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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显得温润儒雅。
恃……恃帅行凶!
苏淮年一时忘了露指甲,软绵粉嫩的肉垫拍在了男人脸上,毫无威慑力的“啪”了一声。
“……”
苏淮年单方面认为气氛一时十分尴尬,他秉承着气势不能输的原则,瞪着湛蓝色的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男人。
“嗷。”你想干嘛?
一声低笑从男人好看的唇缝中流出:“现在的小猫咪都这个卖萌套路吗?”
“……”你才卖萌,你全家都卖萌!貔貅大爷明明就很生气!你快把我放下来!苏淮年从男色迷魂中挣扎出来,呲着小白牙:“嗷!”
男人却丝毫不把这奶凶的威胁放在眼中,他扫视了一圈空旷的停车场,温和的眉宇间浮现出疑惑:“布偶猫……应该是有主的才对,主人开车离开忘了带猫?还是猫自己从家里跑了出来?”
在某种层面上,男人的第二种猜测是正确的,苏淮年甩了甩尾巴,面无表情地想。男人气度不凡,看这穿着打扮也不像是貔貅贩子,而且对自己并无恶意,苏淮年确认了这一点,便任由男人抱着,总归不会掉一块肉。
然而男人下一秒却说:“我带你回我家。”
???
现在人类的路子都这么野吗?遇到只貔貅就要带回家?苏淮年突然想起族中一个吓唬幼年小貔貅的说法:以前有一只貔貅擅自来到人界,被一个人认出了真身,于是那人就找了个道士做法,把貔貅关在家里,日日要求貔貅帮自己赚钱,后来那人赚的盆满钵满,貔貅被榨的一滴也不剩。
苏淮年小时候就被吓得不轻,不敢擅自来人界玩耍,但后来也知道这个故事就是单纯吓唬不懂事的小貔貅们别瞎跑,免得出事。
可现在看来……这该不会是真的吧?
完了完了,要被带回去榨干了!苏淮年现在浑身无力,想逃也逃不掉,湛蓝色的眼睛充满惊恐,以及对黑暗未来的绝望。
“先给你洗个澡,然后帮你找主人。”
就在苏淮年眼前闪过自己短暂平凡的一生时,男人温润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掐断他过于丰富的内心戏。
“……”哦。
苏淮年稍微淡定了一些。
直到被傅臣炀带回家,放进水里,他才终于再次回过神。
……洗澡???
卧槽他苏淮年自从懂事之后再也没被人洗过澡,更别说对象还是个男的!
!!大兄弟你往哪摸呢???
苏淮年拼命挣扎躲开傅臣炀的手,然而过度乏力使得他的四肢绵软无力,轻而易举被傅臣炀控制住。
“乖,别闹,洗了澡就干净了。”
苏淮年几次挣扎无果,最终放弃治疗。
他不干净了!
吹毛的时候苏淮年兀自黯然神伤,傅臣炀倒是惊异于这猫竟不怕吹风机,但这反而省劲了许多。
布偶猫毛发浓厚,傅臣炀不间断吹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把他彻底吹干,又拿了把梳子把猫梳理整齐。
这猫真的很漂亮,傅臣炀感叹。布偶猫面具对称,双耳粉嫩,轮廓绕着黑边,湛蓝色的双眼水润湿亮,不知道是不是傅臣炀的错觉,他感觉这猫似乎透着一股委屈……活像是大型逼猫为娼现场。
小猫咪蓬松的尾巴耷拉在身后,正趴在宽大的洗脸池中眼巴巴地望着他,看上去甜美又可怜。
傅臣炀发了寻猫启事,在主人找上门之前,暂时把猫留在家里。
捡猫在意料之外,一番折腾下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傅臣炀忙了一整天,到现在还没吃晚饭,打开冰箱,里面空空荡荡,只有两瓶辣酱。
打了个电话让助理送食材,又等了半个小时。
“布偶猫也能捡到?!”助理小何听完猫的来历,目瞪口呆,“炀哥,你在哪捡的猫?快跟我说说,我在那搭个床,以后就住那儿了!”
“不用搭床,地点在停车场,你在那停辆车就能蹲点了。”傅臣炀已经洗完了澡,换上宽松居家服的男人更显温和,沾着些许水珠的修长手指捏着生鸡蛋,在碗边磕了磕,“猫粮和猫碗买了吗?”
“猫碗买了。”小何从购物袋中拿出一个塑料袋,“但猫粮没买,现在宠物店都关门了,我从我家猫的口粮里装了些出来,应该能撑到猫主人找上门。”
“行,你给他倒点。”
厨房传来鸡蛋入锅的滋滋油声,小何洗干净猫碗,往里面倒了些猫粮,放在小猫咪面前,“来,开饭吧。”
碗里一颗一颗黑棕色的猫粮宛如耗子粑粑,还散发着一股怪味,苏淮年十分嫌弃地往后退了两步。
小何耐心地哄小猫咪:“在外面待了这么久,你不饿吗?乖,吃了饭就不饿了。”
我苏淮年今天就算饿死,死外边,从这二十一楼跳下去,也不会吃这奇奇怪怪的东西!回想在族里吃的是什么,在这里吃的是什么,苏淮年再一次把肠子悔青了。
小何往前推了推猫粮,这股奇怪的味道闻得苏淮年反胃起来,小何却步步紧逼。苏淮年被逼到了墙角,一个纵跃跳到了木质架子上,借着木质架子从小何头顶越过,稳稳落在地面,甩着蓬松的大尾巴,丝毫不把自己当成外人地躺在了沙发上。
“……”小何无奈地朝厨房方向喊:“炀哥,这猫有点奇怪,他不吃猫粮啊!”
“是不是他在原主人家吃得太好了?”
小何掂量了一下面前这只赛级布偶猫的品相,再瞅了眼自己脚下踏着的高级公寓地面,流下了贫穷的泪水:“还是我家的狸花猫好养活。”
厨房里的煎鸡蛋已经开始飘香,弥漫了整个客厅,苏淮年耸了耸鼻子,迈着小猫步来到厨房。傅臣炀正拿着锅铲翻动蛋散,另一个锅中汩汩地沸腾冒泡,面条在里面翻涌。
很香。
特别香。
这才是貔貅该吃的东西。
苏淮年在族里作威作福,但来了人界人生地不熟,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不是一个爱貔貅人士。苏淮年盯着锅里的蛋散,咽了咽口水,为了今晚能吃一点东西,他拼了!
“嗷。”
苏淮年软绵绵地叫了一声,软嫩的小肉垫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傅臣炀的手臂,成功引起男人的注意。他摆出自己最无辜的表情,水汪汪的湛蓝色大眼就这么盯着他。
人都无法抵抗可爱的事物,无论男女,如苏淮年所料,傅臣炀勾着唇角笑了笑,“怎么了?”
苏淮年垂眸看了看锅中金灿灿的蛋散和白花花的面条,又抬头看傅臣炀,“嗷。”想吃。
“你不吃猫粮,想吃这个?”傅臣炀笑着问,他本是半开玩笑,却没想到小猫咪竟认真地点了点头。
“……”傅臣炀一愣,布偶猫无辜地眨眨眼。
“你想吃鸡蛋面?”他试探道。
苏淮年坚定地点头: