾。
况且,对比其他四个嘉宾,在房租这块上,席彤微显然是很吃亏的,从一开始就不公平。
他稍作迟疑,喊道:“微姐,我不太提得动篮子。”
席彤微愣了下,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沈霁再次开口,话还没顺出来,肩膀上先环来只手,将他的话压了回去。
本来清淡微咸的海盐气息浓郁了些许,傅在桐低沉磁性的嗓音落入耳中:“嗯?要我帮你提吗?”
那嗓音放低了,叫人骨头发酥。
沈霁耳根一麻,眼睫颤了颤,别开脸:“傅前辈,您能不能别这么神出鬼没?”
傅在桐似笑非笑望着他,附在他耳边,声音压得更低:“想帮她?”
沈霁磨蹭了下,转头与他对视,也小小声说:“从小我爸就教育我,要保护照顾好女孩子。”
“小朋友还挺绅士。”傅在桐瞟了眼席彤微的篮子,“不过你要是帮她,恐怕就连低保都拿不到。”
这就是让沈霁最纠结的地方。
偏偏傅在桐跟来观光似的,竹篮里的鸡蛋也没多少,不可能匀出来帮他忙。
傅在桐垂着眸,看着被他半搂在怀里的人。
他好像全身都缺少黑色素,皮肤很白,眼睛颜色浅,乍一看有些不近人情的冷淡,偏又生着双不笑胜笑的桃花眼。
矛盾奇异地碰撞,又奇异地相融,杂糅出一种特别的气质,安安静静的样子又好欺负又乖。
心底像被什么蹭了一下,又轻又软的。
傅在桐微不可查叹了口气,又微微笑了笑,手指稍稍移开,捏了捏这小孩儿的后颈作为惩罚,懒懒散散地开口:“哎呀。”
席彤微忍不住望过来,纳闷地看向一脸意欲倒地碰瓷的傅在桐。
“我也提不动了,”傅在桐气定神闲地扬了扬他的竹篮,偏头看向席彤微,眼眸弯了弯,“帮个忙?”
第14章
比赛结束,工作人员挨个清点了每个人捡到的鸡蛋数量,很快得出结果。
唐冶第一、席彤微第二、项川第三。
沈霁和傅在桐并列第四。
唐冶有些愕然:“小鸡第四?不是吧,刚我在山上碰到小鸡,他篮子里的鸡蛋比我的多啊。”
傅在桐闷闷地笑了声,饶有兴味地道:“可能是他的儿女长大了,翅膀变硬自己飞了。”
沈霁小声问:“这个梗过不去了是吧?”
“是的,男妈妈。”
“……”
一直闷不吭声的席彤微忽然开口:“是小霁和傅哥把鸡蛋分给了我。”
项川和唐冶一怔。
傅在桐浑不在意:“应该的。”
不等其他人说话,他补充:“我们比较娇弱,提不动。”
其他人:“……”
你还是歇歇嘴吧。
被傅在桐一打岔,其他人也不好再问下去。
导演依旧笑眯眯的:“好了,游戏顺利结束,红包大家收好,接下来大家把鸡蛋送去王奶奶家吧。”
红包发到每个人手里,唐冶手里的最厚。
他得意地窜到每个人面前,拿着红包扇风,拉足了仇恨,才慢悠悠地打开红包。
见到里面的东西,他的表情一滞,下意识看了眼导演,飞速将红包塞进兜里,挡住项川好奇的目光,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走吧走吧,送完鸡蛋回去吃午饭,让我们期待一下傅大厨中午准备做什么,刚好偷个师。”
傅在桐眼皮都没掀一下,懒得搭理他,咬着不知打哪儿摸出来的棒棒糖,凝视了那来之不易的一百块钱良久,幽幽道:“我这辈子第一次为了一百块钱这么努力。”
傅在桐随随便便一个代言都是几千万,这话也确实不假。
沈霁忍不住小声嘀咕了句“我一直在为了一百块钱努力”,戳戳傅在桐的肩,“傅前辈,走了,大家要走远了。”
傅在桐顺势收起忙碌一早的辛苦费,长腿迈步大,几步跟上其他人,严肃提议:“小沈同志,你有没有发现,你对我的称呼非常疏离。”
沈霁:“?”
傅在桐指指点点:“他们都叫我哥,只有你叫我前辈。”
……
这就是少女心吗,连个称呼都要纠结?
一早上下来,沈霁对傅在桐已经改观良多,加之刚才被帮了一把,相当有耐心地询问:“那你想让我怎么叫?”
傅在桐思考一瞬:“像早上那样叫就挺好。”
沈霁冷酷地闭上嘴。
经验教训,他就不该搭茬。
节目组员工没有带路,几个嘉宾提着篮子,自行回到镇上,站在街口闻着饭点飘来的饭香发呆。
大中午的,路上人不多,等了会儿,只瞅见个穿着汗衫、咬着烟斗的老大爷。
大伙儿的目光互相一游移,首先排除掉一脸“你好我是你爷爷”的傅在桐,其次排除掉染着头金毛、乍一看很社会的沈霁。
经过两轮筛选,成功投出最有亲和力的唐冶上阵,拦住那位老大爷,问了王奶奶家的地址。
老大爷局促地瞅了瞅镜头,吧嗒吧嗒的烟斗也不抽了,腰板下意识挺直,露出笑容:“¥%*;。”
唐冶亲切温厚的笑容凝固了一瞬:“您……说什么?”
老大爷边说边比划:“;*;;**@¥。”
唐冶:“…………”
唐冶微笑颔首,绝望回头:“听不懂啊。”
南方的方言多,翻个山头口音都会有点差异。
更别提这一行都是跨过大半个国土赶来的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